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了车门,刚想壮着胆子冲过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脚下就被什么绊倒,一张脸直接撞在了生日蛋糕上。陶软愣了几秒,没有扶小七的意思。他现在...实在是太脏了。热闹过后,她坐在车里看着小七一群年轻人在游乐场喝酒玩。“大小姐,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贴心的一面?”乞丐男人吐了口烟,不爽的坐在副驾驶。她将手伸出车窗弹了弹烟灰,“那要看那个人是谁了。”
她侧头看着乞丐男人,嘴角弯起戏谑的笑,“如果是你,当然不配。”
男人呵呵的笑了笑,弹掉了手上的烟,顺势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大小姐,跟在你身边,我真是见识到了,女人的性格原来可以这样多样化啊?”她也不在意,拿起口红补着妆,不疾不徐道,“人心有那么多面,又那么凉薄善变,我偶尔懒得做自己,撒撒野怎么了?”男人猛地压了压眉眼,喉结上下滚了几个来回,这辆法拉利里,萦绕着她身上的味道,夜色下她妩媚的样子,勾着他连头皮也跟着发麻,“撒起野来的大小姐真是让人更想入非非...”啪。啪。啪。接连几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男人的脸上。她捏住男人的下巴,“这里不疼了是吗?”疼。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一碰到她,那种话就跃跃欲试的闯出唇齿。他不在意的握住了捏在他下巴上的手,“大小姐,我说过,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但...”男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对于你,我长不了记性。”
长记性这种东西,他的字典里哪怕有一点,今天,又怎么会像条狗似的苟活在她的世界?“呵,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呢。”
她抽开了手,拿出纸巾一点点擦着手。而后,车里的气氛怪异的默契着。默契到,两人谁也不再继续说话。这个场景,这个动作,这些讽刺,似曾相识。几年前,他在沈致的面前就是这样对她的,嫌弃,侮辱,高高在上。很显然的,两个人同时回想了这件事。秋风变的粘稠,刮过脸皮,又扯下心上的皮肉。某些痛苦的记忆,你以为可以忘了的记忆,实则,它就藏在你的最心底,等到时机成熟,它会突然闯进你的脑海,而后措不及防的再狠狠刺你一刀。松树被风吹的在半空中荡漾,偶尔还能时不时听到游乐场里传出的欢声笑语,可车里的时间却像停止了一般。良久。男人开口,嗓音极其暗哑,“大小姐,这辈子你还会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