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五日,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
一早小道就起来,虽然没有人跟他说,但是他知道刘伟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她母亲改嫁去了博山县,他也要跟着去。
前一世小道没有去送他,让小道遗憾了很长时间,跟刘伟的这一分别,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很多年后小道听说,刘伟的童年很不幸,他的后爹经常打骂他们母子,刘伟也只上了几天学,原因是他后爹不给他学费,他母亲也没有钱,他十几岁就去了深圳打工,从此再也没了音讯。
小道跟母亲要了五百元钱,母亲开始说什么也不给,可她缠不过小道,最后给了他五百块,并狠说钱要都存起来,就留十块钱看你还怎么败家。
到了刘伟家里,他家里有不少人,刘伟脸色很差的躲在一旁,看到小道进来,他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呜呜的大哭起来。
今天是好日子,哭不吉利,大人们就说了他几句,他强忍着泪,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着,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小道把他叫到外面,刘伟又哭了,小道眼泪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小道把钱给他,嘱咐他一定要藏好,一定要上学,将来他们还要在一起。
刘伟扎紧绳子做的腰带,把小褂子掖进去,然后把钱放里面藏好,他想着再见见张磊跟庆勇,小道让他等着,可小道叫他们两人来时,刘伟已经走了。??八一§№卍◎小說§?網w`w、w`.`
张磊跟庆勇也哭了好一阵。
小道回家心情也不好,李晓霞不在家,以小道对她的了解肯定是存钱或是藏钱去了。
小道穿上雨衣骑着马出了门,他还是去的西山,雨有些大了,他不知道萝莉还在不在,不过应该不在才对,这么大的雨上山骑马可能就小道这么一个神经病了。
还没到西山,小道就看到一个穿着红雨衣的小身影骑在自己的马背上,小道摸了摸脸他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总之就是擦不干净。
小道觉得小萝莉也要走了,不然没有必要雨中等着他。
小萝莉第一次没有上来就讽刺他,而是冲着他摆了摆手,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你要走了吗?”小道的声音有些低沉。
“小道道你哭了!”小萝莉看着小道,掏出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粉色手绢,说,“姐姐给你小手巾用,用完了你就留着吧!”
小道本想说不用,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小萝莉算是他的第四个朋友了,刘伟走了,她也要走了,不知道哪一天自己也要走了。卐?卐?八一小§卍??說網w`ww.
小道站在马的前面,给她牵着马,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说什么。
小萝莉还是那么的没心没肺,笑地咯咯的那么欢快。
“小道我也要下马!”
小道走到马的一侧,张开双手扶着她,小萝莉下马有些急,小道的力气还是不够,把他砸在了下面。
“你真重!”
“你力气小!”小萝莉翻过身来,小声的说道,“妈妈看不见,我再亲你一下。”
小道:“······”
小萝莉起来把马交给小道,骑着她的蒙古马走了,走的很潇洒,连挥挥手都省了。八壹中文網
小道追上去,看到她妈妈在冲着自己招手,小道也招手,再见!
小道又哭了,他觉得自己泪腺很低,看着小萝莉幸福的一家,他又感到了委屈,他的父亲,奶奶爷爷为什么对他跟母亲有那么大的偏见,既然看不起母亲当初为什么同意娶她。
母亲是个不幸的女人,小道明白要是她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就是有多少钱她都不会真正的幸福。
小道虽然重生了,但是每次想到父亲还是有些惊悚的感觉,父亲留给他的记忆实在是太糟了,没有美好几乎全是恶梦。
母亲至今还念念不忘父亲,小道真不知道父亲回来后,母亲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是真的离婚还是又要在一起。
小道觉得母亲是改不了的那种人,肯定还会原谅父亲,因为上一世她就是这么做的。
小道想起前世自己无缘无故的就被朱士友打,被奶奶的挑唆后挨打,因为跟小姑争执挨打,想要一双北极星球鞋也要挨打······
小道明白以自己现在的能力,等朱士友回来后肯定还会重复以前的生活,母亲必须要能撑起来才行,不然就只能等着被朱士友蹂躏。
小道觉得自己真的怕了朱士友,哪怕重生了,以年幼的自己也没有对抗他的勇气,即使有钱了也一样会被朱士友夺取。
还怎么办才好呢?小道心里恐慌了起来,自己的命运为什么就一定要跟朱士友牵扯不断呢?父子恩情,这也要父有恩,子才能孝吧!不论如何困难都不能像上一世一样,自己被他活活逼死。
前世很多人看网上那些虐待老婆孩子的新闻大多都是不信,或是当成一件趣闻一笑了之,可小道每次看到都是心如刀绞,他的体会实在是太深了。
雨下的越来越大,还打起了雷。
小道就静静的坐在石头上一动都不动,就像一个伤心的人在等待着孤独。
小道要回家的时候,才现自己的马背上放了一个包裹。
回到家小道打开包裹,包裹中留了一个纸条,上面应该是小萝莉写的字迹很生疏,我要回去了,带来的东西有点多,拿回去费劲,扔了浪费力气,就留给你吧。署名刘诗诗!
小道看到里面有一包大白兔奶糖,还有喔喔佳佳,还有一包打开了的阿尔卑斯糖,有一双小军鞋以及一支笔,还是一支英雄牌钢笔。
小道找了找有没有留下联系地址什么的,可是翻遍了也没有,看来这只是一场童年美好的的邂逅,注定不会再相见。
回到家母亲问自己去哪了,小道回答说去了西山,母亲没有再问,看到小道拿回来的包裹也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就坐着呆了。
小道看着母亲空洞的眼神,很心疼,她知道母亲还是想着父亲,朱士友再不好也是她唯一的男人,母亲今年才三十一岁,她是个苦命地女人,自己要做的就是振作起来,让她变好,过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