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他的这个回答,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地下室的空气虽然阴冷,但我的心寒却远胜于环境的寒冷。
“怪不得了,我还想,虽然两姐妹长相一模一样,可是她们性格和气质相差甚远,要一直伪装成对方,怎么也该引起家人同事的怀疑啊。”我说道,“原来是你从旁协助了她!你教会了她怎么模仿她姐姐,还和旁人解释说她和你整天吵架所以性格大变,她一露出马脚你就帮她圆谎,所以她才能伪装成功!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你的妻子?”
“不!不是这样的!”厚眼镜急忙辩解道,“我妻子的死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春花是个如水般温柔淡静的人,她说她找到了爷爷的秘密,我的小姨子就跑来找她要她交出那秘密。
春花说她可以告诉我们关于爷爷秘密的一切,只是要答应事后不能传播它,因为爷爷并不希望这秘密公诸于世。小姨很生气,失手就杀了她。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毫不知情……”
“那你应该报警让她接受应有的惩罚,你为什么要庇护她,还要帮她欺骗所有人让人以为你的妻子没死,让她逃过法律的制裁?”
我问道,厚眼镜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我原本,原本也想报警的……”他吞吞吐吐地道,“可是秋月扑到我怀里,她说她知道错了,她不是有心的。她和她姐姐长得实在太像了,一样的好看,甚至更活泼热情些……”
听到这个回答,我感觉我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样。
“我明白了,你的小姨杀人后朝你张开了双腿,然后你就接受了她。”我大长叹,“因为她性感又漂亮,你又死了老婆,所以你们顺带就滚到了一起!你怎么,怎么可以和杀了……”
“那如果是你呢!”厚眼镜说到这里也火了,“你既然是个男人你应该明白!小姨和我最心爱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作为一个丈夫,你能拒绝长得和亡妻一模一样的女人吗?你不会对她心动吗?我对她的一切照顾,只是因为我深爱春花才会如此!因为我爱春花,所以我才会这么对待秋月!”
“只要相貌相同,你的感情就可以找到替代了么……”我大声地说道,“只要是一模一样的人,就是同样的人么!”
我说到这里,退后两步,一手指着地下室的那七把椅子。灯光之下,椅子底下双蛇张牙舞爪图腾的透过层层炭灰透了出来,显示出一种苍凉又悲壮的感觉。看着那图案,我冷冷地道。
“你知道老爷爷当年是怎么‘治好’那个小孩的吗?你知道他为什么开始很自豪,后来就不愿意让人提起这件事了吗?”我说道,“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救人的方法!”
“什么意思?”
“我从老爷爷遗留下来的录音带里找到信息,他救人的方法,其实类似于一种邪术。”我的语气严肃,“要完成那个术需要大量珍贵的资源和祭品牺牲,还需要双头蛇的准确图腾,这些我就不说了。
最重要的是,那根本就不是治疗的法术!那个法术的唯一作用,就是以一个将死的人为模板,做出一个和他一模一样,却没有记忆的健康复制体出来代替原来的本体!就和双头蛇的图腾一样,那是把一条蛇变成两条蛇的异术!”
说到这里,我的语调开始变得悲伤。八壹中文網
“复制体能存活的时间不等,但都不会太长,所以那个送还给女人的孩子即使不出车祸也是活不到成年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法术并没有‘救’那个将死的孩子!
你的爷爷只是送回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小孩给女人,但是受了重伤的孩子,却在地下室里倍受痛苦折磨,虚弱挣扎了几日后才断了气。
所以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你的爷爷一开始很自豪,后来却怎么也不愿意和别人提起和这个医术相关的东西了吗?因为他亲眼看见那个重伤的孩子因为他而失去了治疗的机会,在他面前挣扎直到死亡,他意识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虽然他是给回了女人一个长相相同的孩子,但是女人真正的孩子却仍旧没有得救!”
“怎么,怎么会这样……”厚眼镜好像挨了一棍,一下子震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现在还希望我用这个方法来‘复活’你么?”我朗声道,“首先我能不能在你魂飞魄散前凑齐做实验需要的大量珍贵材料不说,就算我真的能把这个实验完成,活下来的也只是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已!但是你已经死了的事实却不会改变!”
我用最震怒的语气,说出最让人震惊的事实。厚眼镜用呆滞的目光看着我,从我说话的表情他能看出我并没有说谎,然而这个真相却显然不是他所期望的。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听完了我的叙述,厚眼镜无力地跪了下来,“天哪,难道,难道我就这么真的死了?怎么会这样……”
我看着他跪在地上,心中既是不忍,又是愤怒。眼角余光撇到躺在地上昏迷的林秋月,想到她和她的姐姐,一种莫名的伤痛涌上我心头。
“其实你从那个杀人凶手朝你投怀送抱开始,你就应该知道,虽然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可是骨子里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女人。
林秋月泼辣能干,性烈如火,林春花却是温柔似水,淑女体贴。”我凄然地道,“你知道你的妻子为什么不愿意把爷爷的秘密公诸于世吗?
一方面,是因为她很温柔,知道爷爷当然曾经犯下大错以后,她不忍心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让别人鄙薄她的爷爷。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她明白了爷爷最后的期望,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哼,你明明只是个外人,不过是联想能力丰富点罢了,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家人的态度。”厚眼镜此刻倒在地上,却仍旧愤愤地道,“别说得你很懂那老头子一样。”
“老爷子具体是个怎样的人,我确实不知道。”我回答,“但是对他留下宝藏时的心态,我却是明白的,这简单分析下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