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就是蛊王。
徐岁欢记得,他是来找达奚晏清的。
那他现在在这...达奚晏清呢?
徐岁欢得赶紧回去了。
她敷衍的扯了扯唇角,
“谢谢,那我先走了。”
这一次,谢也没拉住她。
只是看着她招手,
“待会见。”
徐岁欢感觉莫名其妙。
她走出了这个巷子。
也许正因为他是蛊王,才能会把她放在巷子里救吧。
若是被达奚晏清的人发现,可就不好办了。
这后宫中大得很,徐岁欢找了一个宫女问路,才走回了自己的宫中。
推开房门,一个人赫然躺在她的床铺上。
徐岁欢轻飘飘的看了眼,跪下,用着南诏的礼仪,恭恭敬敬道,
“参见殿下。”
达奚晏清侧躺着,单手撑着头,姿态慵懒,绿眸上下打量她,
“去哪了?才回来。”
徐岁欢没有起身,她低着头,诚实的回答,
“出门的时候,婢女死了,我就一个人走,结果迷了路,便在外面多逛了些。”
达奚晏清肯定知道婢女的事了,徐岁欢猜测。
房内寂静了两秒,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一直挥之不去。
“当真只是逛了会儿?你没有遇到其他人?”
徐岁欢心中一紧。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徐岁欢依旧低着头,
“太医说那女子死于巫毒之术,放毒毙烟的时候我也在身旁,所以闻到了些许,回来的路上,毒烟发作了。”
“是吗?”
达奚晏清轻笑一声,似乎是喜欢她的坦诚,像逗弄宠物般,接着问,
“还有呢?”
徐岁欢:“被一个自称蛊王的男子救了。”
“他穿的衣物不似南诏这边,所以妾不是很相信。”
佛珠缠绕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自觉让徐岁欢想到谢也。
他审判人时,也是这样有预示,喜欢用指尖敲打身旁的东西。
过了很久,徐岁欢才听见达奚晏清饶恕的声音,
“除了苗疆和乾疆,就连本王,也不能解这巫蛊术。”
“小阿十,你很幸运啊。”
达奚晏清从床上下来,站在她身前。
下一秒,徐岁欢的下巴被抬起。
达奚晏清俯身靠近她,触摸她的脸,
“收拾一下,晚宴一同参加,如何?”
晚宴?
招待蛊王的晚宴?
可阿九不是说二人素来不合吗?达奚晏清还准备晚宴招待?
徐岁欢不理解。
但这,也许能让她看到那位后宫中的女子。
徐岁欢求之不得,
“谢殿下。”
徐岁欢被带去洗漱,出来时,终于不再是一身纯黑的颜色。
而是被换成了鲜嫩的粉色。
面纱也另外定制,轻纱遮面,旁边挂着些细缕金丝,垂落耳边,优雅高贵。
达奚晏清满意的点头,揽上徐岁欢的腰,带她离开。
来到大殿,人还未齐,但是蛊王却早早的到了。
他坐在国主正座下边,除王位最高等的位置。
徐岁欢被安排在了达奚晏清身边,与她坐在一起。
虽然这是南诏,但无论哪个国家都应该不会让妾上正桌。
她不明所以,但也只能坐下。
后宫的嫔妃一个个进来,在下方落座。
但达奚晏清身边右下方的另一个位置,依旧空着。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进宫的嫔妃,丝毫没有注意,下座的某人,一直放在她腰上的目光。
腰上的手突然动了动,达奚晏清突然抱紧了她,两具身躯紧贴。
徐岁欢被迫收回了打探的眼神。
达奚晏清看着下方的蛊王,唇角玩味,
“蛊王一直盯着本王的小妾做什么?难道蛊王不仅想要本王的国家,还想要本王的女人?”
一句句尖锐直接了当的话,瞬间引起了两方势力的对抗。
原本有些吵闹的宴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带着些火星味。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位身穿白衣的蛊王身上,连徐岁欢也不例外。
下座的男人丝毫没感受到压迫感,声音像是被刻意的压低,语气轻快,
“国主果然如传闻中一样,爱说笑。”
“初次见面,国主大人备好如此大的酒席,让本王甚觉荣幸之至,多看了几眼罢了。”
“呵。”
达奚晏清冷笑一声,把头放在徐岁欢肩膀上,
“还未见面蛊王就带给了本王一个大礼,自然是要奉于酒宴对待。”
徐岁欢被他喷洒在肩头的气息烫到,指尖颤抖了一分。
蛊王轻笑了一声,玩弄着手中的茶杯,
“老虎不懂事,咬着玩的。”
徐岁欢清晰可见,压在她肩膀上的某人身体僵了僵。
而后她听见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是吗。”
放在徐岁欢腰上的手越收越紧,像要硬生生把她掐断一般。
徐岁欢看了眼达奚晏清,却见他死死地盯着蛊王,目光没收回半分。
正当徐岁欢想着要不要找借口离开这个修罗场时,蛊王又开口了。
他举起酒杯,
“老虎不过是意外中了巫蛊之术控制不住罢了,人人皆知。还望国主不要把怨气洒在本王身上。”
“本王今日,这不是特地来找国主赔罪了么。”
达奚晏清被逗笑,松开了放在徐岁欢腰上的手。
身旁的侍从,给他的酒杯倒上一些酒水。
达奚晏清晃了晃酒杯中的酒水,举向蛊王,
“独自一人前来,只带两个侍卫。蛊王可真是对本王放心。”
蛊王淡淡一笑,抬起袖子挡住脸颊,将酒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达奚晏清也将酒水喝光,指尖佛珠又缠绕了起来,
“三年前就听闻过蛊王的横空出世,苗疆传闻,你长得英俊至极,可为何来这里做客,却要带着面具?”
“我们有血缘关系,也是自家人。”
“一家人,又何必如此生疏呢?”
徐岁欢如坐针毡。
她静静的听着这些,脑中不自觉想起阿九的话。
只有有南诏原国主血脉的人,才能统领南诏三大块被分裂的地区。
听闻南诏原国主生前后宫佳丽三千,子嗣也多,但是早在三年前的国家分裂巨变下,死的差不多了。
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和乾疆的那位。
这么说起来,他们还是除了乾疆那位,彼此仅剩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只是看起来不怎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