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葭葭,这是怎么回事?”
如花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出来,指着那回廊,“为什么从我屋子穿过?”
“你占了我弟子的屋子,难道还不能让他重新有个住处么?”
葭葭看了她一眼,虽没有多说别的什么,但那眼神,宛如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如花一下子泄了气,神色恹恹的走入屋内。 ***************************************************** 太阿峰宗务殿。 “林真人,秦昭和入云开书院的身份牌呢?什么时候弄好?”
这是第三次了,葭葭看向那冷汗直冒,陪着小心的宗务殿执事,不说话了,身上的威势也毫不收敛,释放了出来。 那执事瞬间脸色惨白,跪倒在地。他意识到眼前的女修到底是个藏神修士,她不对他动手,不代表她是个软柿子,任人拿捏。 “连真人,您不如去趟掌门或者妙真人那里,讨得一个手令,而不是口令,这样,弟子,弟子,也好有个交待……也不拖下去了。”
执事修士脸色惨白,话虽半遮半掩,却也让葭葭瞬间明白了。 “伏真人下的命令?”
葭葭扬眉,想了想,又道,“他是不是说,我之前给你的是口令,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先拖着吧,宗务殿事多,能拖一时是一时?”
执事修士点了点头,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不管伏真人也好,还是连真人也罢,都是藏神修士,得罪不得,他如今身在金丹初期,已桎梏了百年,此身早已进阶无望了,这两位藏神修士,至少在他目前看来,在自己有限的寿元中,谁也不能得罪,高阶修士斗法,为难的总是他们这些低阶修士罢了。 葭葭见他那模样,自己也是自杂役修士过来的,她自是不会再为难他,说穿了,此事的症结还在伏青牛身上,没想到,他居然这般,这般的,葭葭想到了一个词,幼稚,这等事也做得出来。不过,她也不想一点小事便去找梅七鹤与妙无花。 “那你继续拖吧,本座也不为难你了,既然他拖得,那我也拖得,秦昭和便先去云开书院旁听了,左右身份牌下来也就几天的功夫,至于是几个几天,本座就看你能拖多久了。不过本座提醒你,你要是拖个一年半载,便是本座不为难你,这执事修士你也不用做下去了。”
“多谢真人。”
执事修士拜倒在地,“伏真人那里不催着了,弟子便立刻将此事办妥。”
********************************************* “偷听鬼又来了!”
容貌妍丽的小姑娘回头看他,不怀好意的朝他扮了个鬼脸,“不知羞!”
“蓉蓉!”
一旁的两个男孩子慌忙去拉小姑娘,又手忙脚乱的朝他尴尬的笑了笑。 秦昭和未说话,默默地走至最后,坐了下来,看向那讲课授道的真人。 那讲课授道的真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孩子间的事情,他也管不了太多,不过那一日连真人在议事殿中所说的话,他倒是记得很清楚,至少连真人师门的三位藏神大修士很看重这个孩子。这样一想,授道的真人便向秦昭和微微颔首,露出了几分善意:“来了就坐吧!”
今日上午讲的是功法与灵根的妙用,讲了一个时辰,讲课授道的真人便不再讲下去了,而是挥手下令:“今日便讲到这里,尔等去藏书阁看书吧!”
一阵轻笑声起,小姑娘的笑声很是好听,然而说出的话对那个孩子来讲却不中听:“偷听鬼,不知羞,没有身份牌,看你怎么进藏书阁!”
那小小少年站了起来,自腰间的储物袋中取出一块紫色的令牌。云开书院弟子的身份牌是白色的,寓意稚子如白纸,将来成就自有个人书写,这紫色的令牌却是云开书院授道真人的令牌。那方才走了几步的授道真人目光一闪,脚下不由一顿:他想起来了,连真人与顾真人皆是云开书院最早的授道真人,自是有这令牌的,没想到竟然就这样将这令牌给了这孩子。 伏青牛的小动作,众人不是不知道,却也一笑而过罢了,虽然多数人不会去为难一个孩子,那毕竟有失身份,但很明显,伏青牛不属于这多数人,靠着一个“拖”字诀,扣了一个孩子的身份牌,这事委实叫人觉得好笑又无奈。罢了罢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这给一个孩子紫色令牌的事情,他就当做没看到好了,看那孩子丝毫不避讳众人的模样,想来其他授道真人也早已见过了吧,既然大家心照不宣如此,那他也只做没看到好了。毕竟伏真人迟迟突破不了出尘期,在藏神后期徘徊多年也不见有所进益,而秦雅师徒,比起伏青牛来说实在太年轻了,也意味着无数的可能,相较而言,他更愿卖他们一个面子。更何况本就是伏青牛无理在先。 *************************************************************** 云开书院的事情暂且不说,怎么闹也不过是孩子间的玩笑罢了,更何况,有她给的令牌在手,秦昭和那孩子怎么说也不会吃亏到哪里去的。 葭葭抬眼看向来人,抬手行了一礼:“明鉴真人。”
这一回明鉴真人与化道真人一同留在昆仑做客,化道真人倒也罢了,他二人之间有所约定,过段时日,是要去一趟东海的,至于明鉴真人这次来昆仑的目的,葭葭不知晓,但隐约察觉到与自己有关。 醒来不过几日,安顿好秦昭和的事情,明鉴真人就上门了。将明鉴真人带到里屋,抬手布茶,待得布置完毕之后,葭葭一抬手:“真人,请!地方狭小,还望真人海涵。”
“小虽小,却也别致。”
明鉴真人说着看了眼一旁风起吹皱的莲花池,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便放了下来,“你这泡茶的手艺,比起令师尊却差远了。”
葭葭笑了笑,没有说话。 明鉴真人将潋滟剑放在两人相对而坐的小几上,即使是白日里,这把以“美剑”闻名的明剑仍然清光奕奕,实是美极。 “连真人,想要一观的话,尽可拿去把玩。”
察觉到葭葭的目光略过了潋滟剑,明鉴真人毫不在意的说到。 “不敢。”
葭葭不是不曾拿过潋滟剑,是以摇了摇头,“此剑甚美,然而到底不是我的剑。真人来寻我可是有事?”
明鉴真人轻应了一声,看向葭葭:“我此番的确是有事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