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黎琼的这句，纪今歌瞬间脸蛋涨得通红。
她和陆爻虽然有好几次擦枪走火，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越矩行为。
她连忙敲字回：【妈，我和陆队真的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这话刚回，陆爻便打包好早餐，回头对她道：“收拾好了，走吧。”
纪今歌慌乱地哦哦了两声，将手机揣进了兜里。
陆爻没着急走，而是低头看着她。
察觉到陆爻的视线，纪今歌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
“嗯？”她抬头迎上了陆爻的眼神。
陆爻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蛋，“脸怎么这么烫？”
他说这话时勾着尾音，纪今歌也分不出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知道。
纪今歌连忙捂住脸，“可能是空气不流通，闷的。”
“哦？是吗？”陆爻眉梢微挑，他点点头，“确实有点儿闷。”
纪今歌：“……”
陆爻环住她的肩膀，“走吧，先去行动队。”
见他没有细问，纪今歌才小小地松了口气。
这会儿正逢早高峰，两人在路上堵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到行动队。
凤娴和颜映早早地过来，两人正在商量会员的事。白丞也过来了，这两天行动队缺人手，他可以搭一把手。
陆爻把带来的早餐放在了餐桌上。
纪今歌开口：“大家还没吃早餐吧，我和陆队带了一些过来。”
白丞一听，摸了摸肚子，“这么巧了吗？我正好饿了。”
说着，他便大步走过来拆开了包装袋，“呀，今天早上这么丰富？陆队好大方。”
陆爻睨了他一眼，没开口。
纪今歌掀唇笑了笑，也没有多言。
餐桌上还算热闹，不过大多数都是在讨论案情。
凤娴道：“昨晚下班后，我和颜映比对了下数据，发现小丽提供的会员名单，跟地下场所的收益对不上。”
颜映配合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白丞咬着面包，含糊不清地说道：“真的有人提前知晓，划走了名单上的一个会员？”
凤娴嗯了声，“是这样的。”
能划走会员的，在地下场所应该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人。
可惜现在周医生已经死了，唯一知道内幕的人，也没了。
“卓依知道吗？”
凤娴摇头，“我今天一来就去审问过她了。”
看来那背后之人是怕人多生叛变之心，核心内容只有周医生知道。至于卓依，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说着，凤娴又看向了陆爻，道：“陆队，诊所剩下的会员，我和颜映已经确定好位置了，等吃过饭后，就可以去抓人了。”
“嗯。”他沉声道：“那白丞留下来，颜映和我们一起去。”
听到自己可以跟着去，颜映眼睛一亮。
而白丞却愣了下，“我留下？”
“嗯。”
陆爻面色平常，“你留下一来是为了防止前天晚上的事，二来，早上接到妖物局的电话，今天张副局长会过来。”
这话让餐桌上的几人都怔了下。
看来，这地下场所的影响太远，连妖物局都惊动了。
“成吧。”白丞耸了耸肩。
吃完早餐，大家便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白丞翻了翻资料，闲不住，就起身去审讯室看了嫌疑人情况。
这次抓来的人多，会员按照吸食的量而关进了看守所，而知情人——现在案子还未真正的结束，他们暂时还留在行动队的审讯室里。
白丞透过玻璃窗，看着审讯室内的苏听云。
苏听云没什么精神地靠在椅背上，垂首，眼睛看着地面，手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指甲。
整个人颓废又落寞。
可能是同族的原因，白丞心下叹了口气，他接了杯热水，推开审讯室的门，放到了苏听云的面前。
面前突然多了一杯热水，苏听云愣了下，便抬起了头。
“不是小兔子么？”
她嘴唇干裂，声音有些嘶哑。
“她出任务了。”
白丞开口。
苏听云捧起杯子，轻抿了口，“这几天都是她给我送的水。”
白丞嗯了声。
他送完水，准备离开时，忽地又想什么来，转头问道：“诊所会员的事，你知道多少？”
苏听云抬起眼皮怔忪地看他，她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不多，会员的资料都在周医生那里。”
她顿了下，“不过有个女人有可能会知道。”
“谁？”
“她叫阮红。”苏听云说。
阮红——
这个名字对白丞来说不陌生。
她刚好就在会员名单内，而且这次还没把她抓到。
“她是谁？”
“具体的身份我不清楚。”苏听云说：“但她和周医生关系匪浅，有好多会员也都是她拉来的。”
白丞：“还有吗？”
苏听云想了想，说：“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嗯。”白丞唇角微敛，“后续还有什么知道的，及时告知我们。”
苏听云听话地点了点头。
她见白丞要走，又连忙问道：“白警官，你是、青丘的少族长吗？”
“嗯？”
苏听云抿了下唇，“我本来也是青丘的，几十年前，我母亲为了一个人类，抛弃了我。”
她为了寻找母亲，离开了青丘，来到人类世界找人。
可惜了，找了这么多年，还是什么都没找到，就连自己喜欢的事业也没了。
白丞默然。
苏听云笑了下，“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青丘的人。”
白丞嗯了声，“好好改造，等出来后，还可以回青丘看看。”
苏听云唇边的笑意未散，“谢谢少族长。”
-
另外一边——
出了警察局后，纪今歌一行人便分开行动。
本来就人手不够，尽可能分配人员。颜映实力不算高，凤娴便让她去抓修为稍浅的会员。
纪今歌驱车来到一高档别墅小区内，她没着急进去，而是看了眼手里的资料。
她抓的第一个人便是阮红。
这资料上写的阮红，是一只混血妖怪，母亲是玉面蜘蛛，父亲是白蟒蛇。
因为是混血的原因，她遭受到两族的歧视，这些年一直是独来独往。
纪今歌看着资料上的照片，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越靠近目的地，她越能闻到一股妖气。
整个别墅小区异常安静，连鸟叫声都无。
待走到门口时，纪今歌摸出了枪，又伸手敲了敲门。
一声、两声、三声——
屋内并没有回应。
这两天因为诊所案件的事，这些会员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昨天去抓的时候，有好几个会员仗着修为不浅，公然反抗袭警。
屋内人迟迟不来开门，纪今歌用力推开了门。
这栋别墅一共三层，空间极大，里面没有摆放多少家具，显得空旷冷寂许多。
别墅内飘荡着一股妖气。
很浓郁。
是像一直居住着人的样子。
但纪今歌进去后，四下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人，倒是看到门口放着一行李箱，以及独独只剩下一只的鞋子。
这一切都显示着——在她来之前，这房子里一直有人在。
纪今歌屏住呼吸，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枪。
资料显示，这阮红通过地下诊所，吸食了不少精气。现在的实力，大概有一千年的修为了。
非常棘手。
纪今歌脚步轻缓地往里面走着。
正走着，她明显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而且这视线，杀意十足。
纪今歌脚步稍停，还未回头，一股劲风朝自己这边袭来。
她身形一闪，躲避了攻击，顺带抓住了袭击自己的物品。
——是蛛丝。
纪今歌有所感，立马回头看去，这时便看见一只巨大的人面蜘蛛正盘旋在楼梯上，从上而下地俯视着自己。
两只泛着绿光的眼睛，看着尤为瘆人。
这应该就是阮红了。
只不过看到这人面蜘蛛的第一眼，纪今歌便想起来那天在青浦街袭击自己的那只了。
她偏头，等看到这人面蜘蛛少了一条腿后，瞬间恍然——
还真是她。
那天在小巷里，她一枪打在了蜘蛛的身上，断了她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