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陪护被……关进精神病院了?”听到这个结果,我猛然心理一惊,“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是啊,我也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于是去做了进一步研究。结果发现今年市心医院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植物人研究突破……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神奇疗法,需要转介胡寻来市心医院治疗。”
见我的眼中透出惊讶,张雨辚说道,“对了,你知道的吧?京剧,书法,烹饪,医药,雅四家中,简家所擅长的是医药,同时也是市心医院的股东之一。”
什么?市心医院居然也在小简爷家的势力范围之内?我的身体微微一震,表面虽然是云淡风轻,但内心已是风起云涌。但仔细一想,这似乎也很合理。简单的妹妹简洁在市心医院当护士,而简单被发现后则被转送来市心医院,这一切都暗示着简家和这家医院有着不寻常的关系。按这么说的话,难道我自苏醒后遇到的种种奇遇,都是医院中有人在暗中安排的?一切都是阴谋?
“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我叹了口气,“简家做这么多事情,下了那么多功夫,只是为了让他家少爷替换掉一个植物人,值得吗?”
“对,这也是我唯一想不通的地方。”张雨辚抬了抬眉毛说道,“不过小简爷这么做,一定是想得到什么东西。胡寻的父母好像给他留下不少遗产,或许是为了这个吧,虽然这事听起来不怎么符合小简爷的格调。”
“说到底,这些都不过是捕风捉影的猜测罢了。”我说道,有略松一口气的感觉,“你到底还是没有任何证据。”
“说的也是,除非我拉你去和简家的人验dna,否则注定不会有什么结论。”张雨辚说着耸了耸肩,“不过恕我直言,难道你不觉得你自己的体格太好了吗?长期昏迷的植物人通常有不同程度的肌肉萎缩,难道你以为你那短暂的复健训练,就能让你完全恢复?就算可以,那你的身手呢?为什么比一般人灵活那么多?”
张雨辚说着,一手扯了扯我的肩膀,“如果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信的话,那我再问一句,你的左边肩膀那里,是不是有一个巴掌大的肿包?”
听到这个问题,我微微一愣,只听见张雨辚说道,“这是我今天才注意到的。我发现你帮唯小姐提包的时候是用右肩的,但你明显是个右撇子,如果不是左边肩膀疼的话,一般人不会用右肩去背包,因为很不方便。
一个人肩膀上长肿包不奇怪。但你知道吗?在小简出事前不久,他曾经发朋友圈说自己左肩肿起了一个包,莫名酸痛。如果你的肩膀上正好有个肿包,你觉得这是不是巧合呢?”
张雨辚说到这里,嘴角含笑,不再继续了。
“这事情你自己领悟,我没有那个权利逼你脱衣服验证,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张雨辚说道,“不过,如果你是小简爷,那雪家的事就不是你想不想管的事了,而是你必须管,有义务去管的一件事了。想清楚了今晚就早点睡,明天和我一起去雪家吧。”
张雨辚说完,和我道了声晚安,就走出了我的房间。而我在他走后整个人靠在窗台上,卸下了作为防卫的笑容——事实上,我的左肩上确实一直有个肿包。在市心医院体检的时候早就发现了,用了好些办法也没治好,只是不太碍事,所以我一直没在意。难道小简的肩上,真的也有一个类似的包?
我忍不住掏出小简的手机,打开他的微信查看起他的朋友圈来。果然发现在我苏醒前不久的某一天,他曾发了一条朋友圈,说自己肩膀莫名肿了,吃了不少药也不见好,让他颇为苦恼。底下还有不少人评论和关心,包括他的三个未婚妻,雪莉儿,仇红艳和蓝莹莹。
为什么会这样?我的肩膀上,为什么会有一个和简单一样的肿包?若说这也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难道,事实正如张雨辚的推测一样,我就是——简单?是我设计把胡寻推下了山崖,然后自己替换成了他?
可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我这么辛苦做这么多的安排,自己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是什么道理?而且,把自己变成一个失忆的植物人,究竟有什么意义?
说不通,不管怎样都说不通。
感到极端苦恼的我猛地推开窗户,想呼吸点新鲜空气。谁知道窗户刚打开,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我惊呆了。
只见皎洁的月光下,一个披着白色长袍,体态婀娜的少女正在酒店花园里游荡。仔细一看,那不就是小唯吗?
看见她跑了出来,我顿时吓了一跳。没想到,她没有静静地呆在酒店房间里,而是大晚上跑了出来!她在干什么?过了几秒她停了下来,在距离我窗台不远处的一片花墙下站定。借着那极度幽暗的灯光我这才发现,原来那花墙树下点着一炉檀香,檀香后坐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正俨然是白书人。
古琴铮铮,白书人在树下弹琴。想来是唯听见了琴声,所以前来寻找?我忍不住把窗户打开,偷偷跳出窗去,藏在树后,想听他们俩说什么。
“大晚上的弹琴,您为什么不点灯?”唯对白书人感到好奇。
“我的眼睛,本来就瞧不见的。”白书人的声音温柔,“但是琴键已经摸熟了,所以就算没有光线,也能弹琴。”
“什么?你是瞎子?!”唯发出惊叹。
躲在花墙后的我也同样震惊。虽然我见过白书人两次,但一次是在他家隔着厚厚的帘子,另一次是在墓底他带着厚厚的面纱,我都没留意过他的眼睛。或许,他真的是瞎的?只是,如果他是个盲人的话,为什么没有让人感觉他行动不便?
唯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为什么你平时行动那么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