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了杯温水,想着这个点陶然已经睡下了,就没有打电话过去。她窝在转椅上,有些被隔壁的哭声吵得睡不着。手机突然嗡嗡的响了起来,她看着来电显示愣了一下,何景琛这个时间打她电话干什么?她迟疑了一会儿,才按了接通。“什么事?”“我疼,你上来一趟。”
“.........”她差点忘了何景琛身上还有伤,可是,“家庭医生不是在吗?你找他们。”
“找他们有用的话,我还会严重成这个样子吗?陶软,上来,我不想下去,疼得厉害。”
何景琛说的有气无力,陶软听的心头发紧。其实何景琛也没有说谎,他现在确实应该是最疼的时候,汪澈的药,如果不是她也熟知的话,哪里又会那么容易解得开呢?“你等等,我上去。”
“嗯。”
她翻出了包里准备自用的止疼药和纱布,悄然开了房门,她可不想这个时候被文老太太发现,被发现了又是少不了一顿安抚,她没心情。捻手捻脚来了总算顺利上了二楼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也没急着去找何景琛,而是掏出根烟,放松一下自己的思绪。一根烟刚刚抽了几口,何景琛冰凉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陶教授,真是铁石心肠啊?就不怕我真的疼死吗?”她的身子僵了僵,捻灭了烟走了进去。卧室的门敞着一道缝隙,何景琛就坐在地板上,面色苍白的看着她。陶软见着,何景琛的头发湿了,像是刚刚洗过澡的模样,上半身的衣服也换成了黑色,她蹲下身子有些粗暴的扯开了他领口的衣服 见伤口上的纱布竟然被粗糙的用一层保鲜膜粘住了,像是为了防水,“何景琛,你是不是有病?你在作死!你非要这个时候洗澡干什么?”“我嫌脏。”
他理直气壮的回应着,一点做错事的样子都没有。陶软道喜了一口冷气,伸手直接扯住他贴在纱布上的保鲜膜,一把撕了下来。这一下力道很重,何景琛疼的身子也跟着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你这个女人...就不能温柔点吗?!”“我对待作死的人一向没什么耐心。”
她的话里没有任何温度,可专注的眼神依旧在宣告着她很担心。何景琛看着这样的她,就觉得踏实。“软软,我又睡不着了。”
她嗯了一声,“如果伤口发生感染,你接下来的日子更不用睡了,何景琛,你是个成年人,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她边说边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的伤口,一点点拿下纱布,这可不同那层保鲜膜,这底下紧紧贴着何景琛的血肉,她不能不小心。“软软,你说你喜欢汪澈是真的吗?”“不是。”
她正全神贯注的给他处理着伤口,下意识的就回答了心里最真实的答案。等到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的时候,好像已经来不及了,吻,已经贴在了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