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全星海带领的玉水仙门,其他宗门的人也陆续被灵石矿所召来的祥云吸引过来。
半空中,一时之间多了不少人。
这些人见了底下的灵石矿,惊讶之余,即刻交首讨论起来。
这么多上品灵石就在眼前,就算是再有钱的人,也难保不会动心。
风时退守至矿山前,仰头看着上方一个个正打着自己算盘的老狐狸们。
最先开口的是全星海身边的人。
“哥?你帮他做什么!直接把灵石矿抢过来不就成了?”
说话的这少年身着素白衣裙,年纪看着和风时等人相仿,但这暴躁的脾性却一点不衬这身衣裳。
全星海闻言皱眉,侧头微瞪了少年一眼,呵斥道:“星河你住嘴!”
全星河一脸不服,对他的话充耳不闻,高扬着头,像只骄傲的孔雀,反驳问:“哥你怕他?”
他说着,视线在风时身上赤裸裸的扫视一遍,最后拿鼻子哼了一声,不屑道:“一个小白脸儿罢了,你怕,我可不怕!”
话落,人便已经飞身下来,长剑直指风时。
风时手亦抚上腰间佩剑。
不过剑只出了一寸,身旁便突然有身影越过他,率先迎了上去。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尚还有些清瘦的身影,风时愣了一下,片刻后,放在剑柄上的手指一松,露出一点笑容。
两柄长剑转瞬间相撞数次,擦出猩红的火花。
试手过后,交手的两人短暂分开。
全星河面上表情有些狰狞,一手指着沈颂鹤身后的风时,叫道:“你滚开,我要和那个家伙打!”
沈颂鹤目光一凌,轻蹙着长眉,斜指地面的长剑抖了抖,闪身主动进攻。
少年身形挺拔,就算身上穿着不伦不类的女衣,也丝毫遮掩不了冰冷如霜的气质,一出场,便吸引了众多人的视线。
全星海在上方叫道:“星河!你莫要胡闹!”
风时顺着声音朝他看过去,正逢对方也朝他望过来,对上视线,男人连忙对他露出一抹得体的浅笑。
只是嘴上说说,却不出手阻止……
风时手指在手臂上敲了敲,心中明镜似的,面上却未显,也对他挑眉一笑,而后专心便看眼前两人的战斗。
灵石矿有的是人觊觎,不过是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谁都不愿做领头羊。
只有全星河这个傻子。
现在所有人作壁上观,一是要试探风时的真实实力,二就是想等着两败俱伤,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但,风时想看的可不是这些。
沈颂鹤跟着风时长大,学的东西都是风时在系统商场中精挑细选的,不仅足够适合他,也是这世间之最。
因此就算只有筑基期修为,打这个半吊子金丹的全星河也还是绰绰有余。
眼看着全星河居然被一个筑基期打的节节败退,上方观战的全星海缓缓捏紧了手中的折扇,脸上的笑容也便的越发僵硬可怖。
风时见状,回头招呼其余傻愣着的崇山宗弟子,大声说:“都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挖啊,我们这次历练,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挖矿!”
阮平带头应和,声音洪亮:“知道了师兄!”
风时暗暗朝他眨眨眼。
林老头闻言,最先站不住,心焦气躁地开始煽风点火:“我说诸位,当真要看着这么多灵石被这小子拿了去?”
“你我长辈,此行若是输给了一个小子,岂不是笑话?!”
上面的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都生出了几分犹豫:“这……”
风时听的想笑,不久后,甚至还踮着脚插嘴进去:“就是就是!”
“反正这灵石矿我崇山宗是拿定了!你们要是不拿,就都是我们的!”
“不过……要是你们联手杀了我,这事儿肯定不会有人知道,怎么样?要不要来杀我呀?”
众人:“……”
明目张胆的挑衅!
全星海眉心拧紧,自觉忽然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人。
风时见他们面上恼怒有所松动,继续道:“心动不如行动,我不过一个小小金丹,大家还顾忌什么?快来快来!”
其余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林长老便突然仰头大笑了数声:“哈哈哈哈,柳忆小子,这可是你说的!老夫还没见过上赶着要找死的呢!”
风时面色不改:“嗯哼来吧。”
林长老脸上笑意转淡,眼底多了丝阴郁,手中夹起两张黄符:“好!老夫今日就要你这崇山宗天才,死在我手上!”
风时也不输气势,单手起笔绘符,几个呼吸间,眼前便多了数十张符箓:“来吧!”
他这一来,在场所有人都不由有些看痴了。
太强了!
扫眼天下所有符修,就算是太初宗当下还在闭关的老祖,也未必能这么轻松的绘符!
风时勾唇一笑。
挂逼的实力,你们不懂。
见林长老出手,其他人也多少坐不住了,有两个散修已经按耐不住上前,与林长老一起夹攻风时,早就忘了秘境中不可自相残杀的规矩。
“师兄!”沈颂鹤见状,绷紧了脸便要过来。
风时分心朝他一笑,却道:“打赢了再过来。”
“可是!”
“听话~”
沈颂鹤脚步一顿,同时挥剑挡下疯子一样纠缠不断的全星海。
对上风时坚定的目光,他最终还是叹息妥协,专心应战,只余光一直未曾敢收回去。
更多的人见势起纷纷加入了围杀风时队伍,还有一部分想捡漏的,则直奔灵石矿而去。
内讧顿生,一群人混战起来。
这正是风时想要的结果。
搅动风云,不仅能打出自己的名声,看这些人出丑,还能兼顾历练,怎能不爽。
眼下,跟风时交手的人,却是越打面色越古怪。
一个小金丹,同时跟十几个人打,其中还有两三元婴,居然还能占些上风。
“怪物!”
“这小子虽然只有金丹,但实力恐怕早已远超元婴,修的剑法也古怪,我们恐怕上当了!”
思及此,几人脊背都有些发凉,各自揣度起风时的目的。
风时倒是很坦荡,直言:“诸位,在下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高手过过招,以便认清自己罢了,真的。”
“高手”们脸色顿黑。
两方谁是高手,再明显不过,此话说出来不过是讥讽。
一旁,沈颂鹤不敢再多与全星河纠缠,将人用符箓捆的死死的后,便飞身来风时身边帮忙。
于是其他人便发现,自己从面对一个怪物,变成了面对两个怪物。
只不过沈颂鹤怎么说也才只是筑基,没办法和风时比,交手片刻便挂了彩。
原本浅粉色擦去的口脂唇瓣上,再度染上了水红的血渍,发髻也有些散乱,几根碎发被风吹拂,咬在了唇瓣间。
破碎感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