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珺宴是容连渠刺杀的!
傅伯筠对容连渠亦师亦友,虽然较劲儿,但是有过命之交,即便后面的剧情发生了重大的转折,但早前的傅伯筠对容连渠来说生死之交。
温珺宴害死了傅伯筠,但容连渠知晓蚍蜉撼不动大树。
能动傅伯筠和南平侯府,温珺宴只是小角色。
车前卒。
容连渠能做的,是足够的位置,去践行傅伯筠的理想,保家卫国。
但这些于“她”而言并非朝夕。
所以“她”眼下能做的,就是杀了温珺宴!
但容连渠很清楚,在惠城,温家树大根深,没有南平侯的助力,“她”未必能杀死温珺宴!
但“她”能让温珺宴生不如死!
这是“她”仅有能做的!
所以,温珺宴捡了条命,不是因为旁的,而是因为容连渠太清楚自己要什么,所以不会拿性命同侍卫死搏。
“她”还有“她”要做的事。
但一腔热血和怒意总要有发泄之处,所以“她”会去刺杀温珺宴,这是情绪宣泄的出口。
日后是位及宰相的人,怎么会少心机与城府。
这些曲折和波澜,不是绊脚石,而是“她”最终位极人臣的必经之路。
所以,无论成败,容连渠都不会再留在惠城的。
而且,“她”一定会提前想好退路,确保东窗事发之后,“她”自己能从惠城安稳离开。
因为一旦东窗事发,城守府的人和驻军的人就会在城中大肆搜索。
“她”的行踪很容易暴露。
同样的,朱氏的行踪很容易暴露。
所以,真正能不动声色带走朱氏的人,有,且只有容连渠!
而且,还一定是在“她”刺杀温珺宴之前……
阮陶心中也越发肯定。
容连渠是离开惠城了,而且,没有把朱氏这个麻烦留下。
因为容连渠知晓,她也要面对的麻烦。
而且,她要面对的麻烦比“她”要多得多……
阮陶忍不住心中轻叹,某些莫名的感慨涌上心头——她穿书了,然后,顶替了原男主,和原女主惺惺相惜了……
阮陶:“……”
girlshelpgirls,应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其实无关有多少交集,只是觉得对方不容易。
毕竟,容连渠早前险些被大白鹅啄死,拖下水淹死的时候,是她给了容连渠女子的“关切”和“体面”,“她”对她感激在心。
阮陶眉头微舒。
只是,容连渠把朱氏怎么样了?
阮陶微怔。
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容连渠如果想告诉她,怎么都会想办法让人告诉她;容连渠这么做,是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因为,朱氏这件事从眼下,此时,这一刻开始,就已经与她无关了。
因为,容连渠揽下了。
即便再有日后,朱氏的事,也都是容连渠一手包揽的,为了查出谋害傅伯筠的凶手。
阮陶短暂沉默。
好像,有些许开始明白,有时候所谓的主角光环,兴许,就是他们在与之接触的人心中,因为某一件事情留下的触动……
等躺回床榻上,阮陶收起思绪,没有再想容连渠的事。
但入睡前,阮陶还是在脑海中重新过了一遍今日发生的所有细节。
也包括傅长允一面叉腰,一面告诉她,三姐姐的眼睛并不好,路过医馆,就留下,让大夫复查,没一道走。
方才,阮陶也寻方妈问起过。
方妈是说,傅芣苢的眼睛一直有两位大夫轮流在照看。
但除了两位大夫之外,侯府还在立城给傅芣苢寻了一位名医蔻大夫,听说是治疗眼睛的圣手。
傅芣苢每半年要在蔻大夫这处复诊两次,看看眼睛的情况是否有好转。
这趟回侯府的路上,正好途径立城,也刚好到了半年复诊的时间。
也逢着蔻大夫稍后要外出,所以傅芣苢暂时在立城暂住,等复诊结束之后再往惠城来。
方妈是说,因为半年才复诊一次,所以蔻大夫观察得很仔细,一两日功夫看不完,每次都会至少一旬时间。再加上,还要和日常照顾的大夫沟通平日的情况,一旬时间都是少的。
再算上立城到惠城要五六日……
阮陶甚至再想,兴许,她见到傅芣苢,是在惠城往京中的必经之路,立城了。
阮陶心中轻叹。
也好。
如果都一道来,她还要分神应付。
眼下,光傅长允和傅毖泉就够她磨合好一阵子,再加上一侧还有傅长歌,傅四四和傅团子!
阮陶忽然想,就算不需要维持恶毒继母人设,她应该也会头疼……
阮陶,(・_・)ヾ
*
许是今日一桩事接着一桩事,太过紧张的缘故,也应当是真的累了,阮陶躺下,不多时就睡着。
一宿无梦。
翌日晨间,阮陶原本对自己的生物钟很有信心的。
但还是失算了!
她是被贺妈叫醒的。
阮陶迷迷糊糊撑手起身,想起今日是在城守府,但越是在侯府外的地方,越是要有礼数,也越要周全。
平日里不用给老夫人请安,但眼下要做给旁人看。
阮陶轻声,“是迟了吗?”
“倒也不是……”贺妈的回答倒是让阮陶清醒了。
阮陶看她。
贺妈头疼,开口好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阮陶:“……”
阮陶轻声,“说吧,贺妈。”
就差那句她有心理准备了。
贺妈这才伸手扶额,“四公子和五公子一觉醒来,发现在一处了,激动得拉都拉不住,把城守府的床崩塌了。”
阮陶:“……”
阮陶一脸惊讶,床,也会崩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