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一头白发用手梳到脑后,扯了扯围在他身上的毛毯,声线沉沉道,“大小姐,我可以用这个擦吧?”她嗯了一声,并不在乎。几十秒后,她突然听到一阵裤腰带解开的声响。她鬼使神差的就看了过去,这一眼,她看的呼吸也重了几分。那乞丐男人正解开了裤腰带,拿着毛毯擦着他的腰间,那条黑色内裤....还带着水珠...“大小姐,放心,我很干净的,还没碰过女人。”
她握紧方向盘,猛地收回了视线,“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男人勾了勾唇角,突然用力揉着腰间的毛毯,嗓音暗哑道,“这毛毯很香,我在想,这是不是大小姐的味道?”陶软呼吸一紧,像是气急了,竟然笑了,“你可真是劣根难改。”
“大小姐蛇蝎心肠,罚我在暴雨中跪了一夜,要是我还尚存一点自尊,您觉得现在您还能看得到我吗?”陶软透过后视镜打量着他,“这跟尊严有什么关系?”男人将毛毯顺着腰间继而一路向下,“当然有关系,大小姐,我连尊严都不要了,那剩下的不就只有恶劣了吗?”她的唇角扯了扯,“你还真是无耻啊。”
男人低沉的闷哼了一声。那声音性感到...她似曾相识。“我的无耻,能博大小姐笑一笑的话,那也算个优点不是吗?”她眼角瞥着男人,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看来真的要重新认识认识这个乞丐了,说起脏话来,更像何景琛了。只不过,何景琛可从不像乞丐男人这样只为了取悦她。她突然就觉得,这样还挺有趣的。那感觉...就像是看到了何景琛的另一面....她还没有来得及探知到的另一面。车停在何氏大厦,她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点在方向盘上,看着男人赤裸的上半身,缓缓道,“后面有衣服,换了。”
这里,是何景琛的,就算这个乞丐男人只与何景琛有几分相似,她也不允许,他衣冠不整的出现。男人没说什么,拿过了后座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着。黑色的丝绸衬衫,何景琛以前最常穿的款式。虽然这乞丐男人的身材远比上何景琛那样连肌肉的线条也分明着...但这件黑色衬衫穿在他身上,倒也更像了一分,只是多了一分,就让她多看了好一会儿。“大小姐,这样可以吗?”她正欣赏着,乞丐男人陌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幻想。她的一张脸瞬间冷了下去,“戴好面具,下车。”
车彻底熄了火,等候在她车旁的保安随之为她拉开了车门,弯下腰,恭敬道,“陶总。”
她微微颔首,何景琛跟在她的身后,艳阳高照,她的身影,似乎比这万里晴空还要明亮,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陶软会这样适合在商界里叱咤风云。她的优秀,她的智商,他一直都忽略了。原本,他只当她是一朵娇弱的水仙花儿,他把这朵花儿放在身边,欣赏着,宠养着,化为己有。现在看来,她确实是花儿,但,绝不是娇弱的水仙,她更像是与生俱来带着金红色的玫瑰,她骄傲,她绝顶聪明,又不肯落俗的顽强生长着,危险又迷人,灵魂长满了倒刺,骨子里透着不屈的倔强,她,就像点在他心口的朱砂痣,他生而死,死而生,也无法将她的名字从心口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