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愿不愿意跟着我?”
岳南玺蹲在这个小男孩前面,递给他一方手绢,给她擦了擦眼泪。
小男孩揉揉眼睛:“跟着你?你会给我饭吃?给我衣穿吗?”他唯一的亲人二叔没了,以后再也没人给他饭吃、给他衣穿了。
“会,只要你肯努力!”
“南哥哥,你真的要收了他吗?这个小男孩心性太坏了,居然在街上抢我的糖人。”顾轻衫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瞪着小男孩,要不是这个小男孩,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危险的事了,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小男孩。
“轻衫,他二叔是他唯一的亲人,现如今他二叔被我打死了,以后再没人教导他了,你刚才也说,他心性不好,我更得好好教导他。”
以后他要代替他的二叔,好好教导他,让他好好的长大成人,之后再不可让他做出当街抢人东西的事了。
“以后我不敢了!”小男孩揉揉眼睛,忍住了又要流下来的泪水。
“你叫什么名字?”
“弘毅!”
“好名字,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对了,小诗,我找你还有点事!你有时间吗?”
顾轻衫一听没有她,赶紧插话道:“什么事?我也去我也去!”
“轻衫!”正在此时,丞相大人在不远处叫道,他是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女儿跟岳南玺走太近的,特别是他知道了岳南玺要做什么以后。
“爹,你先回去,我等下再回!”南哥哥怎么能有事不叫自己叫小诗呢?
岳南玺无奈道:“轻衫,你先回去吧!丞相大人在等你呢!”
“不,我不回去,我要知道你们在谈什么?”
顾丞相等不到顾轻衫,再加上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顾丞相也不好太过,只能先回去了。
“走,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坐下说!”
几人到了一个茶楼,岳南玺要了一个雅间:“小二上茶!”
“我饿了!”弘毅开口道。
“菜单!”
“小诗,你上次说的要我去找那些寒门子弟,这是为什么?我思来想去还是应该找那些朝中大臣的子弟,这样才能带动那些大臣同意上奏啊!”
“你们再说什么?”顾轻衫听不懂,十分着急。
“三小姐,刚才你也看到了,弘毅他爹在他小时候就从军去了,至今未回,你觉不觉得弘毅可怜?”
说到弘毅的时候,弘毅忍不住哭了出来,肯定是想起他没了爹娘,又死了二叔。
“别哭!”
”哎呀,从军这么多年都没回家,孩子都没见过父亲,当然很可怜了。”从小她爹这么疼她,弘毅居然都没见过他爹,当然很可怜了。
“三小姐,我跟你说啊,现在有很多孩子的爹、很多老人的儿子都去了战场,他们也很多年都没回来了,所以啊,我们准备上表圣上,暂停战事,休养生息,让这些上战场的战士们能回家看看,你说这样对吗?”顾轻衫可是顾丞相的女儿,要是她不小心说漏嘴了,那可就不好了,所以既然顾轻衫来了,就得让她知道。
“当然对啊,孩子见不到自己的爹爹,爹爹见不到自己的儿子,那太可怜了,我可是听说这战争都打了十几年了,也该停下了。”
岳南玺见顾轻衫也懂了这个道理,激动地道:“轻衫说的对!”
“嘻嘻!”见岳南玺夸奖了她,顾轻衫害羞地蒙上了眼睛。
“轻衫哪,我之前也找过丞相大人,他作为百官之首,如果能够联合众位大臣一起上表,那么这件事就成了啊,可是丞相大人不仅拒绝了我,还训斥了我!我这才没办法,听小诗的意见,去找那些将要赶考的学子的!”
顾轻衫撇撇嘴,我爹这个老顽固,干嘛要拒绝南哥哥呢?南哥哥想的多周到呀!
“南世子有所不知啊,寒门子弟都是从各地选拔上来的,他们对于民间因为战争造成的不好的后果都知道,如果是官员子弟,他们从小锦衣玉食,对民间疾苦自然不知,如果找他们,他们定然不会答应的啊,而且他们家里的大人也不会同意他们这么胡来的!”
富家子弟哪里肯拂龙须啊!
“说的是!可是寒门子弟乃是一盘散沙!”寒门子弟和官员子弟不一样,寒门子弟从各处选拔而来,彼此谁都不认识,就是一盘散沙,如何能聚的起来呢?
苏诗悦听出了岳南玺的话外之音,记得清朝末年时,著名的公车上书就是由所有赶考的学子提出的,那么他们现在也可以啊。
“南世子,你不如直接写一份上表,然后让他们在上面签字就可以了呀!没有必要让他们也上金銮殿去啊!”
“啊?”
岳南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还能这样?自己写一份上表,让他们签字?那这样就很省事了啊!
“你还可以写一份万民表的,也是由你写一份上表圣上,然后让一万个人在上面签字啊,这就是万民表啊!”
“啊?”
岳南玺的嘴巴张的更大了,还能这样做?不仅可以让那些学子签字,还能让民间的人签字?
“小诗,你说的可行吗?”顾轻衫也从未听过这种事情,惊讶地问。
“当然可行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圣上也得听从人民的意见啊!”
“容我想想!”
岳南玺揉着额头,站起来在房间踱着步子,开始思考起来。
“弘毅,慢点吃!别噎着了。”
看着弘毅在那里狼吞虎咽,苏诗悦不由得劝解道,这样吃很伤胃的。吃东西要细嚼慢咽才好。
“嘿嘿!弘毅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当然得多吃点了!”
弘毅把头从堆的像山一样的饭碗里抬起来,憨憨地笑着。
顾轻衫撑着头:”这孩子真可怜,这样的粗茶淡饭竟也能吃的如山珍海味一般!”
“三小姐可别这么说,这饭已经算的上是好的了,之前奴婢刷马桶的时候,吃的可是比石头还硬的馒头,每天就一个!连口水都没有呢!”
想起那阵子刷马桶的时光,她就觉得难过。
“是吗?什么时候府里的下人吃的这么差了?”顾轻衫对这些可没概念,她每顿吃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对吃食这种东西从来都不用她费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