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凝香也挺会说啊,一点也不傻,脏了的馒头让我吃?你自己怎么不吃啊?
“那你就吃了吧,我也不算犯错了!”
顾轻衫笑意盈盈地说,真没意思,都这么久了,居然还没爬过去,再这样下去,她的耐性可就没了。
“三小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啊,有一个漂亮善良而又美丽的小姐,她心地善良而又乐善好施,见不得穷人吃糟糠、喝白水,看不得穷人家的小孩上山挖野菜,她想让所有的穷人都能够吃上雪白的大馒头,于是她每天会省下一些银子,让身边的下人去买面粉给穷人吃白花花的大馒头,可是她身边啊,有一个恶毒的老嬷嬷,她喜欢银子,白花花的银子,每次小姐让人出去布施的时候,她总会请求说:小姐,让我跟着一起去买面粉吧!”
“我保证买回来的面粉像天上的雪一样白,蒸出来的馒头像棉花一样松软,把穷人的小孩喂的跟栅栏里的猪一样白白胖胖。小姐听了她的话就相信了,就让她负责买面粉,可是这老嬷嬷买回来的却不是白花花的面粉,而是脏兮兮的糟糠,里面还掺了泥土,给穷人蒸出来的馒头啊又小又硬,根本不能吃,于是穷人就祈祷啊,让把这馒头做成这样的人啊天天吃这种馒头,终于有一天,小姐发现了老嬷嬷的所作所为,十分的生气,于是就让这老嬷嬷每天吃她自己做的又黑又硬的馒头。”
她就不信,讲了这个故事顾轻衫还能让她吃这馒头!顾轻衫又不傻。
“后来呢?”听的正起劲呢,怎么不说了。
“咳咳,三小姐,奴婢有点口渴!”
“快去倒水!不,就用我的云山红茶!”丁香先是一愣,作为三小姐身边的大丫鬟之一,她从来都没喝过云山红茶呢!
这小姐喝的茶就是好喝,入口清香,饮后还有一股甘甜。
“好了好了,你快说接下来怎么样呢?”她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故事呢!
“后来啊,老嬷嬷吃了这又小又硬的馒头,硌掉了一口老牙,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饿死了!善良的小姐也重新去购买了面粉,让穷人也吃上了雪花的大馒头!这个故事的意思是说自己种下的恶果终究是要自己尝的。”
“哇,这小姐真是好人哪!可是这个老嬷嬷太可恶了,居然往面粉里掺泥土!要是我啊,我就直接让这老嬷嬷把泥土给我吃了,给她煮泥土喝!”
“对对对,三小姐说的对。一定要让这个奴婢知道她的错误,狠狠地惩罚她!”
苏诗悦赶紧附和,一会儿看这凝香怎么办去!
“来人啊,给我挖点泥土过来!”
顾轻衫吩咐道,终于有事干了!
不一会儿,一大坨泥土就被带上来了。
“给我活!做成土馒头!”
“不,我自己来,我来做!”
顾轻衫亲自下手,将这泥土兑水做成了一个一个泥土疙瘩。
大火一会儿就把土疙瘩里的水分蒸干,做成了土馒头。
“凝香,过来!”
“三小姐不要啊,奴婢知错了,奴婢愿意吃这馒头!”说罢,赶紧将刚才地上的、她用脚踩了的馒头塞进嘴里。那土馒头那么硬,这馒头即使被脚踩了,也是面粉做的馒头呀。
“不,吃这个!”
“三小姐不要啊,奴婢知错了!知错了!”
泥馒头哪里能吃啊?
“把她给我按住!”
看着凝香被迫吃下那一嘴泥馒头,其余的丫鬟看着想笑又不敢笑。
临到最后,顾轻衫还灌了凝香一肚子泥水。
中午顾轻衫有午睡的习惯,苏诗悦被抬回了屋里,几个丫鬟们在屋檐下唠嗑。
“我可怜的女儿啊,好苦的命啊!求夫人、老夫人为她做主啊!她还这么年轻,还没嫁人,居然就生了死志,以后可怎么办哪!”
“夫人啊!老夫人啊,给我的女儿做主啊……”
睡的朦胧间,苏诗悦隐约听到这些声音,睁开眼睛,房间里没人,也没人问。
又听了一会儿,那声音又没了。
难道我幻听了?
“小诗,不好了!”
菊花跑进来气喘吁吁地道。
“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刚才凝香的娘……”
菊花有些着急,话都说不清楚,苏诗悦费了好大力才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这凝香被三小姐强喂了土馒头,嘴巴被硌得又红又肿,回去以后羞愧难当,或者说是怒极攻心,一时想不开就跳井了。
得亏当时有人路过看见了,这才将她救了上来,府里的下人办事的效率可比传话的效率低多了,不到一上午,三小姐喂人吃土馒头的事就传开了。凝香可是丞相府的家生子。所谓家生子就是父母三代都是府里的奴婢。
凝香的娘是伺候老夫人的,这下子知道了可了不得,就让人带着凝香一路走一路哀嚎,要求夫人和老夫人给个说法呢!
那她刚才听的也就是凝香的娘哀嚎了?
“小诗,你怎么不害怕呀?一会儿夫人可就要传你了,毕竟是你给三小姐出的主意!”
“害怕?是啊,我该害怕啊!”
可是害怕有用吗?从她来,菊花就一直针对她,欺负她,她要是不反抗,在这里就要被欺负了。还是想想一会儿被传去了该怎么说吧!
“小诗?夫人让你过去!”
“夫人哪!求你给我做主啊!”
“看看我这苦命的女儿呦!娘的心好痛啊!”
还没进顾夫人的院子,就听到了凝香娘的哀嚎,这嗓门真六,居然现在还有力气!
走近一看,上面坐着顾夫人,堂下跪着凝香和她娘,正不停地哀嚎。
“见过夫人!”苏诗悦赶紧行礼。
“大胆贱婢……”
“你个小浪蹄子,看我不挠花你的脸!”
话音刚落,凝香娘就扑了上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啪!”劈手就是一个耳光。
“放开我!”
苏诗悦身上还有伤,再说也没见过这种打法,一下子被凝香娘死死地压制住了,连打带踢。
“都给我放开!成何体统!”
正在苏诗悦被打的还不了手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不大,但却散发出不可违背的气势。
“参见老夫人!”
“见过母亲!”
凝香娘也赶紧松了手:“老夫人,您可算来了,求你给我这可怜的女儿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