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带着少女穿过小巷，走进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小店。
小店的店面不大却布置的很温馨，店里三三两两坐着几桌客人，墙上安着一台小电视，正播放着新闻联播，食客们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和朋友闲聊，老板坐在收银台后盯着两个不大的孩子写作业。
两人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下，菜单就随意放在桌上，用的时间长了，菜单的塑封边角有些卷曲。
少女认真翻看菜单，有些纠结。
这家小店不止可以点菜，还有馄饨、饺子、面条之类的，现在少女就在纠结到底是吃饭还是吃面条。
老板在两人走进店门时就已经迎了上来，此刻正站在一边等着他们下单。他盯着张起灵看了一会，突然像想起什么了，带些熟稔的笑道“小哥好像好久没来我这吃饭了。”
“嗯。”
少女有些惊奇，看来男人以前确实常来，不然按她这么多天的观察，男人可不会随便搭理人。
张起灵没看菜单，直接点了碗馄饨，少女看见他的动作，索性不再纠结，也点了碗馄饨，她有些盲目信任男人了。
“两碗馄饨是吗，稍等。”老板眯眯笑，揣着单子回了厨房。
没过一会，老板就端着两碗馄饨走了过来，“小伙子找的女朋友真好看啊，这才对嘛，我就说这么帅一小伙怎么会没女朋友，哈哈哈。”
也不等陶清张口解释他们并不是那种关系，老板已经又坐回了收银台后面，看样子他也没在意能得到小哥的回应。
两个小朋友趁爸爸不在已经玩开了，“臭小子，乖乖写你们的作业，不然别怪我告诉你们妈妈了？”老板语气带了点威胁，不过孩子并不怕他，做了个鬼脸，又乖乖坐下写作业了。
少女看见这一幕，捂嘴偷笑，见男人正看着自己，忙不迭坐正了身子，整了整衣袖装作端庄状，低头吃起了馄饨。
男人悄悄勾了下嘴角，垂下眼，也安静吃起馄饨来。
少女刚将馄饨吃进口中，又惊呼一声吐了出来，太烫了，舌头都有些麻了。
男人抬眼看了她一眼，默默推了杯水过来。
“谢谢。”少女泪眼汪汪，上翘的眼角染上了一抹嫣红，给她甜美的脸蛋增添了楚楚可怜的气质。
接下来少女就谨慎多了，在吃之前每一颗馄饨都必会先吹一吹，势必要确保不烫了才送进口中。
男人不像陶清是个猫舌头，几下就将馄饨吃完了，这会正盯着电视机出神。
等陶清吃完已经是夜灯初上了，小店食客慢慢变得多了起来，街上也多了不少散步的人。
少女跟着男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路过一个小摊，小摊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未上色的石膏娃娃，可以买一个石膏娃娃然后自己上色这种，已经有不少小朋友坐在小板凳上开始上色了。
少女明显很感兴趣，走路的步子愈来愈慢，最后直接停在了小摊前。
她拽住男人的衣袖，睁大本就圆润的猫眼撒娇“张起灵，我想玩这个。”
“拜托啦，拜托嘛。”
“...自己选吧。”男人叹了口气，自从少女跟在了身边，他叹气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但这种生活确实让男人多了几丝烟火气。
也没什么不好，男人弯了弯嘴角，没有过去之人此刻像是有了线的风筝，不管未来如何，此刻心是安的。
少女兴致勃勃挑选着石膏娃娃，她在角落发现了一个带着兜帽的人形娃娃，和张起灵有着迷之相似度，她一眼就看中了这个。
少女接过老板配好的颜料，在石膏娃娃身上大展身手。
男人走到离得不远的树下坐了下来，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将这边的情况尽收眼底。
周边的人群熙熙攘攘，只他这块地方格外安静。少女捧着上好色的娃娃刚一走近就看见这一幕，愣了一下，这一刻她感觉张起灵像是游离于世间之外的旁观者。
但她向来心大，没多想，径直走向了男人，“张起灵，我好啦，看，是不是好像你。”
少女白嫩的手中捧着被涂了一身黑的娃娃，确实比之前没上色前更像男人了。
“走了。”张起灵无奈看了眼少女。
“好勒，回家咯。”少女欢快应道。
到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两人洗漱完准备安寝，只有一张床，少女有些犯难，将主人赶到睡地铺是不是有些不好?她有些心虚的想。
张起灵原本就准备打地铺，为追寻记忆，他常年在户外活动，比这艰难的情况多了去了，他也早就习惯了，但娇气的少女不同，她看起来就是没怎么吃过苦头的。
等到铺床，两人都傻眼了，他们完全没注意，只有一床被褥。
张起灵没太在意，准备坐在椅子上凑合一晚。
夜晚，少女躺在柔软的被窝中，男人坐在椅子上闭眼休息，少女却怎么也睡不着，本以为让主人打地铺就已经够过分了，这下子让人直接没得睡，她的良心隐隐作痛。
“张起灵，你睡了吗？”漆黑的房间少女娇气的声音响起。
“嗯。”男人没睁眼。
“你来床上睡吧。”少女鼓起勇气。
“......”
见男人没有反应，少女掀开被子下床，拉着男人到了床边，男人一时不察，真被她拉动。
“你是认真的？”男人眼色一沉。
“当然。”怕男人又坐回去，少女双手按住男人双肩，微微用力将男人按倒在床上。
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有动作，脱下外套，解开皮带。
少女向里挪了挪，掀开被子一角，用手拍了拍床示意男人快一点。
男人僵硬的翻身上床，笔直的躺在床上，任由少女将被子盖在他身上。
“这才对嘛。”少女满意了，长呼一口气开始酝酿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的呼吸逐渐平缓，身边的男人睁开了眼，他无声无息转过头，面露复杂看着少女，少女本就精致的小脸此时睡着了显出一种白日没有的娴静，憨态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