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追上他的脚步,低声道,“何总,这是当时那场婚...”他的脸色瞬间暗了下去,拿过文仲递上前的文件,“呵,聘礼,名下全部财产都归属陶软,汪澈,我还真是小瞧了他。”
“何总,我查了一下,汪澈名下的产业折合现金,大约几百个亿,只是...陶小姐,还没有签上她的名字...”他迈动的脚步猛地顿住,“怎么?听你的话还有点惋惜的意思?”文仲的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忙解释,“不是的何总,我只是如实禀告,您说的要事无巨细。”
为什么要多一句嘴,连文仲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说陶软没有接受汪澈的这些聘礼,多少可以宽一些何景琛的心,那样何景琛也不至于再去做什么伤害汪澈的事,他保汪澈,下意识觉得就是在还陶软对他的恩情。男人冷着脸没有再说话。阴暗的书房里,男人逆着光,一张脸忽暗忽明,把玩着手里的股权转让书,就算陶软要飞上枝头,那枝头也只能是他何景琛给的!汪澈,算个什么东西!良久,男人点了根烟缓缓开口,“都办好了?”文仲应声,“婚房,和戒指已经都准备好了。”
他勾了勾唇角,脸上染起笑意,“文仲,你说她会喜欢吗?”“这.....何总,我没有谈过恋爱...实在是不清楚女人的心。”
“喔?”他突兀的笑了笑,“我又何尝不是?我这一辈子也只有她而已。”
文仲的蓝牙耳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朝何景琛微微点头,何景琛应允了,他才接通。“好,搬到二楼,脚步要轻,夫人在休息!”何景琛的眸色暗了暗,听闻汪澈素来喜欢檀香,那两颗檀花树是从汪老的旧宅子搬来的。“何总....您....”文仲欲言又止。“怎么?是觉得我残忍?”何景琛捻灭了手里的烟,冷冽的五官散发着逼人的寒意。文仲摇了摇头,有些话不该他说,“没有。”
“哦?你也算是我和陶软的见证人,你大可说,我不会怪你。”
文仲的额头冒着冷汗,死死攥紧了双手,“何总,我只是觉得,陶小姐既然已经忘记过去的事,又何必再让她看到有关于以前的物件...”何景琛没回答,双手交叠在胸前,就这样眸色深沉的看了文仲许久。“我,要抹杀掉一切可以让她想起过去的东西,文仲,难道你不觉得,与其比起她以后自己发现,倒不如让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接触以前的人和事物更好吗?至少,她的反应,她的一举一动我都可以看到。”
文仲打了个冷颤,“何总....您还是不相信陶小姐吗?”男人压了压眼角,又邪又狠,“我只是不想再打败仗,文仲,我这个人对待自己想要的,从来都是控制在自己的手掌之中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