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袈裟,佛祖般的男人,居然会说喜欢享受别人沉沦欲望的快感?
这个反差.....
徐岁欢慢慢的往后挪动步子,漫不经心的问,
“所以呢,你将我放在外面的原因是什么。”
这个男人的实力很强,连谢未筠都能被他悄无声息的捆了起来,所以徐岁欢不认为自己能够逃过一劫。
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
徐岁欢看向自己腰间的玉佩。
或者,是因为她的母亲,在暗中保护她吗?
男人转过身,苍白的瞳孔紧盯着她,话语缱绻,
“因为,我在你的美梦里,看到了很多让人感兴趣的东西。”
说完,他脸上浮现起渗人的笑,手中佛珠一转,他的身后,伸出一个比人还粗壮数百倍的藤蔓,藤蔓缓缓升起,举向空中,它的顶端柔软纤细,上面,捆绑住了一个人。
徐岁欢眯着眼睛观察,在看见那人的样貌时,惊呼出声,
“徐婖婖?”
不,不对,不是徐婖婖。
是霜儿,是外来人。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徐岁欢原本的计划被打断,她刚朝那高处伸出手,那根藤蔓竟然又迅速被收回,连带着人,钻回了地里。
“阿弥陀佛。”
男人一副怜悯众生的表情,他眉头呈现出八字,
“我困住的人,皆有欲望,只要稍加勾引,便能彻底沦陷,包括你身边的那个男子。”
“但你,是我见过最特殊的。”
他双眼流出两行清泪,不带一丝感情,“我从未见过,有人最大的欲望,居然是想杀了她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子。”
“你实在太狠心,所以本座不惜以真身来待你,想看你,为何如此蛇蝎心肠。”
“你懂什么?”
徐岁欢压下心中的不爽,忍住情绪问,
“你究竟是谁?十二洞主楼里的人?”
“啊,戾气都要爆出来了,还不承认。”男人脸上依旧挂着泪,他唇角又是弯起的,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十二洞洞主——”
十二洞洞主?
徐岁欢指尖握着的剑颤抖了一番。
男人继续说,
“的守楼人,麒。”
守楼人?
既如此,是不是说明,这座森林后面,的确是主楼?
这个人的压迫感太过于强悍,徐岁欢离他越近,越能感受到。
他身长九尺,身躯强壮,根本不像人类的身材,更像是...一只猛虎。
她打不过。
徐岁欢有这个清晰的认知。
从方才的举动来看,麒根本没有用全力,只是稍微动了个手指,借助了藤蔓力量而已。
他真正的身手,徐岁欢根本试探不到。
徐岁欢临时做了个判断,冷声打断他,
“我的朋友们在哪?”
男人的笑容僵在脸上,转而化为强烈的遗憾,
“我告诉了你名字,你却不告诉我你的....”
“好没礼貌啊...不礼貌的小孩,要被打屁股哦。”
男人手中的佛珠,又是一动。
方才他说打屁股,难道是后面?
徐岁欢刚想转身,却不禁想起,师父在林中为了培训她,设置的机关。
那时她日日夜夜都在练习。
师父同她说过,有时,感觉会比视觉来的更加重要。
这个男人,惯喜欢玩阴的。
所以...
徐岁欢睁开眼睛,毫不犹豫的朝右边刺去。
刺啦一声。
藤蔓,应声落地。
“哦?”
男人轻笑,“躲过了呢。”
麒的目光从藤蔓身上收回,却突然,找不到了徐岁欢的身影。
四周除了碎裂的藤蔓,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脸上有些错愕,四处寻找着徐岁欢的身影,
“躲起来了吗?”
麒的眸光一闪,突然,看见了身侧飞速闪来一个人的人影。
徐岁欢侧着身,手里似乎提着剑,快速的朝他跑来,嘴里喊道,
“放了他们!”
气氛嚣张之际,男人发出一声轻笑,手中佛珠,转动了几圈,
“不错。”
在他风情云淡的声音中,无数根藤蔓,从四方袭来。
这一回,徐岁欢又被阻止,四肢被缠绕在藤蔓之间。
“总是让我意外啊,不过,还嫩....”
麒玩味的看向徐岁欢的目光里,愣了愣。
“你的剑呢?”他问。
徐岁欢被举得很高,她向下垂眸看着麒。
这一刻,她的表情比他还要阴鹜。
下一秒,一把剑,以模糊的飞影,从天上划过,转了许多圈,直直的朝男人刺去。
麒有逃离的机会,他选择转动佛珠,可是那把剑太过锋利,挡在他面前的藤蔓,被硬生生切碎,
“你……”
“刺啦——”
剑,穿过了麒的喉咙。
他仰着头,手中的佛珠微微颤抖。
藤蔓失了效,逐渐松开徐岁欢,往地里钻。
徐岁欢抓住藤蔓,回到了地面上。
她忐忑的看着这个男人。
方才如此危险,他都不肯用真正的实力出手。
而且...似乎杀的过于轻松,徐岁欢心难以安。
麒仰着头,苍白的瞳孔没有一丝波澜。
…
啊,原来是这样。
她一直往后退,是在寻找着逃跑的机会。
找到,可以利用这些错综复杂的树,接近他的机会。
在近他身时,然后故意露出破绽,让他出手。
而后,在他引发藤蔓时,借助藤蔓的阻挡,把剑用尽全身力气甩在了空中,给他一个措手不及的致命一击。
.....
有趣,实在有趣。
多少年了,居然还有人敢这样玩弄他。
男人突然阴沉的笑了起来,徐岁欢因为方才用尽力气的抛剑,此刻,居然单膝跪在地上动不了。
...是因为害怕吗?
徐岁欢猜,有这一部分的原因。
男人依旧站立在原地,没有倒下。
徐岁欢冒出了冷汗,眼睁睁看见,麒伸出了一只手。
他的手掌宽大,罩住了她的剑柄。
而后,一个用力,锋利的剑刃切割着他的脖子,带出血肉。
如徐岁欢所想的一样,他的血肉和外面那些怪人一般无二,乌黑的鲜血,浑浊的从他脖颈间流出,剑带动血肉的声音使人倍感不适,徐岁欢握紧了拳头。
那把剑,被麒毫不留情的丢在了地上。
他的声音毫无异样,徐岁欢眼睁睁的看见,他脖颈间的伤口,正在逐渐愈合…
这究竟是什么妖怪!
这完全超出了徐岁欢的认知。
在她的目光里,男人怜悯的神情又浮现出来,他闭上了眼睛,
“善哉善哉。”
“如此恶毒之人,看来,你是非杀不可了。”
“让我,再给你准备一些更加有趣的东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