“怎么给我打电话？”纪堔电话拨回来时，手上拿着毛巾擦汗。
这么多年，秦湛可是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电话。
“梁晨梁曦出事了，可能被人绑架了，警方那边说不到24小时不能立案，你能帮忙出警吗？”
秦湛难得对纪堔客气，他刚刚让助理联系赵砷助理了，现在就等那边消息了。
那头愣住，“什么时候的事？有证据吗？”
梁晨梁曦他知道，梁瑾的孩子。
“有，我让梁叔去孩子学校那边拿监控录像了，另外，我给孩子手表安了定位系统，孩子定位一直在移动。”
纪堔声音凝重，“你把监控和你那个定位分享一份给我，我上报，不过，秦湛，你要明白，我们是执法机关，我不能擅自出勤，要等批复，可能没那么快。”
秦湛点头，“没事，梁瑾已经让聆凤跟过去了，我们看看聆凤能不能录音，如果拿到录音，应该更有用，聆凤是ai智能，她能悄声无息潜入到有网络的手机里面。”
“好，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秦湛车速提了一些，瞥了眼投屏的监控画面，距离又近了些。
助理很快打来电话。
电话一接通，助理开门见山直接说，“小秦总，他说了，说是赵砷借了他的车，还借了两千块钱和拿走了一部手机，说是要去旅游。”
“问他有那边联系方式吗？”
秦湛眸子冰冷，他还是心慈手软了，这种人渣，就该在牢里待一辈子。
“我问了，他把赵砷号码给我了，我发给你。”
挂了电话，秦湛手机上好几条信息，助理发过来的号码，他快速定位那个号码，以防万一两个孩子手表被发现了，他就找不到人了。
第三个绿点出现在监控画面里，和两个孩子的定位挨在一起，毫无疑问，这就证明了赵砷带走了两个孩子。
除了助理的信息，还有梁父发过来的校门口监控视频，他快速扫了眼里面的画面，更加确定是赵砷了。
把视频跟定位系统发了纪堔，秦湛把赵砷新号码发给了梁瑾，以防万一，让她给聆凤，顺便让聆凤在那边趁机录音。
梁瑾速度也是快，聆凤已经过去了，她把车在路边停稳，把赵砷号码发了过去，下达了新的指令，让她全程录音。
等完成这些，知道孩子们还没出事，梁瑾才喘口气，她总算能冷静下来了。
某个急跑的无牌面包车上，两个小孩在后面座位上来回摇晃着，两人被绑住的手上是一块手表，女孩手表忽然一闪而过的激光，下一秒恢复正常。
前面开车的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大概是太过警惕，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他狐疑的扭头，后座的两个孩子还在昏睡不醒，国道太过颠簸，两个孩子快颠下去了。
也是巧合，男人扭头的片刻，车轮滚进一个坑，又弹了上来，一个大颠簸，他头上的帽子被颠了下来，露出一张消瘦的脸，是赵砷，他眸子阴沉，连忙坐好开车。
几天的煎熬，他早就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衣服脏兮兮的，浑身散发着一股味儿，曾经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湿哒哒搭在额头，满脸胡子拉渣的，已经和桥底下流浪汉没什么区别的。
而后座的两个孩子也被大颠簸颠到了座位下，两个孩子被摔醒了……
“妈妈~”梁曦睁开眼，身处在陌生环境里，她有些害怕。
梁晨睁开眼原先还是有些懵的，姐姐这声妈妈，让他回过神，随即嗷嗷大哭，“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啊！”
梁曦被他哭的瞬间眼泪汪汪，嘴一瘪，也害怕的想哭。
“闭嘴！再哭把你们扔山里喂狼。”低沉厌烦的嗓音从前座传来。
两个孩子这才注意到前面有人在开车，只是对方声音太过阴冷，加上车窗外又是山区，两人被吓到，恐惧的挤在一起，哪里还敢哭。
大概是觉得两个孩子，不足为惧，赵砷绑住孩子的手并不是很紧，两个孩子挤在一起就蹭蹭居然就松了……
车子还在缓缓的朝前开去，车上隐约间还有两个孩子低低的抽泣，前面的人没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手自由了，抱在一起哭着哭着也就静了下来，开始大胆的打量着四周。
梁晨忽然起身，扑到前座，一只抓住前面的靠背稳住自己，一只手抓住前面开车人的头发质问，“你是谁？门卫爷爷明明说是妈妈接我们回去的，我妈妈呢？！”
他总算想起来他们为什么会出去了，就是那个坏蛋门卫大爷说妈妈来接他们，他就拉着梁曦出去找妈妈，结果妈妈没找到，被人打晕了。
梁曦被弟弟突然的动作吓一跳，就想起身去帮忙，不想手上的手表闪烁了几下，她连忙趁没人注意点开。
手表里小的可怜的界面聆凤出现片刻，又快速消失，小丫头差点惊叫出来，连忙捂住嘴，界面缓缓浮现一排字，[妈妈快来了，聆凤陪着你们。]
小丫头偷偷看了眼前面，轻轻点头。
[你三叔叔也来了，别激怒他，别怕。]
这几个字消失后，没再出现，直到手表恢复正常手表，梁曦才放下手，原本还有些害怕的心，在知道妈妈三叔叔来了，尤其是聆凤姐姐也在，就不害怕了。
只是，梁曦小动作的时候，梁晨已经抓住了人家的头发。
“放手。”
对方声音虽然阴冷，梁晨还是听着熟悉，等他探头看清开车的人，吓得往后退，跌坐在姐姐旁边，难以置信。
“啊……怎么，怎么是你！”
赵砷车速慢下来，扭头冷笑扫了眼两个孩子，“许久不见，爸爸也不知道叫了？”
梁晨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不是……”
梁曦吓得一把捂住他的嘴，努力压下心底的恐惧，“爸……爸爸。”
赵砷勾起嘴角，扭头开车，“果然还是没白疼你，不像你弟弟，就是小白眼狼。”
梁晨可不满这话，气的挣扎着想骂回去，梁曦死死的抱住弟弟，捂住他的嘴，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别闹了！你忘了他会打人的？”
怕弟弟会乱说话，她没敢说妈妈她们追过来了。
梁晨没敢动了，这个假爸爸之前就想打他，还让人卖了他，他不能闹，不然他会杀了他的……
不过，他却不是安分守己的娃，见姐姐没捂嘴，他挣扎着爬起来，质问道，“你……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我要回家！我还要上学。”
外公外婆找不到他们会着急的。
“你们不是都知道了我不是你们亲爸爸吗？这不，我给你们找个疼你们的爸爸，我顺便拿点辛苦费，多好，一举两得。”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许久都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你们会喜欢新家的，新爸爸新妈妈，而我，拿着钱出国。”
梁晨反应过来了，猛的扑了过去，朝赵砷脸抓去，“坏人！你居然还想卖了我们！”
梁曦也是震惊的看向他，难怪他会说那话，还有这个地方又有山，不就是老师说的人贩子吗？
赵砷脸被抓的疼，狠狠的一把甩开梁晨，阴冷的笑了。
“小笨蛋，提醒了两次才明白啊？也不知道你们亲爸爸脑子有多蠢，才生出来这么笨蛋的孩子。”
梁晨顾不上摔疼，愤怒的扑了过去，胡乱的朝他打去，“你才是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打死你。”
梁曦也没想到弟弟会乱来，又怕弟弟出事，连忙过去帮忙，两个孩子又是抓又是抠鼻眼，赵砷根本来不及看路，等他看清路，车子已经朝路边山边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