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眨了两下眼睛,“豁,世仇。”
胖子惊觉,确实,从上上辈就有仇了,这不就是世仇吗?
陶清回想了一下之前在博物馆见到的亨德列本人,这看起来可不像90多岁的样子,“但其实有点说不通,如果说他是无邪爷爷辈的人,那这个亨德烈看起来未免太年轻了!我看他其实像三叔那辈的。”
胖子提出他的猜想,“外国人他们不是有那个老子,儿子,孙子叫一个名的传统吗?说不准这个裘德考其实是当初狗五爷那个裘德考的儿子或者孙子呢?”
解雨臣的话粉碎了胖子的猜想,“应该是裘德考本人没错,他在中国待的久,普通话和长沙话都说的好,所以和很多中国人都是好朋友。
他一开始是跟着教会来到中国的,后来和当地的土夫子熟了之后,开始帮他们倒卖文物到国外,生意越做越大,到了后头直接和老九门攀上了联系。
当时老九门中和他来往最密切的就是狗五爷。
后来建国了,教会要撤出中国,他就跟着教会一起撤离,走之前他利用多年来在土夫子们心中积攒起的信赖,用很低的价格撸走了一大批文物,这其中就有狗五爷的战国帛书。”
他顿了几秒才继续开讲,“后来他在船上反手发了封电报给警察局,所有土夫子的行踪全说了出去,导致当时那些人枪毙的枪毙,坐牢的坐牢。
狗五爷还是跑到山上和尸体睡了几个晚上才侥幸逃过。”
陶清忍不住感慨,“这裘德考可真不是人,几十年交情,说叛变就叛变,看来他的话不可轻信。”
无邪也是第一回听到这些陈年往事,“我从来没有听过爷爷说过这些事,而且他的笔记里也没有写。”
胖子倒是能理解老爷子的心情,“经自己的手丢了那么多宝贝,还差点被拉出去枪毙,丢了这么大一个脸,要是我,我也不会和孙子说,恨不得他就直接烂在肚子里,越少人知道越好,一生之耻啊。”
陶清摇着头说,“终身打雁,没想到临了被雁啄了眼。”
另一边,阿宁已经带着人找上了这个酒店。
无邪心里隐约有些不安,“我们现在已经拿到了蛇眉铜鱼,这个酒店并不安全,我们还是快点撤吧。”
解雨臣觉得还没有那么着急,“阿宁他们并不认识我,蛇眉铜鱼放在我这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她也不知道我们两个认识,也没有针对我。”无邪思索着。
陶清就坐在靠门这边,她突然好像听到门口有些动静,像是撬锁的声音。
她连忙坐正,食指放在嘴前,“嘘!”,侧耳细听。
那几个也停下讲话,提高了警惕,他们才拿到蛇眉铜鱼多久,这就追上来了?
胖子踮起脚尖,顺手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蹑手蹑脚的往门口走去。
房间内铺满了地毯,好处是门外的人听不见他们在里面走动的声音,坏处是外面的人进来了,他们也听不见声音。
还没走到门口,他正好碰见往里走的黑衣人,他举起烟灰缸就想冲那人的脑袋砸下去。
却被一只手枪抵住了脑袋。
可恶,敌方有武器。
陶清他们听到了外间的声音,连忙起身。
还没走出会客厅,便看见胖子被人抵着脑袋退了回来。
紧接着阿宁带着一群黑衣人走了进来。
陶清:哦豁!果然应该听无邪的先跑再说。
他们直接被人一锅端了。
能这么快就找过来,说明阿宁其实早就知道他们住在哪儿了。
果然是地头蛇。
明明阿宁来的时候,有好几辆车一起。
但她偏偏要将四个人都放在一辆车上。
一辆面包车能坐七个人,现在他们就有四个,就算打群架也是他们人数多呀,阿宁真是对自己太自信了。
再者说,其他三个人手都被绑了,就她一个人没被绑,难道阿宁不怕她暗中替其他人解绑吗?
难道阿宁就没把她算作一个战斗力?
好气哦!
胖子和阿宁找着话题,“我说,我们都是出生入死过的关系了,现在绑着我们干什么啊?阿宁,你这可不厚道了。”
他一边吸引阿宁的注意,一边将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
他这枚戒指并不只是单纯的装饰作用,它的花纹内里是开了刃的,他当时买这枚戒指就想着万一有什么意外可能会派上用场,这下果然派上了用场。
阿宁一脸冷漠,在她看来这个胖子不仅话多,花花肠子也多,这几个人中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他了。“这几个人中就你的心思最多,要是你玩什么花样,我不会和你多解释,直接开枪。”
胖子正在用戒指努力的割绳子中。
面包车七个座,胖子他们三个男的坐在了最后一排,陶清坐在了右边第二排的那个单人座上,就在阿宁的后方。
她似乎意识到了胖子有些异常的举动,将自己的身子悄悄往过道移,试图阻挡阿宁透过后视镜看像胖子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