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稿君又粗来了~~ **************************************************************** 走了几天几夜,连个人影都没有。葭葭伸手拭去了额上的汗珠,眉头紧蹙,眼珠转了转,看向萧白夜的方向,但见他低着头,一步一步的走着,许是身上带了避尘珠这等奇物,奢华繁复的衣衫纤尘不染虽然低着头,可却因出身名门原本的风姿,姿容挺拔,行走其间,倒有几分安然闲适,比起来,葭葭虽是个女子,生的也不错,却浑身脏兮兮的,似个丑小鸭,素白如古瓷的肌肤眼下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脏不溜秋的,唯有一双眼睛很是明亮,却因着这灰色系中的一抹明亮,看起来更是滑稽可笑的厉害。 低耸着肩膀,跟着“脚力惊人”的萧白夜又行出了一段,葭葭舔了舔干涸的双唇,虚手一晃,无锋剑已然出鞘。剑身若洒银辉的无锋剑方才出鞘,便被扑面而来的沙帘扑了一身,而后无锋长剑就似它的主人一般,浑身灰不溜秋的,难看至极。 “这……”葭葭动了动唇,亦有几分尴尬的看向无锋剑,好在她的无锋剑就似她这个主人一般皮糙肉厚的,抖了抖剑身,灰扑扑的转了两圈,便习惯了这里的环境。 葭葭足下一动站到了无锋剑之上,有无锋剑相助,她的速度自然不同往日,不过几步便追上了萧白夜。 “萧真人,你……”她方才开口,想问萧白夜要不要歇息一下再走,便见萧白夜抬头,乍见她似是一愣,半晌之后,才神色古怪的盯着她看了一番之后,这才喃喃道:“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好生难看!本座风尘仆仆是因为锤炼体质,步行了那么长的路,你难道也是因为锤炼体质步行了不成?”
这话一出,葭葭面色一僵,登时变得难看了起来,思及这几日萧白夜只顾往前走,根本未曾回来看她,这般一想,葭葭便知萧白夜根本不知晓自己跟着他步行了那么久,面色自然很是不好看,感情自己跟了那么久白跟了不成? 这般想罢,葭葭便听到自己似是咬牙切齿一般的说了出来:“萧真人,弟子跟着您步行了好几日了!”
“哦?”
萧白夜惊讶不已,看向葭葭,“你的飞行法宝坏了么?”
葭葭:“……” 气死人不偿命,她连葭葭今日总算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默默的转身,站在那把同主人一样灰扑扑的无锋剑上向前行去。 就这般在一旁稳稳的驾驭着无锋剑,看着萧白夜又步行了几日,她才彻底走出了这千里的黄沙地。 面前古石搭建的虽然不过是一座再不起眼不过的古城,可葭葭面上还是笑意满满,只觉心头欢喜的厉害。看遍了灰黄的千里黄沙,实在是令人深觉烦闷了。 萧白夜也终于结束了苦行僧一般的行走,步履轻快的行入古城之中,寻了一间客栈,区区的净水咒一日按不能满足萧白夜了,自然是要好好沐浴放松一番才行。 葭葭住在一旁的房中,洗去了周日的劳顿,眼见灰扑扑的丫头突然变成了一位我见犹怜的美人,原本对她横眉怒目的掌柜态度当下大变,友好的让葭葭只觉浑身发毛,不过还是秉持着“高人风范”朝那掌柜点了点头。 一般来说沐浴的话,男子总是要比女子快的,可到了葭葭与萧白夜这里却是截然相反。葭葭默默的坐在一旁的房中等着萧白夜,却足足多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萧白夜的人。 只要是男修,不管是正道修士还是魔道修士,对于葭葭这等我见犹怜的美人,多数极易形成好感。是以葭葭房门大开的坐在房中,经过的修士倒是有不少回头望来,不过忌惮着葭葭那令人看不透的修为,是以一时间并未靠近,只是每每不停的向里张望。 看来修真界中弱肉强食的法则当真是无处不在,今日葭葭若是个练气或者筑基女修,想来这些魔修可远远不会这般客气。 又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萧白夜才姗姗来迟,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大喇喇的走了进来。 葭葭看着萧白夜行走间的“珠佩环绕”眉头突突一跳:就这些朱佩环绕的事物,估摸着打扮起来也要一个时辰了,萧白夜委实是男修界的后腿,比好些个女子还要慢,这其中便包括葭葭。 毫不客气的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不过才抿了一口,萧白夜便蹙了蹙眉,而后不动声色的将茶壶推到了一边,葭葭低头看向自己早已喝了大半的茶水,此情此景,倒是让她很有几分怀疑萧白夜一个男修都过的这般精致,自己是不是委实太过粗糙了? 不过这念头不过一想,便被她抛到了脑后,葭葭眼珠转了转,将目光转向了萧白夜:“萧真人,我等接下来去哪儿?”
“怎么?急了?”
萧白夜不以为意的扬了扬眉,目光转向葭葭的方向:“有什么好急的?本座还能拐了你不成?”
“那自然不会。”
葭葭连忙道。 “这就对了。”
萧白夜点了点头,扬眉眼中多了几分笑意:他可说了实话,只是丫头不信而已。 葭葭拖着腮帮子,无意识的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半刻之后,又做了一件让萧白夜心惊胆颤的事:只见她从怀中摸出一张传讯符,口中自言自语:“师兄在闭关,传个讯给师尊吧!此行收获颇丰,师尊定然会高兴的。”
萧白夜脸色“唰”地一下沉了下来,当真恨极了她的天生五感,不过恨归恨,现下却另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萧白夜这般想罢,“啪”一声拍案而起,状似随意的抽走了葭葭手中的传讯符,反手一个引火术,瞬间便将这传讯符烧了。 对上了葭葭双目圆睁,惊讶至极的模样,萧白夜弯了弯唇角:“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将师尊系在裤腰带上不成?你若是愿意收徒,别说徒弟了说不定徒孙,曾徒孙都有了。有什么事,回去与他说不好么?也好留个惊喜!”
眼见圆睁的双目渐渐弯起,最终弯成了星月状的模样,萧白夜这才轻舒了一口气:好歹是解决了!不过也因着葭葭时不时的举动,深深的令萧白夜觉得只有让葭葭不闲下来,才有可能继续安稳的走下去,天生五感有时实在叫人厌恶的厉害。更何况,这里怎的说也是外荒了,天高皇帝远,昆仑的大本营在神州,更兼有他在葭葭身上所下的特殊禁制:昆仑的人没有这么容易找来的。 这般想罢,便伸手自怀中摸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扔了过去:“带上!方便行事。”
葭葭伸手接过人皮面具,对这等有装饰功能的法宝,萧白夜历来不会吝啬,且不说这人皮面具的仿真之能,便说其中淡淡的灵气,一看便不是普通的人皮面具,不过与一般的人皮面具不同的是,这一张人皮面具不过薄薄一张,并未有五官刻画的痕迹。 在钧天破月指环中摸了摸,摸到指方镜之时,手中一顿,想了想还是作罢了那想要用指方镜来照上一照的想法,取出了一枚小圆镜,对着小圆镜小心翼翼的带上了人皮面具:葭葭这才赫然发现:这人皮面具带上之后的模样与她很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秋水剪瞳,光看上半部分,几乎可以假乱真,而下半部分,我见犹怜的琼鼻与樱唇的组合稍稍改变,总的来说,也是个美人脸,却变得更似中规中矩的美女,除了一双秋水剪瞳,原本我见犹怜不见了踪影,变成了泯然于众的美人,第一眼观之则美,但属于看过就忘的那等类型了。 萧白夜见她带上了人皮面具,亦取出了另一张人皮面具戴在了脸上。他这一带,倒让葭葭彻底总结出了萧白夜这人皮面具的特点:萧白夜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舍得自己那张脸变丑的,是以这张人皮面具带上之后,还是风度翩翩的俊秀男修一枚,只是原本的高贵风雅变成了玉树翩翩,亦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俊秀男修而已,少了高贵风雅的萧白夜亦泯然于众了,俊则俊矣,但与她变化之后是一样的,属于看过就忘的那等美男子。 二人整了整衣装,这才重新启程。行出了半日之后,葭葭抽了抽嘴角:外荒的天空亦是暗暗的,天空之中风云诡谲,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 而街上的修士,比起神州大地之上的风采翩翩,这里的修士多数便逊色许多。当然不是说魔修长相不如道修,而是有很多相貌不错的魔修,因为修习功法的关系,变得面色灰白,更有甚者颧骨突出,嘴唇发紫,便是绝世风华的美人也好看不起来了。 如此看来,那魔道三大宗门之一的合欢宗因为修习功法并不会对容貌产生影响的关系,是以倒是魔道之中俊男美女最多的一个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