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了结界之后便走散的众人终于再次会合。
虽然并没有人丢了性命,但受伤的人却不少。
这次光是十大宗门的人便来了百人,更不说那些散修和妖族,竟是大半都负了伤。
此时众人看着大雾散去后展露出来的景象,脸上皆浮现出惊叹。
这宗门在从前应当是相当鼎盛的,那时的修真界灵气浓郁,可以说遍地都是高手,而这宗门看样子也是高手如云。
只是风时没怎么研究过这个世界的历史,并不知道这宗门底细。
不过,在场的,免不了有一些老学究,当即便激动道:“诸位看这男子手中的长剑!可是古剑乌承?”
“还有着女子手中长卷,可是传言能纵观天下古今未来的天机卷?!”另外一人也接着道。
其余人闻言骚动起来,议论纷纷:“乌承?可是那崇山宗忆柳仙尊的乌承?后来被新一代弟子风时手握的那重剑?”
“正是啊,这古剑可是由传说中的乌承人练成,听闻每成一把,其匠师必要以身殉剑!终得剑魂!”
“这么说来,那风时死后,剑去哪儿了?”有人疑惑道。
“听说这乌承认主啊,若是主人死了,剑也就废啦!”
“嚯,那当真是可惜,这乌承人早就死绝了,也没留下铸剑秘籍,如今这唯一存世的一把,这也没了,唉……”
于此同时,风时查看储物空间内的乌承。
那么一大柄剑,委委屈屈的缩在角落里,好不可怜。
风时抿抿唇,道:“真是委屈你了,再等等,等等就放你出来……”
乌承抖了抖剑身,似乎是在回应。
风时看了眼外面的景象,问乌承:“你可认识此处?”
乌承顿住了动作,似乎是在看。
片刻后,它整个剑都激动起来,浑身剑气鼎盛。
“你老家吧?”
果然,乌承应该就是从此处被系统带出来了。
乌承始终处在激动状态。
风时想了想,问:“你既是剑灵,可能化成人形?”
乌承似是愣住了,好半天没再有动作。
就在风时以为他不能化形的时候,面前的重剑中,突得飞出了一缕细细的黑烟。
风时略略后退一步,那黑烟落在他面前,纠缠之下,渐渐便有了形状。
【宿主大大,剑灵要出来喽!】青青激动的搓手手。八壹中文網
它作为系统客服,也没见过这剑灵的模样,毕竟从它开剑以来,便没出来过。
风时也不免有些期待,毕竟他连乌承的声音都没听见过。
乌承似乎有些不适应,整个人都扭扭捏捏的,半天,才显出行来。
风时看着面前明显不大的少年,心道:果然和自己想想中的差不多,还是个小孩子。
少年一身黑,只浑身皮肤白的胜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面上带着点稚气,生着一双狭长的眼。
“呃……”
自己的剑突然变成了人,风时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过乌承却对他亲的很,凑过来拉他的衣袖,轻声叫他:“主人……”
风时有些僵硬的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叫什么名字?”
乌承闻言,似乎陷入了回忆,良久后才道:“主人,叫我乌承便是,之前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
【宿主大大,剑灵十几岁便练出了乌承剑,在当时也是年少英才,只可惜剑成人亡,烈火焚身后,沉睡了这上千年,记忆模糊了也是正常的。】青青见状补充道。
风时看着面前垂眼的少年人,心下叹息,说:“那如今你化形出来,可是想去找寻记忆?”
乌承看了眼外面的景象,微蹙长眉,最终点了点头。
风时明了。
片刻后,风时收回神识,而他身边,悄无声息地又出现了另外一人。
少年人身上穿着与风时一般的黑衣,周身气质不像风时那般沉稳,显得有些浮躁。
初初离开剑体,乌承好奇的四处张望着。
风时暗地里和沈颂鹤解释一番,他便也了然。
乌承逛了一圈,突得瞟见了沈颂鹤腰间坠着的长剑,眯了眯眼。
正迷迷糊糊睡着的雁落莫名打了个冷战,惊醒过来,一睁眼,便看见浑身冒着浓郁剑气的少年,吓的口不择言:“我草!”
沈颂鹤头顶冒出来个问号。
片刻后,他垂首看向自己腰间的配剑。
之前的雁落话太多,他便禁了他的言,叫他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少开口。
雁落太久不说话,如今却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沈颂鹤将紧贴在腰间的配剑扯了下来,沉声道:“雁落,不可胡言,不雅。”
雁落委屈,被乌承那眼神盯的头皮都麻了,却不能说话。
风时看的想笑。
这剑和剑之间,还有压制关系,也是有趣。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雁落是剑纯生的剑灵,并不是献祭之人的灵魂。像他这种剑生魂,遇到剑器师的祭魂,就是会有一种天生的畏惧感,即便雁落现在的年纪,要比乌承大上许多岁。
风时见乌承一副很想和雁落玩的样子,便朝沈颂鹤道:“雁落跟你许久,也不曾出来看看,要不今日放他出来,同乌承玩玩?”
乌承闻言,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风时,而后又看向雁落。
雁落往沈颂鹤身边缩了缩,却不想头顶的人居然答应了。
“也好。”“雁落。”
雁落哑着嘴,不敢不听沈颂鹤的话,他虽然怕乌承,但也确实想出来看看,自从换了主人之后,他都一百多年没敢出来过了。
毕竟新主人性子淡漠,不像他的旧主郁光那样放荡不羁,他便没时间跑出来摸鱼玩乐了。
于是不久后,雁落剑身中冒出的白烟也化作的人形。
一个高挑挑的青年人,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裳,双手束袖,规规矩矩的站在沈颂鹤身后。
风时没想到雁落竟生的这般清秀,像个文绉绉的读书人,视线虚虚的看了一眼乌承,便急忙收了回去,看起来有点局促。
这和乌承,还真是两个极端。
而乌承见了人,兴奋一笑,抬脚便靠了过去。
雁落微惊,向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啊,我很厉害的,而且,而且年纪也比你大,是你长辈,你给我小心些!”
风时:“……”
这还真不愧是个话痨,乌承这还什么都没说着,雁落便吐了一大堆话。
乌承却没理会雁落的那些话,自顾自的又靠近了一些,伸手。
雁落下意识的躲,眼睛睁地圆了些:“你要干什么?!”
乌承却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雁落头上斜插着的发簪,伸手摸了摸。
他散着发,没有任何发饰。
雁落僵硬的身子缓缓放松下来,心里古怪的紧,赶忙从衣袖里拿出新的簪子来,塞进了乌承手里。
“给你给你。”
乌承的手冷冷的,雁落碰了一下就赶紧收回去了,端正的站着。
乌承捏着手中和雁落一样的簪子,爱不释手。
半晌,突然冒出一句:“哼,没想到你不仅长的俊俏,人还怪好的嘞。”
雁落捏着袖子的手一紧:“什……什么?”
猛地被人夸了,他猝不及防。
乌承抬眼看他,一笑,将手中的簪子递了过去:“你给我弄弄。”
说着,背过身蹲了下去。
雁落捏着簪子,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风时看他脸都红了,后来在乌承的催促下,才开始动手挽发。
见两个剑灵相处的还算不错,乌承也没欺负人,风时很是欣慰。
不过这气氛,他总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