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弱水巷时,外面的雨还没停。
因为车内的那个问题,门刚开,纪今歌还来不及开灯,人就被按在了墙上。
“唔——”
陆爻身体笼罩过来,连光线都暗了几度。刹那间,他低头吻住了纪今歌的唇。
他吻得用力,纪今歌隐隐舌尖发麻,好像那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混乱中,陆爻把她托抱了起来,缓步朝卧室走去。
房间没开灯,光线昏暗,但这对于夜行动物的陆爻来说,并不算什么。
纪今歌神智稍稍回笼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陆爻抱在了床上。他开了床头的睡眠灯,光影温暖柔和。
纪今歌对上他的眼睛,呼吸重了些。
“陆爻。”
每次在这种事上,她总喜欢连名带姓地叫他。
陆爻没回,而是半跪在了床上。
他的身形高大,就显得纪今歌格外的娇小。
“我们今天玩点不一样的。”
他突然开口。
……
纪今歌瞪大了眼睛。
小猫咪喜欢这样的?
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纪今歌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整颗心脏都怦怦怦地跳动起来。
她听着陆爻那紊乱到失了节奏的呼吸声,瞬间便口干舌燥起来,全身都置于一场热火中。
陆爻他、他好像在勾引自己。
“陆爻。”
陆爻俯下身来,“今歌,我对你在车上说强制爱很感兴趣。”
纪今歌莫名地咽了咽口水,“以前还不够强制吗?”
怕他不理解,她便补了一句,“你是小黑猫的时候。”
陆爻轻笑,笑声格外的惑人,“那算吗?”
他身上的变化其实挺明显的。
“不算吗?”
“……”
纪今歌被迫接受了他手里的东西,按着孔眼卡进凹槽里。
他腰挺细的,每次都会卡在最后一格,现在绕在手上,得三圈才行。
她窘迫脸红,也不敢去看自己的杰作,但大脑皮层的每个细枝末节都在分泌多巴胺。
陆爻低笑了声,声音里意味十足,“挺别致的。”
“……”
他在说什么啊?
纪今歌全身都燃烧起来了。
可盯着陆爻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她点了下头,同意了他这个疯狂的要求。
可能人的本性如此。
对于新鲜事物都有一定的猎奇心理。
纪今歌推开他,下一秒便与他交换了位置,然后俯身去吻他。
屋内光影错落,屋外雨声阵阵,隔着玻璃,最终掩盖了这个冬日气息。
她听见了陆爻隐忍又难捱的低吟,看见了红到鲜艳欲滴的眼尾。
眼中隐藏星河,湿润又透明。
像是被人遗弃在外的小猫,可怜巴巴又无助地看着你。
那一瞬间,她突然起了坏心思。。
纪今歌想到了他以前闹自己时的情景。
小猫咪就是这样,主人不许的,他偏要反正来,最后还会恼羞成怒。
她眨了眨眼,眸子里闪动着狡黠的光,也学着他的坏。
良久后。
纪今歌看着陆爻那双偏红的眼眶,心怀愧疚,连忙伸手帮他解开。
“你……”
她没有说完完整的一句话。
这个时候好似无声胜有声。
“嗯。”
陆爻笑,眼尾的红愈加明显。
纪今歌有些力量不支,顿时泻在了他的身上。
有些人,即便是被克制,依旧有无穷的爆发力。
陆爻伸手揽着纪今歌的腰肢,又轻抚了抚她流泻下来的长发。八壹中文網
在南城的那半个月里,她的头发又长长了,缎面似地铺开来,将她光滑的脊背半遮半掩。
卧室的床头灯浪漫唯美,氛围打在两人身上,连时光都变得温馨起来。
陆爻撩开纪今歌的头发,吻了吻她的唇角、她的耳垂。
纪今歌闭着眼,闷哼了几声。
雨声重归平静。
冬天的雨会下得很久,就像是今晚的时间一样。
等到风雨俱静后,纪今歌深吸疲惫,倒头就睡。
她以后再也不跟陆爻玩什么强制爱了。
还是躺平快乐一点。
“……”
陆爻有些哑然。
听着纪今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唇角无声地牵了牵,叹声道:“说好欺负我,怎么你先倒下了。”
他将人抱在怀里,转身进了浴室。
最后还是自己收尾。
…
次日醒来时,天早早地就放晴了,并且这大冬天的,竟意外地出了太阳。
纪今歌抻了抻懒腰。
床上已经没了陆爻的身影,不过,楼下客厅里倒是传来了动静。
纪今歌迅速穿好衣服,噔噔噔下了楼。
陆爻从茅叔手里接过了早餐,关上门转头时,就看见了纪今歌赤着脚下了楼。
他无奈道:“地上凉。”
说着,他放下餐盒大步走过来,直接拦腰抱起了她,“我让茅叔送来了早餐。”
“嗯。”
纪今歌笑得很甜。
陆爻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打开餐盒,而是先给纪今歌穿上了拖鞋。
“下次记得穿上鞋。”
海城的冬天亦没有暖气供给。
“知道啦。”
纪今歌心头一暖。
陆爻平时散漫,但实则他是个细心的人,他会细微地照顾自己。
遇见他之后,她倒像是个小孩子了。
做完这一切后,陆爻才打开餐盒,给纪今歌盛了一碗粥,“你喜欢的海鲜粥,大婶特意给你熬的。”
纪今歌刚想满心欢喜地接下,就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红痕。
都一晚上了,痕迹还没有消退。
陆爻顺着纪今歌的目光,视线紧跟着就落到了自己的手上,“你的杰作?满意吗?”
纪今歌:“……”
她心头欲哭无泪。
他这句话好像在谴责一个渣女。
陆爻勾唇,说的正经:“我挺喜欢的,就是下次,今歌不要咬得那么重,都快流血了,幸好那地方外人看不到,只有你能看到。”
纪今歌:“……”
她不敢再去看陆爻的眼睛,“你别说了!”
她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这小猫咪怎么什么话都随便说啊!
陆爻挑了挑眉,猫尾巴都扬了起来。
一顿早饭让纪今歌吃得火急火燎,感觉全身都要被点燃了。
—
吃过早饭后,两人像往常一样去警局上班。
关于张奉的邀请,纪今歌并不着急回应。太急切了,反而会的露馅。
临近年关,局里大事没有,小事倒是一堆。
才从南城回来没多久,纪今歌适应了一上午,很快便投入了工作之中。
从纪今歌回来后,凤娴就有些心不在焉。她偶尔几次给她送文件时,就看见她盯着桌面发呆。
纪今歌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堪堪回过神来。
“凤队,你最近怎么啦?”
其实纪今歌也不知道她在烦恼什么。
是纠结现状?还是烦躁自己之前的选择?
凤娴扯了下唇角,“没事,最近可能没睡好。”
纪今歌蹙眉,“那你回家休息吧,最近警局也没什么大事,而且我们都还在呢。”
凤娴拢了拢头发,“也好。”
她神色确实有些疲惫,“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纪今歌点头:“好。”
说完,凤娴便提起自己的小包,起身离开了座位。
等走到自己面前时,她忽而转过了头,看向了纪今歌,“今歌,你是个好警察。”
纪今歌茫然地嗯了声。
凤娴道:“无论什么时候都要铁面无私。”
纪今歌迟疑地看向她,“面对行动队的人,也要如此吗?”
凤娴没有犹豫,“是。”
纪今歌瞬间不是滋味。
凤娴自顾地笑笑,“我先走啦。”
纪今歌却笑不出来了,“好。”
等凤娴离开后,纪今歌才心事重重地敲了敲陆爻办公室。
“进来。”
屋内响起陆爻熟悉的声音。
纪今歌推门进去,“陆队。”
她悄然关上了门,并上了锁。
面对她的称呼,陆爻皱了下眉。但想到这会儿还在办公室里,她肯定不好意思换回别的称呼。
他紧皱的眉头松开,声线温和,“怎么了?”
纪今歌叹气道:“我觉得凤队是有苦衷的。”
…
另外一边——
出了警局后,凤娴直接打车回了家。
二十分钟的车程,让她坐立针毡,苦郁难熬。
二十分钟过得极快,凤娴站在门前,迟疑了将近十分钟,才推开了门。
房间亮堂,屋外的光照了进来,她却觉得分外压抑。
这间她住了几十年的房子,如今好像是困住她的牢笼。为了自由、也为了家人,她不得不替囚禁她的主人卖命。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阁楼上响起冷漠又熟悉的声音。
凤娴抬头看了过来,视线落到那人身上。
他是自己的爸爸,但同时,他又不是。
“昨晚没睡好。”
凤娴极快地低下头去,“回来补个觉。”
男人哦了声。
男人眼神里全是上位者的冷漠,看不到往日半点温情。
凤娴鞠了一躬,“那我就先回屋了。”
男人难得温和,“去吧去吧,我看你天天劳累,也心疼。”
凤娴颔首,她不再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小屋。
躺在床上后,凤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比起这种疲惫无力的感觉,她宁愿陆队发现自己的事,再一枪毙了自己,让自己彻底解脱。
两个月前的雨夜,凤爸爸出了一场车祸。
照理说这样的车祸,对妖族来说,无关紧要,但凤爸爸却昏迷了一天一夜。
等醒来后,他眼神变了,气质变了,就连对家里人的态度也变了。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温和又有点自恋的父亲了。
至于后来发生的种种,风险才恍然大悟——
她真正的父亲可能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