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整个人都不好了!
祖宗!
祖宗!!!
但祖宗明显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而且祖宗还一直伸手拉着嘴,面朝着阮陶做着鬼脸,乐此不疲,就等着看阮陶生气!
但阮陶就是不生气!
祖宗一会儿做这个鬼脸,一会儿那个鬼脸!
反正也不带重复的!
刘妈反正是不好了!
余妈也愣住。
甚至,有些同情得看向刘妈。
刘妈平日里也不容易啊……
同四公子比,六小姐不知道乖巧了多少!
祖宗做的鬼脸时间太长,也不见停。
阮陶身子稍稍斜倾,托腮看他,还微微呵欠了一次。
祖宗愣住:“……”
然后祖宗停了下来。
“继续啊,怎么不做了?”阮陶翘着二郎腿,懒洋洋问了声。
祖宗理直气壮,“你怎么不生气!”
阮陶伸手指了指眼角。
祖宗没明白!
“因为生气容易长皱眉,法令纹,鱼尾纹……”
祖宗:“……”
祖宗明显没听懂!
但祖宗明显不信,然后恢复到自己标志性的动作,环臂,嘟嘴,瞅旁边,还有一声“哼”!
贺妈头大。
这四公子也太不懂事……
刘妈正窝心着该怎么收场的时候,团子上前,轻轻牵了牵淘淘的衣袖,奶声奶气的声音道,“四哥哥。”
淘淘回头看她。
团子笑道,“母亲才不会生你的气,除非,你不好好吃饭,挑食,还不吃蔬菜……”
祖宗:“???”
祖宗明显又没听懂!
阮陶抬眸看向跟前的团子,团子真的是府中最喜欢原主的一个。
团子的话,也好似戳中了阮陶心中柔软处。
这么好的团子……
“夫人,宋伯带胡先生来苑中了。”紫米入了外阁间。
胡先生是昨日定下的算筹课先生。
“好,去西暖阁吧。”阮陶吩咐一声,然后起身。
昨晚阮陶就让贺妈将西暖阁收拾出来,给几个崽崽当临时教室用。
团子笑嘻嘻看向阮陶。
阮陶从身前经过时,团子尝试伸手去牵母亲。
阮陶意外,但小小的手握住她指尖的时候,那种暖意,好似经由掌心到四肢百骸。
阮陶低头看向团子,团子期盼看她。
一秒,两秒,三秒……
阮陶一直在等。
五秒过去,想象中的头疼还没来。
果然……
阮陶今日特意让团子和淘淘一道来跟前,就是为了验证剧情限制。
阮陶转身,果真见淘淘跟在她身后做着夸张的鬼脸!
之前做鬼脸还只有面部。
这次做鬼脸,整个人都跟在她身后连蹦带跳,好像生怕她不知晓一样!
“这回生气了吧,哈哈哈哈!”
贺妈,余妈,包括刘妈都愕然了。
尤其是贺妈和余妈,都纷纷朝刘妈投去同情和理解的目光。
“我不生气啊,但是如果迟了,稍后胡先生会生气。”阮陶尾音特意上扬,隆重引出了胡先生。
祖宗眨了眨眼睛,在想胡先生是谁!
*
侯府很大,阮陶所在的主苑要比秋穗苑大得多。
主苑中,主屋与东暖阁连通,西暖阁独立成一处,既宽敞,也明亮,很适合读书学习用。
男主就时常不在家中。西暖阁这处是杨氏用作书斋的,杨氏平日里都在这里读书写字。
但原主最不喜欢的就是读书写字。
往西暖阁这处一站,就嗡嗡脑袋疼。
最后原主把西暖阁从书斋改成了茶室。
当初贺妈怎么劝都劝不住。
原主当时就像上头了似的。
再加上老夫人这处从来都不吱声,由着原主要改什么就改什么。
就这样,好好的一处书斋被原主改成了茶室。
关键是,原主后来也没在这里饮过几回茶。
阮陶对这一段有印象。
原主很嫉妒杨氏,觉得主苑里处处都有杨氏的痕迹。
原主想做改动。
但主屋和东暖阁的格局都做不了大改动,这些家具也还都是侯府祖上传下来的,也动不了,原主只能在陈设和色彩上做调整。
但西暖阁这处是独立的。
男主常年不在家中,都是原主在。
所以西暖阁循着原主的心意改成茶室虽然不好,但也说得过去。
按照时间线,这还是上个月的事情。
所以,当昨晚阮陶让贺妈将西暖阁又从茶室改回书斋模样的时候,贺妈是有一点点觉得心累的。
但阮陶坚决。
不仅坚决,还连图纸都画好了。
哪里放桌子,哪里放椅子,哪里留空,哪里放书架,包括通风和阳光都考虑好了。
贺妈才知道夫人是真正的!
于是,昨晚岚玳带着苑中的小厮,粗使的丫鬟和婆子收拾了大半晚,原有的家具大多搬了出去,换成了整整齐齐摆放的小桌子,小椅子,还有小书架,还留了前方一大片空地给教课的先生做授课台。
阮陶很满意。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先有鸡娃的环境,才会有鸡娃的氛围。八壹中文網
不得不说,西暖阁的氛围很好。
主要体现在眼下团子和淘淘两个人老老实实并排坐在小桌子和小椅子上,看着授课区的胡先生。
两个崽崽都明显有点紧张!
因为胡先生在做自我介绍。
怎么说呢?
阮陶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句“胡先生会生气”发挥了先导作用,总之,从见到胡先生的时候起,两个崽崽就明显老实了。
胡先生做自我介绍时,声音低沉,语气严厉,表情严肃,长相也不亲和,一张脸自带煞气和怒意,眼睛如锐利的鹰眼一般,看着两个崽崽互动。
两个崽崽不由身子稍稍后倾。
“都坐直!”
两个崽崽又赶紧坐端正。
第一次在教室里旁听的恶毒继母很满意!
非常满意!
这个画风就对了!
等胡先生说完,低沉的嗓音问道,“有什么问题。”
因为是看着淘淘说的,目光也拢了拢,一双鹰眼好似穿透了淘淘。
淘淘打了个寒颤,“没,没有。”
淘淘吓得想尿尿了。
另一边,团子问道,“什么叫算筹?”
因为刚才胡先生说自己是教算筹的。
“算筹就是算术!”
胡先生没准备多解释。
其实,刚才问两个崽崽有没有问题,只是过下流程,也没准备让他们深入问。
胡先生说完,团子有点害怕,不问了。
但淘淘的捣蛋劲儿上来了,刺头儿道,“那为什么不直接叫算术啊?”
胡先生缓缓转头。
阮陶已经提前看到了胡先生眼中怒火,就差写着,我要揍你之类的表情。
阮陶前排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