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盘大了,不一定就是好事。
光是镇压地方,明廷就需要二三十万精兵。
大晋又在黄江挑事。
长公主不得再调派二三十万兵马防守北岸?
辽皇的残余人马占据着地利,不得二三十人马继续封锁山区?
这么一算,明廷还有多少兵力去抵抗回鹘帝国?
三十万?
怕是都不太够了。
百万大军说起来很多。
真到用时方恨少啊!
这就是四面树敌的恶果。
长公主仅靠从辽国劫掠的财富,百万大军能养多久?
两年?
还是三年?
北方贫瘠,久经战乱,单靠赋税收入,是万万支撑不起的。
时间长了,拖也能拖垮司马飞燕。
苗人龙有些振奋了。
他重重一抱拳。
“陛下,微臣明白了!”
“微臣这就渡江,去河东掂量掂量明军的分量。”
司马锐脸上多了些笑意,他拍拍心腹重臣的肩膀。
“哈哈哈!”
“去吧!”
“咱们以水军军演的名义,屏蔽了丹水以东的江面。”
“你有七天的时间,放手施为!”
“朕不在意你能抢回多少东西,敲打敲打那死丫头就够了。”
“记住,登陆部队,别在一个地方久留!”
“遵命!”
水军军演,已经提前两天发出公告了。
哪怕北门外大军调动异常。
朝堂上的文武大臣和满城百姓都不以为意。
他们哪里想到,皇帝竟然要去撩拨长公主呢?
这跟虎口拔牙没有区别。
就连驻守飞燕城和京南五县的马晓慧都没在意。
海军第二师师长周铿也不过是照例派出舰船巡航丹江口到大名运河一带而已。
两人刚刚收到北方送回来的大批丹药。
全军提升正当时,谁都没想到司马锐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
留守南方的内卫两个师和周铿部可能是收到丹药的最后一支军队了。
谁叫他们距离临潢府最远呢?
西厂一直在努力向飞燕城和京南五县渗透,可惜收效甚微。
明军中的高手比例太大了。
这一波提升后,小兵都从武士级起步。
西厂的高手优势荡然无存。
他们的普通番子,不一样是武士境?
抗辽大战中,西厂的精锐和高手死伤殆尽。
目前,连个坐镇的武皇都没有。
梅杨这个总督就算亲自前往,很可能连明军的营、团长都打不过。
因此,他们连马晓慧、周铿的具体兵力都没摸清楚。
一直上报说明军的江南人马不下十万。
司马锐也认可。
估计马晓慧和周铿听到,多半要笑得直打跌。
咱们连伙夫、兽医、后勤,军医什么的加起来,也才七万五千人马好不好?
当然,飞燕城各街、坊、京南一府五县各村、镇训练的预备役排除在外。
他们装备的缴获皮甲,辽军骑弓、朴刀,在正规军眼里就是垃圾。
尽管比大晋禁军和班军的装备都要好了。
马晓慧,周铿也没指望这些预备役真个儿上战场。
咱明廷还没到那个窘迫的时候。
河东!
黄江北岸。
济源城南百里。
苍翠的青山层峦叠嶂。
这一带,又被称之为黄江三峡。
通往济源县城的道路只有两条,皆有明军把守。
某一处山顶上,一个班的侦察兵趴在草丛中,架着望远镜紧盯江面。
二十多匹战马放养在北面山坡丛林里。
久经训练的马匹悠闲地啃着夜草,响鼻都不打。
小兵胡晓栓悄无声息地潜过来。
“班长,对面的禁军,是不是吃饱了撑着啊?”
“搞啥军演?”
“军演还派哨船屡屡过江刺探?”
“明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他么的,影响咱们班第二次晋升。”
“回去晚了,精粹丹都被那帮犊子分完了。”
班长韩元斌没好气地笑骂道。
“就你聪明!”
“你也知道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
“咱们不得严防死守啊?”
“你以为督察部那些白帽子,都是冷面无情的混蛋?”
“人家那是本职工作,说白了都是兄弟好吧?”
“再说了,咱们侦察兵乃精锐中的精锐。”
“就算差了普通部队的。”
“督察部的兄弟们,也不会短缺咱们一枚精粹丹。”
他们属于第十四师直属部队。
今天早上才从第二十四师手里接过防区。
师长周必达就带着一个团的机动部队驻扎在济源县城。
无名山顶上,其他几个侦察兵都呵呵偷笑起来。
一个侦察排,就算人人晋级武师境。
一枚精粹丹足矣。
那玩意原本是武王境高手提升修为专用的。
突兀的,韩元斌透过望远镜,捕捉到夜雾中的一点火光。
“栓子,你眼神好。”
“快看看!”
“他么的不应该是哨船,哨船会点灯笼么?”
胡晓栓接过班长的望远镜一瞅。
顿时疑惑了。
没有灯光啊!
“班长,你是不是看错了。”
“就算有水军偷袭,他们也不敢点火吧?”
“等等……”
“他么的,江雾中怎么有黑影在移动?”
“驴球子的,是大船!”
“一二三四……足足过百艘啊!”
什么?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蹬蹬蹬!”
守在东边山头的副班长张于青疾步跑过来。
“老韩,你们看到了么?”
“对面有船队过来了。”
两边人马都发现了,这就错不了!
韩元斌举起望远镜再次确定了一下。
“小心无大错。”
“老张,动用信号灯。”
“快!”
张于青顺着山坡下滑几丈,拉开马灯上罩着的黑布。
一长一短。
信号传到五里之外。
远处的山峰上连着闪烁三次。
韩元斌点头。
“二班要求确认。”
“再发一次!”
确认无误,有敌情!
夏天的夜里,山区雾气大。
但五里一处灯光传讯,接力传递,却远远比骑马报讯要快得多。
不到十分钟。
百里之外的济源县城,第十四师师长周必达飞快地穿戴好盔甲,飞身上马。
“全军出发!”
“去八里峡!”
这里只是第一团的人马。
相当于一个团的师直属部队早就撒出去了。
一团长肖战提醒道。
“师长,我们团要不要兵分两路?”
“敌军也有可能从孤山峡登陆!”
周必达挥挥手。
“无妨!”
“等咱们跑个几十里。”
“孤山峡的消息,也该传回来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