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陶软哭成这个样子,让她来的这几天,好像这个女人就没有心情好过。陶软擦了擦眼角,双眼已经哭的发肿,她看了看文仲,拿起了吊瓶给何景琛换好,就走了出去。文仲跟在她身后,一时既不敢轻易开口,也不敢轻易离开。五楼可以直通天台,她想去吹吹风。深夜的寒风刺骨吹来,她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自己点了一根,又递给了文仲一根,晚风乱她披在身后的长发,文仲突然有点担心,这个女人会不会被大风刮下去。“陶小姐,你是有什么难过的事吗?”问完这话,他也觉得不妥,“我是说,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事,你尽管开口...”陶软侧过头,苍白的脸上强撑出一抹笑容,“沈家的事,你觉得我做的是对还是错?沈致好像并没有参与。”
这是她心底一直以来的疑虑,也是她不敢触碰的地方,当时在现场,沈致的惊讶不像是装的。文仲吸了一口烟,“陶小姐,一个池子的鱼,又怎么分哪条干净哪条不干净呢?我认为你做的没错,沈家这样的大事早晚会出事,区别只是在于,你出手的太迅速,没有给他们准备的机会而已,如果有,沈老爷子也未必会选择保沈致。”
微微火星在寂静的夜里被寒风吹的滋滋作响,文仲说的确实没错,哪里分的清楚谁干净呢?只是如果没有她的话,沈致也许还被送到国外,依然一辈子做个衣食无忧的大少爷。“文仲,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我。”
她说的慎重,文仲也严肃了起来,“你说。”
“你一直在何家,当年我妹妹出事,到底是何老爷子真的那么巧合的帮我处理了那几个混混,还是根本,那几个混混就是何老爷子安排的?”她捏在指尖的烟微微颤抖着,文仲倒是没多大的表情,只是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了几分,尽管陶软对她有恩,可是何家对他也不薄,两者他谁也不想出卖,“陶小姐,有些事既然已经有了答案,也有人付出了代价,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往前看,生活才有希望,你是个好人,我希望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