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岁欢最后离开的那次,江弦歌没有拽住她的手。
那天下了大雨,徐岁欢来的时候坐的是江弦歌的马车,回去时,是自己独自走回去的。
雨水淋湿了她的全身,她也丝毫不在意。
到了夜晚,涟漪看到她如此狼狈,立刻惊讶的禀告了老爷。
徐岁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徐苍过来,只是说,自己不需要旁人伺候。
于是涟漪便被派去了别处。
徐岁欢泡了个温热的澡。
如果是白芷看到她这么狼狈,会如何呢?
应该会一边哭一边给她擦头发吧。
徐岁欢躺在浴桶里,缓缓的笑了起来。
突然,身前的窗户轻轻的被触碰了一番,像有老鼠经过。
徐岁欢迷茫的看着,下一刻,一只修长的手将窗户推了开来。
“嗨——”
谢也双手撑在窗户檐上,笑的好不惬意。
似乎没想到她在沐浴,微微挑了挑眉,
“又被我撞到了。”
他熟练的翻窗进来,唇角挂着玩味的笑,
“上次你是如何跟我告白来着?”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这几个字萦绕在他口齿间,像不舍得一次性讲完,话语缱绻。
徐岁欢半眯着眼,有点困,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谢也记性真好。
听到她的声音后谢也才感觉不对劲。
只见徐岁欢满脸红润的不正常,双眼迷茫,谢也蹙眉问,
“你怎么了?”
徐岁欢感觉身上很烫,她撑着桶壁,站起身,
“好热....”
浴桶里的水因她的动作被带的发出哗哗水声。
在一切呼之欲出之时,谢也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了头。
.....徐岁欢说过,身体只能给喜欢的人看。
他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果真不正常。”
他抓起放置在一旁的衣裳,双手一扬,将徐岁欢盖的严严实实。
无意中触碰到她的肌肤,谢也才发现,她身体热的不正常。
双手需要扶住她,谢也便将头凑了过去,与她额头相贴。
好烫。
徐岁欢感受到自己额头上传来冰凉的感觉,有些舒服。
谢也从外面赶过来的,吹了寒风,浑身凉飕飕的,倒是与徐岁欢形成了两个强烈的对比。
感受到徐岁欢的温度后,谢也将她打横抱起,放置在了床上。
可当他弯腰后,却怎么也直不起来。
徐岁欢手脚并用,紧紧的扒着身前这股凉意。
谢也握住她的手腕,“放开,我去拿蛊给你治病。”
徐岁欢挣扎了一番,泪花都涌出。
她好似不清醒,说的话带着哭腔,
“江弦歌...对不起....”
谢也:......
怎么梦里都是别人的名字。
谢也一鼓作气,将她的手扯了下来,咬牙切齿道,
“烧死你吧。”
他转身离开,步伐很快,翻窗而出。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就赶回来了。
他拿着蛊虫,辇成粉末,冲了水,给徐岁欢喂进去。
见她眉头舒展了些,他才叹了口气。
谢也气急败坏的捏她的脸,
“小白眼狼。”
见她脸上的肉被掐起,谢也又忍不住笑。
什么时候,在梦中叫他的名字来听听,就原谅你。
——
第二日徐岁欢的烧已经退了,有派去打探的暗卫回来告诉她,徐婖婖也醒了。
徐岁欢已经习以为常,穿好衣服静静的去洗漱。
然后去了谢也做的假白芷的房间,将一消息放了出去。
她就坐在假白芷的那个房间,静静的等人来。
果不其然,还真让她等到了。
徐婖婖脖子上缠着绷带,一瘸一拐的下来,步伐略微凌乱。
见徐岁欢坐在门口晒太阳,好不诧异。
徐岁欢看见她,惊讶道,“妹妹不在床上好生休养,来这做什么?”
徐婖婖恢复的过于诡异,她的嗓子只是略微沙哑,她说,
“听闻...白芷醒了,所以我来看看....”
“哦?”徐岁欢从躺椅上起身,“没想到妹妹这么关心白芷,居然拖着重病的身体也要过来。”
徐婖婖忽略脊背出满的冷汗,笑着说,“姐姐这是什么话,白芷对你如此重要...妹妹应当也要上心些才是。”
“重要”两个字被她咬的很重,颇含挑衅。
徐岁欢冷冷一笑,重新躺回躺椅上,
“那妹妹可以放心回去了,白芷好得很,只是喉咙受了伤,无法言语,又睡过去了。”
“待过几日白芷恢复了一些,她还要写是谁要杀她灭口,可能没空见你。”
徐婖婖的视线,看向那紧闭的房门,里面日日传来浓重的药味,这白芷,定是伤的不轻。
怎么不直接去死呢。
又要麻烦她来送她一程。
见徐岁欢的目光一直扫射着自己,徐婖婖干笑着收回目光,
“也好,醒了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徐岁欢敷衍的嗯了一声。
待徐婖婖回了房间后,喝着胡桃送上来的粥,怒意不减。
这个白芷,可能会坏了她的大计。
此人留不得。
而她,也要加快进度了。
徐婖婖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
最近谢祁盏总是奇奇怪怪的,心神不定,而且还有达奚思尔的存在,就算现在谢祁盏去求亲,也不一定只会娶她一个。
所以,只能用欲丸了。
这样,会让谢祁盏只沉沦她一个人。
她才是未来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在她思索时,房门被敲响。
“小姐,四皇子过来看您了。”
徐婖婖立刻将欲丸收好,藏起来,迅速躺在床上,虚弱的说,
“进...”
谢祁盏进来的很急,几乎是跑过来的,
“婖婖!”
他伸手触摸徐婖婖的脖子,“怎么样?还疼吗?”
徐婖婖双眼泛起泪花,摇着头,“不疼了...”
“为何...究竟是谁,要如此待你!”
谢祁盏抓住她的手,双目通红,“我定会找到那晚进你房间之人,给你报仇!”
“不用的...我已经没事了。”
谢祁盏垂眸深思,虔诚的吻在她的手背,轻声道,
“待父皇身体好后,我就去找他赐婚。”
“你放心,有我在身旁,再也没人能伤的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