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吃喝玩乐,自啃……不,吻了韩烁的方玲在躲了韩烁一天后,似打蔫了的茄子去上学堂。
匆匆狂奔到宗学堂都迟了不少,在裴司学学识儒雅又透露着严厉的目光下哒哒跑过,坐在末尾。
蓝蓝天空,寥寥白云,明媚阳光下,方玲今日没有看着天空走神。
她有些担忧地看着明显不对劲的二姐,此刻大姐不在,且现在上课她也不好横跨那么多课桌去问,要是真那么做了,她怕是又更会让二姐不开心了。
方玲准备下课询问二姐发生了什么。
心里装着这事,方玲愣是第一次完整听完裴恒所讲,那对她而言枯燥无味的课。
但很显然,陈楚楚没给方玲这个机会,陈楚楚下课就邀裴恒去远处房屋单独谈话。
方玲只好继续在座位上坐着,等待。
但没等来二姐,只等来了眉尖都散发着低沉忧郁气息的裴恒。
呀,这幅样子要是被林七看见了可要心疼了。
“裴司学,我二姐呢?怎么只有你回来了?”方玲左看右看也没陈楚楚的身影,不由问道。
裴恒看着她面色复杂道:“……三公主,二郡主去城主府了,她心情不好,三公主要不要去城主府看看?”
裴恒说完便沉默,都未变话的语气让心里惦记陈楚楚的方玲,没心思去分辨裴恒最后话语的小心翼翼。
“那当然,这还用你说?”那可是她二姐,她当然要去看看了。
方玲说道:“裴司学我先走了。”
方玲说罢转身就走,其步伐快到能用小跑来形容。
裴恒未动,站在原地像块石头,心里揣着事情,想到刚刚在房屋之中少女破壳的质问,担忧不止,眉头微蹙下回到房间。
从一密盒中拿出花府,看着花府上的花垣印记才安定下心。
不管事情最后如何,裴司军一职永远都会交给楚楚选择。
……
往城主府一路,皆为闹市
策马不可,会被训
马车太慢,不符合
方玲仗着武艺不错,带着梓锐走屋顶,轻功一跃,过三四个屋顶,可比走街道快的多。
按理说,青天白日,明目张胆的跃屋顶的两人很容易会被百姓发现,但他们路行一半百姓都没反应这就反常了。
方玲原没想这个,也没在意,她现在的目的地可是城主府,其他与她无关。
但奈何习武之人耳聪目明。
跃到一处,下方街面有几人互殴互骂,围观群众拉也拉不住,整个局面混乱吵闹
加之方玲心里惦记着陈楚楚的事情,对于此相关格外敏锐。
一听到“二郡主”“陈楚楚”“裴楚楚”“名不正”之类的细碎片语便停下,将再跃的身体。
这一停,让紧紧跟在身后的梓锐差点来了个大马趴。
“三公主,怎么了?”梓锐勉强稳住他自己的身形,不解问道。
“梓锐,去叫兵。”方玲声音冷冷似寒冰,是从小跟在方玲身边的梓锐没听过的音调。
“是。”梓锐武功不精,未有听清,只是应着就去做事,虽不知道他们三公主要兵做什么,但他只管去就是了。
但他还未从屋顶下去,就见他们三公主轻轻一跃,往那打架闹事那堆人中去。
梓锐:!!!
武功精进就在一瞬间,梓锐下屋顶,翻院墙,一气呵成。
叫兵之途跑得飞快,还激起些许灰尘,平白遭路人嫌弃。
“这是闹市!闹市!不能疾行!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啊!!!”这是被灰尘进了眼的暴躁路人。
路人很是暴躁且郁闷,今早起简直水逆,出门被夫郎训不说,走路摔跤,吃饭烫嘴,店铺生意萧条,拿货手滑被货砸到满头包,现在回去路上还要被人跑过扬起的灰尘进了眼里。
真是!
令!人!暴!躁!
一件件衰坏的小事让暴躁的情绪充盈自身,路人暗自咬牙,最好别让她在遇到刚刚横冲直撞跑得飞快的人,不然她要让他跑上个十圈八圈的!
晦气呸呸两声,路人接着走,她现在归心似箭,外面的一切对她太不好了,还是家里好,就算会被夫郎训她也愿意。
这么一想,路人脚程加快了些。
————彭彭彭彭
整齐的步调声响起,鳞甲碰撞的声音伴随着,由远而近。
————是巡卫兵
这个认知上头后,百姓纷纷停下手中事物,看向身穿鳞甲佩以利剑,正以整齐划一步调而来的巡卫兵。
这是出了什么事?为何有那么多巡卫兵出现?百姓好奇地看着想着。
路人也是这么想的,她驻足,观望,却看到了领头的人。
就是那个跑得飞快的人!
路人:“……”怎……怎么了?
内心有点慌,不会是刚刚她骂的被人听到了吧?
但还好不是,因为由那人带着的巡卫兵忽略她,直直往前方打架闹事成一团的人堆去。
哦,原来是叫兵的,不是来找她算账的。
路人暗自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好奇,特别是当她用自己那双特别好的眼睛看到了三公主的身影的时候,就更好奇了。
发生了什么?路人随大流和其余百姓挪了过去。
“三公主,我把巡卫兵叫来了!”
梓锐挤开人堆,看到了一面倒的局势。
心虚低头躲避视线的闹事者,面色冷淡,神色不虞且气势恐怖的三公主。
“来得正好。”方玲嘴角略勾一个弧度,似笑似怒,看得闹事者不安。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平日话语随意,亲民不怎么和他们计较的三公主缓缓道:“妄议郡主,杖责二十,造谣生事,罪加十五。来人,请这位女子去府衙坐坐客。”
声音不算大,但一字一句,却让周围的百姓听得格外清楚。
其中就包括闹事者,作为能在闹市就挑起事端的人,哪能就那么妥协,更何况现在定她罪责的还是花垣有名的纨绔,也是出了名的好说话。
之前不也有人不小心在抚养院弄脏了方玲的衣服,也没见受罚,怎么她不过说了几句就要被杖责,她心不服。
这般想着的,也这般反应了出来。
她大声反驳着方玲的决定,声音之大,让因好奇而聚来的百姓都听见了:
“三公主您可别胡说,哪来妄议,二郡主乃是已故裴司军之女,根本不是城主大人的女儿,小人不过实话实说,根本就不是造谣生事!再说,这么说的人多了去了,你有本事将人全罚了!”虽是反驳,她也不敢再说什么陈楚楚裴楚楚,只言二郡主。
而浑身透露着严肃的巡卫兵好像没有双耳,听不见闹事者所说一般,将人架起,不给反抗的机会。
闹事者衣襟里侧有块玄虎令牌,巡卫兵架着她,令牌滑出。
这令牌小巧,虎字更是刻得如同花字一般,咋一看,好像是花垣令牌。
但作为花垣郡主,方玲是完全熟悉令牌的样貌,更别说她府上还有位玄虎少君,她对玄虎令牌的样子简直不能再熟悉了。
玄虎……
哼,先是算计她二姐,后又要在新婚夜上下药毒死她,乱放烟花让二姐受伤,现在还要散播言论。
简直是毒夫,玄虎毒夫!
周围有后来的百姓,一天都处于忙碌,没有休息的间隙,对于这早上才传开的言论,还真是第一次听见。
他们脑袋好像被敲了一棒似的,迷糊,像做梦一样,不然怎么会听到这样的话。
然而掐掐自己的手,嘶,痛的!
不是梦!
一时间他们看被架起的人有些无言,知道这件事还大张旗鼓传播到和别人打起来,被罚了不安静还非要挑战反驳,这是觉得她自己被罚得不够重吗?
果然,下一刻三公主直接连表情都没了,什么嘴角弧度通通消失掉,板着脸的模样,是他们没见过的威严。
“你倒是提醒了我,刚刚你还对本公主出言不逊了,再加二十,这下就刚刚好了。”
闹事者瞪大眼睛,反驳:“我没有,我……”只是说了陈楚楚的事而已!
“你当然没有。”这点是肯定的
但……
“本公主说有就有,作为花垣出了名的纨绔,找别人的事不需要理由,能给你安上一个由头已经是好心了,呀,别这样看着我,还是说……”
说,说什么?闹事者被方玲的食指挑起下巴,只能被迫直面美人的面庞,只见眼前饱满好看的红唇微动,闹事者冷汗直流。
“还是说,派你而来的人,没说清情况吗?你以为你妄动的是谁?尚不知事情真假就派你来打先锋,家人有派人保护吗?”
红唇好看,吐出的话却是让闹事者冷汗连连的话,特别是最后一句。
“什……什么意思?”
“你说呢?”那双好看的杏眼笑意弯弯成月牙,好像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引人猜想的话语。
方玲不再理会这人,扫视了一圈,围来看热闹的人还是挺多。
方玲:“不过你倒提醒我了,梓锐。”
梓锐与他们三公主默契十足,方玲这一唤,他就从衣襟里掏出一沓银票,那黑墨金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闪着周围百姓的眼
银、银票!
“如有妄议郡主者,前往府衙举报确实,酬十两,妄议者杖十五,冒领酬者胡乱指认者杖二十。各位,银钱已到,欢迎举报。”
银票塞给了巡卫兵,不管百姓如何轰动,方玲带着梓锐快快赶往城主府。
城主房屋
“二姐。”
方玲一推门就扑进眼眶微红的陈楚楚怀里,一点也不管屋子里紧张的氛围。
她知道陈楚楚的无措,也知道她现在的情绪不对,她进来的时候,就算有大姐在场,母亲和二姐之间也难免有着剑拔弩张氛围。
这种情况下,带着情绪的询问质问都是死局,都会弄僵,说不定会让事情升到母亲动手的地步。
那样,就算往后和解也会扎下根子。
她这样扑进二姐怀里,很突兀,很可能会被二姐推开,但至少打破这个氛围,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
万幸,陈楚楚就算在情绪里也没推开妹妹,还略略安静下来。
陈沅沅和城主见状,松了口气。
平静安静下,大家坐下来,城主也开口说了方玲没来之前陈楚楚问的事情。
“楚楚确实不是我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