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瞅着娇羞无限的小丫头,就忍不住直乐。
他伸手刮了了一下她的小琼鼻。
“咱俩可是说好了,不许赖账。”
司马飞莺转动着乌溜溜的大眼珠子,狡黠地偷笑。
今晚姑奶奶吃了大亏,还不是因为修为太低?
有捷径走,咱可不能放过了。
“哎呀呀,你烦不烦呀?”
“还不放开人家?”
“啥时候提升?”
飞燕军刚刚安顿,你好歹是一军主帅,怎能三五天不露面?
两人商量了一阵,决定先等等。
收拾停当,杨辰打开帐门。
落月师太一脸古怪地往里瞅了眼,发现二公主并无异样。
她也放心了不少。
年轻人终归贪玩胡闹了些。
不过,一个太监又能做出什么事?
“杨长史,你下次来,能不能先跟贫尼打个招呼?”
杨辰抱拳笑道。
“一定一定!”
两人其实没啥交集。
老尼姑性子清淡,不喜欢跟外人说话。
她也明白,修为到了杨辰这个层次。
已经不是她这般的后期武皇,能阻拦得了的。
有闲扯淡的功夫,她还不如随便找个地方躲着清修呢!
司马飞莺带兵跑到洛阳来,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童胜。
父皇已经过世了。
就算是他害死了皇后又如何?
两姐妹还能找亲爹报仇不成?
可童胜这样的狗腿子,那是万万不可饶恕的!
不一会儿,曾蕊赶到了帅帐。
她跟杨辰就熟络多了。
两人久别重逢,有说有笑的唠了很久。
“长史,我们预判。”
“童胜和潘仁乐坚持不了太久,突围就在这几天了。”
曾蕊笑道。
“北面是黄江,东面是京城,两条死路走不通。”
“叛军要跑,只有西去陕西路,或者南下荆襄。”
讨论军情,司马飞莺也马上进入角色。
小脸儿一片严肃。
“苗人龙的王府军,暗地里在颍阳和寿安布置着重兵。”
“他根本不担心叛军突围。”
“无论是走孟津,还是新安,都得面对渑池或者潼关的西军重兵。”
杨辰颔首赞道。
“没错,西军在横山一线全力迎战回鹘人,后方就算再空虚。”
“渑池、潼关这种兵家必争之地,也会严防死守。”
“新任的西军大帅王子韬,绝对不会让叛军入陕。”
“这是个大义问题,老王可不含糊!”
“你俩带兵驻扎此地干甚?”
“还不如去新安呢!”
司马飞莺却坚持道。
“不不不,新安远了些,无法对洛阳城形成足够的压力。”
还要什么压力?
三十万王府军对叛军而言。
就已经亚历山大了。
此时的潘仁乐和童胜确实进退两难。
他们万万想不到。
野心勃勃的司马锐并没有跟长公主打起来。
那张宝座确实诱人。
可东宫的实力超乎想象。
司马锐投鼠忌器,哪敢随意发难?
结果就是,半年过去了。
京中两强并存,相安无事。
王府军反而拿洛阳练兵了。
叛军拥立了司马飞龙为皇帝,年号天佑。
可惜,老天爷好像睡着了,对人间事并不上心。
几十万大军把洛阳围的水泄不通,一支鸟儿都飞不出去。
拥立之事就像关起门来的闹剧,外面有几个人知道?
渐渐的,潘仁乐也发现,局势偏离了预料。
“老童,不能坐以待毙了!”
“我天佑军只剩八万步骑了,粮食顶多坚持一个月。”
“就算把一半儿的房屋推倒了种庄稼,也养不活这么多人呐!”
叛军从京城带出了大量的钱财,可他们根本花不出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城里种地。
这也并非长久之策。
王府军天天攻城,强度再低,也会造成死伤。
半年磨下来,叛军已经损失过半了。
火光下,童胜苍白无须的老脸有些狰狞。
“驴球子的,天下乌鸦一般黑。”
“司马锐又比咱们高尚到哪里去?”
“外面说先帝早就死了,你说蹊跷不?”
“堂堂的武皇巅峰啊,天下有几个人能杀得了他?”
“咱家怀疑,多半是司马锐用了什么见不见得光的手段。”
“连皇兄都敢下手,不当人子啊!”
潘仁乐心中暗自鄙夷。
你当初为了讨好先帝,还不是把一家人都杀光了?
挥刀自宫,谁狠得过你?
司马锐?
他还远远赶不上你呢!
“哎哎,说突围的事儿!”
“咱们首先考虑的是如何活过去。”
论指挥打仗的本事,童胜要远远强于潘仁乐。
当初,他可是先帝司马铭麾下第一将。
“傍晚时分,打东边儿来了一伙骑兵,黑衣黑甲,颇为精锐。”
童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六七万呐!”
“咱家怀疑……多半是东宫出手了。”
“你说的没错,必须立刻突围。”
“原计划走新安,去渑池虚晃一枪的计划不可取。”
“那伙铁骑堵在西北方向呢!”
潘仁乐大惊失色。
六七万骑兵?
王府军麾下还有三四万。
咱们的骑兵,面对王府军还能打一打。
如果真是东宫精锐,躲还来不及呢!
潘仁乐当然知道,东宫装备了不少具甲骑兵。
自己麾下步人甲都不多,岂不是鸡蛋碰石头?
“那得赶紧走!”
“趁他们刚来,立足未稳。”
“东宫和王府军必然有龌龊,沟通不畅。”
“咱们错失这次机会,必然十死无生。”
童胜一掌拍在桌子上。
“砰!”八壹中文網
“那就走!”
“咱家带五万步卒,混杂那些官吏闲杂人,佯走西门,还是奔新安方向。”
“你带皇帝走,三万轻骑都归你!”
“沿着洛水,自寿安、永宁往西。”
“要是进不了陕南,那就先去伏牛山。”
“出了洛阳这个牢笼,天大地大,还不随意驰骋?”
潘仁乐也是老将。
他带着骑兵,冲出重围的机会非常大。
突袭一处,毫不恋战。
以步卒为主的王府军未必拦得住。
偏偏,东宫的铁骑还远在西北方向。
他走的是西南,只会越拉越远。
双方几乎没有碰头的机会。
可童胜带着的步卒大军就没那般好运了。
几乎就是送死啊!
“老童,你这样……”
“让老夫惭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