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岁欢眨眨眼,欲要开口,却被谢也揽着腰,挑衅似的宣示主权,
“国主方才没听见巫女的话么?这是本王的人。”
一时之间,徐岁欢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她揉了揉鼻子,仰头看着谢也。
达奚晏清怒喝的声音响起,
“阿十!你敢给本王戴绿帽!”
“你是本王的妾!本王的女人!怎么才几夜就成了他的人?”
达奚晏清激动地冲他们马车走过来,可还未走几步,便被乾疆的侍卫拦下。
他咬牙,敢怒不敢言。
一夕之间,不仅国家被人抢走了,就连女人也....
达奚晏清受不了这个委屈!
谢也微微一笑,拉开了车帘,冲着达奚晏清说,
“日后,国主可要谨言慎行。”
“倘若说出口的话又不小心成真,你可再没有躲在母亲怀里哭诉的机会。”
“达奚未筠!”
谢也捂住徐岁欢的耳朵,带着她进了马车,用车帘隔绝了达奚未筠的怒吼。
进了马车后,徐岁欢对眼前的状况做了个分析,
“方才思尔说要开宴,所以你们是约着和谈的?”
谢也忍俊不禁的看她,屈起手指敲她的额头,
“当然,笨蛋。”
“你不会当真以为我独自前来送死的吧。”
徐岁欢差点翻白眼。
她撑着脑袋,思绪杂乱,
“那,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你有头绪吗?”
谢也来到乾疆就已经很被动了,若是猜不透达奚思尔的目的,只会让他陷入险境。
谢也晃着腿,靠在马车壁上,双手张开,悠闲的搭在徐岁欢身后,
“她的目的很简单,不过是想杀了我们所有人呗。”
徐岁欢默默点头,“这样啊。”
....
“啊?”
徐岁欢突然反应过来,怀疑着自己的耳朵,
“她...想杀了所有人?”
谢也神色轻松,“对。”
徐岁欢一脸质疑,
“你是在开玩笑还是....”
他讲的太过轻松,很难让人信服。
谢也抱住了徐岁欢的肩,头懒散的靠在她的肩上,闭着眼睛,
“没开玩笑。”
“从始至终,我和达奚晏清都走在她的圈套里,逃不出去。”
徐岁欢低头,她这个角度能看见谢也长长的睫毛,与高挺的鼻尖,
“怎么说?”
谢也疲惫的动了动眼睫,耐心的解答徐岁欢的疑问,
“在我回乾疆时,第一个见我的人,就是她。”
“思尔见我回来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是让我加入屠世的计划,还说这样才可以脱离苦海。”
谢也笑了一声,无奈的摇头,“很荒谬吧,那个时候她才十五岁,就说出要杀尽天下人的话。”
“那时思尔跟我保证,达奚晏清在三年后的今天,会被她收入麾下,我自然不信,拒绝了她。”
“可是,她居然真的做到了,最主要的是,就连时间也相差无几。”
“现下她用不发起大战为由,喊我过来,意欲谈和。”
“可我和你一样,总觉得很奇怪。”
徐岁欢听完这些,手心出满了汗。
一个荒谬的离谱的想法,在她脑中闪过。
谢也抬头,与徐岁欢对视。
那一瞬间,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觉得,达奚思尔有预见未来的能力?”
要不然,实在说不过去。
达奚思尔怎么肯定,达奚晏清会在这个时间段被她收服的?
明明那个时候她刚回到乾疆,一点势力都没有。
谢也眸中多了一分肯定的笑意,他咧嘴一笑,
“果然你最懂我。”
徐岁欢后背发凉,一种空虚感油然而生。
其实除了预见未来,还有一种能知道后续发展的方法,并且,徐岁欢认为那一种可能更加可信。
因为她亲生经历过。
那便是,达奚思尔有一种可能.....
和她一样重生了。
——
徐岁欢自下了马来到浴场,都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待下人走后,谢也晃了晃她的手,
“一直都在发什么呆?被吓着了?”
谢也伸手盖在她的额头上,试探她的温度。
徐岁欢摇摇头,打起了些精神,
“我没事。”
她看了眼四周。
这个浴池很大,中间有一个很宽大的池子,水汽缭绕升在空中,使得整个房间雾蒙蒙的。
房门已经被带上,此刻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外人。
谢也见她说没事,狐疑的点头,而后开始解着自己的衣服,
“也许是受寒了,泡泡澡就没事了。”
闲暇之余谢也抬头问徐岁欢,
“有没有摔到手?要不要我帮你脱?”
......
徐岁欢嘴角颤了颤,
“大可不必....”
若不是看谢也一本正经的模样,徐岁欢都要认为他是猥琐男了。
谢也的衣衫渐退,白色的衣物不小心盖在了徐岁欢的脚上。
她不自然的转过头,看着房中的浴池,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这浴池,怎么只有一个?”
谢也挑眉看徐岁欢,凑近,
“一个房间自然只放的下一个浴池,况且就你我二人,还担心什么。”
谢也歪头观察徐岁欢被水蒸的有些微红的脸,咧嘴笑,
“放心,我日日沐浴,不会把浴池的水弄脏的。”
谈话间,谢也的上衣已经垂落在地。
南诏有个习俗,便是在别人家,不能全然脱下所有衣物进别人的浴池。
谢也倒也不是个守规矩的人,但是他嫌自己下身脏,怕沾染到徐岁欢,便也没有脱下裤子。
温热的池水很快把谢也包裹,他感受这温度,觉得差不多了,便看向徐岁欢,拍了拍身边空闲的位置,水波浮动,
“快来,你身上溅了很多泥,我帮你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