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可换好衣裳了?诗会快要开始了,我们不是还要去找鸡腿嫂子吗?”
范府,下人早已都备好轿子,观天色不早,范若若不得不再次问着屋内折腾自己穿着的范闲。
“若若,你先行前去,我很快就弄好了。”屋内的范闲如此回答道。
然后就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一旁等候的范思哲坐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再次问道:“姐,我真的不能和你们一起去吗?”
虽然诗会一听就不怎么好玩,但你们怎么就舍得丢下他呢?
“我也可以帮你们一起找鸡腿嫂子。”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啊姐,所以,考虑考虑吧。
已经上了轿子的范若若拒绝了他,“你在家即可,至于鸡腿嫂子的事我会帮哥找,你还是别捣乱,乖乖地去和姨娘找来的先生学学书吧。”
“不是,姐,你不能丢下我啊!”他不想学那古板的书啊!
目的没达到的范思哲只能看着轿子离开自己的视线,就,很委屈。
“少爷少爷,您怎么在这,夫人让我来找您,说先生已经到了,让您前去学习。”匆匆找寻而来的丫鬟道。
范思哲:?!!
范思哲:“……小爷想起我那书局还没弄好的,你跟娘说我去看看!”说罢,一溜烟便离开了。
“!!!”丫鬟,“夫人,少爷跑了!”
……
诗会,诗会,以诗而会。
来往靖王世子所办诗会的都是京都的才子才女,心中有笔墨,带着诗来会。
其中以坐前排的郭宝坤和贺宗纬为尤,一个宫中编撰一个名气才子,很多才女们都很期待他们能作出什么诗。
“你说这谁会胜出?”
“很难说,这次人才济济的,说不大准。”
“都这点时辰,怎么世子还未到来?”
“也是,这还不来,也不知道在等谁。”
分坐两旁的才子才女们窃窃私语着,时不时看着门口。
范闲他们就在这种情况下过来。
“哥,你怎么换了这么一身?”范若若边走边问道。
“这一身怎么了,不好看吗?”
范若若,“也不是不好看,就是太儋州了。”
穿了一身充满儋州气息蓝衣的范闲听了不在乎,“当时我见你鸡腿嫂子穿的就是这一身,换了我怕她认不出来。”
范若若懂了,最后一句是重点。
啊,羡慕了,像话本子里一样。
世子到了,范闲也到了,诗会也就要开始了。
郭宝坤满脸不屑地看着范闲无礼地闯进才女的那一方,像是要找什么人一样,果然是乡下地界来的土包子,太过无礼了,这样的人能作出什么好诗?
觉得自己稳了的郭宝坤,在世子询问提出规则的时候主动提出了十步成诗的规则。
成功被启用!咳咳,那他就先来示例了一下:
“云清楼台露沉沉,
玉舟勾画锦堂风。
烟波起处遮天幕,
一点文思映残灯。”
此诗文一出,大家纷纷叫好。
而一旁的贺宗纬也接着作出诗来:
“东望云天岸,
白衣踏霜寒。
莫道孤身远,
相送有青山。”
“好好好!”才子们叫好着,反正他们一时之间是作不出这么好的诗的。
贺宗纬谦虚地道谢,“谬赞,谬赞了。”
很好,大家都夸赞了,享受了一阵掌声和叫好。郭宝坤面上是一片“谦虚”地向坐着有些神游天外的范闲发难。
郭宝坤:“不知范兄觉得郭某这诗如何?”
范闲瞥了他一眼:“真要我说啊?”
郭宝坤自信极了:“畅所欲言。”
范闲勾了下嘴角从座位上起身,“要我说,郭公子这诗可不好,平仄不对,词藻华丽,很是空洞啊。”
本以为会被夸赞的郭宝坤:???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作诗很轻松吗?挑你们多毛病,你有本事你来啊!
范闲就还真来,连十步都不用地直接写出来。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这是贺宗纬念的,范闲写的。
郭宝坤在听到第一句的时候,脸上得意的表情就开始消失掉了。
他输了,根据打赌,他以后不能作诗了,别误会,他还有机会作诗反驳,只是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是做不成比着首诗还好的来。可恶,范闲那小子不是乡下地界没进过学堂的吗?怎么能作出这样诗!
他连范闲作了诗就走的不礼的事都懒得理了,只觉得脑袋空空,在靖王世子李弘成的询问还有诗没的情况下。
他盯着那装着七言的白纸黑字,找茬道:“范闲这字……”
“真丑!”
……
靖王府大,范闲走着有些郁闷,这不该啊,全京都的才女都在这了,怎么还是没能找到他的鸡腿姑娘。难道他找错了?她不是小姐是个丫鬟?那就有点难找了,但最难的是他不知道她的名字,而他还有莫名的婚约在身。
唉。
正走着,范闲好像感知到了什么,脚步一顿,快速往旁边一闪,只见太阳照射下有银光一恍而现,刚刚他站立的地方上空有一把剑,看这位置如果他没闪开,直刺心肺。
来人见未刺中,收剑出势,速度极快地再刺向范闲。八壹中文網
范闲躲闪躲避,体内霸道真气汇聚与来人过了几招,不禁心里一沉,观其人速度,真气,范闲不难免感受到来人的品级,在他之上。
且很强,未出全力的强。
“好了,让他进来。”来人身后的亭子里传来一道声音。
来人听了,剑归鞘,站一旁去了。
“我为什么要进来?”范闲往里看了一眼,还是进去了。
“那你就回去。”
亭里,书案,果盘,一个深色锦衣的男子背对他看着亭外的湖面,感知他进来后,转身笑着看着他并念出他的名字,“范闲。”
有点书卷气,光着脚,给人随性不羁的感觉,看着倒是个好相处的人。
但真的是这样吗?
“你认识我?”范闲不见外的坐下,看着男子问道,不见一点慌乱的样子让对方看他多了份欣赏。
“太子视你为仇敌,我自然要知道你的名字。”
“你谁啊?”
“三次机会。”男子一听,头一甩,坐在书案旁道。
莫名有些傲娇,范闲:……
看着做他对面那位标志性的发型,范闲,“二皇子。”
被猜中了,李承泽夸奖道:“真聪明。再猜猜看我找你有什么事?”
范闲,“你说便是。”总归来着不善
李承泽,“我与太子有些嫌隙,而你又是太子反感之人。”
李承泽说这话的时候,气氛有些沉沉的,让范闲有那么点被盯上的感觉了。
嘶……
范闲了然,“殿下是想拉拢我吧。”
都生了嫌隙难不成还想重归于好?皇家可不与寻常人家一般,那位置谁都想要。
李承泽面部表情神色莫测,轻轻摇摇头,发言很是危险,“不不不,杀你,把你当做礼物送给太子,让我们兄弟二人重归于好。”
?是吗?范闲可不信,对面二皇子嘴角带着的可不是为了兄弟将要重归于好的浅笑。
……
两人之间一番试探后,范闲就知道什么重归于好都是假的,背后有个九品谢必安守着,他吃着葡萄,身旁二皇子跟他聊着。
怎么看着现在的二皇子都像一个文艺少年,看似无害,欣赏他,却实则野心满满,心思深。
“诗写的极好,一出我便想见见你。”
看看来夸赞他的文笔了,可惜人不知道那是杜甫的诗,可不是他的。
“万里悲秋,百年多病,多好的词啊。”
范闲:谦虚,谦虚
“她也喜欢。”
范闲:别夸……???“谁?”
越听越觉得不对的范闲转头,见二皇子望湖对面的亭子,笑意盈着些弧度,透着打从心底来的愉悦。
那边亭子也没有什么?就不过是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那,正好摘下戴着帷幔,手上拿着一张纸,唇微动似在念念着什么。
二皇子眼帘微咪,身子轻轻微摇,像仔细听清什么享受的声音,怕范闲吵手指放于唇前,“嘘,听。”
范闲满头问号,练武耳朵灵敏。
只模模糊糊听着一女子的微带惊讶和欣赏的声音: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万里悲秋,百年多病,这诗,好……”
等等!觉得很是熟悉的范闲眼睛瞬间睁大了下,这不是他小师叔的声音吗?
“诗作的不错啊,范闲。”二皇子下榻换鞋,拿起书案上的红楼梦,拍拍范闲的肩膀,就离开了,离去方向,是往他小师叔的方向去的。
谢必安跟上。
“不是。”范闲脑袋很凌乱,这怎么还把他小师叔给牵扯进来了呢?还有二皇子刚刚是不是很慈爱地看了他一眼???
范闲:……
风中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