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会很幸福呢!”
小草神由衷地说道。
巫女在撒完最后一滴除秽之水后退至一旁。
神樱树附近也被挂上了一盏盏彩灯,山腰处的巫女们也纷纷躲在附近,数十人拿着扫把聚集在此,时不时抬头,准备见证这一刻。
钟离和胡桃上前主持,钟离还是与平时无异的打扮,胡桃难得换了长裤,活泼劲儿也被这长裤遮掩了。
在众人的鼓掌中,他们唤来两名巫女,端上两杯了盛满酒水的盃。
“这是宫司大人为这场婚宴特意准备的酒,这是第一杯,共六杯。”
钟离朗声说完,示意他们喝下去。
彩色灯下,他终于看清,影的脸上带着一抹红晕,以及带着不安的眼神。两只手无所适从,不知是背在身后还是该至于前面。
“交杯吗?”
影宝摇了摇头,双手轻轻捧起盃,眼神放在了盃里的酒上。富贵学着捧盃共饮。
酒水看上去是稻妻的清酒,喝在口中却是一种酸甜味道,不知是哪种果酿酒的味道。
慢慢咽下,这才发现酒中藏着独特。似是南北迁徙的飞鸟,拾起彼此散落的羽毛,不经意一瞥,目光短暂交汇。
带着好奇与意外,带着兴奋与期待,带着青涩与懵懂。
影宝双眼紧闭,虽然酸味她并不喜欢,却沉浸在那画面中,尽管盃中的酒水已经喝尽。
第二杯酒,仅仅端上来便引得某位吟游诗人犯了馋,眼神锁在了那两杯酒上。
酒散发出一股花香,芳香四溢,带着青春气息,说不上来是什么花所酿造,有樱花的香,也有甜甜花的甜,还有清心的感觉……倒是颇为复杂。
入口微甜,余香停留,经久不散。入腹温暖,甜在心扉。
化在心间,让人遐想联翩,仿佛置身幻境,能够忘乎所以,了却烦恼,臆想千年如日的醉生,初尝便让人产生依恋。
“第三杯!”
盃中酒呈深红色,红得发紫,酒精味十分浓烈。
富贵轻抿一口,顿时感觉舌头火烧火燎地疼痛,像是被蚂蚁一点点啃食得难受。
这酒不仅辣,还自带着些苦味,和前两杯简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咳,咳咳!”
影宝直接被呛了一下,捂着胸口咳嗽起来,眼里都带着泪光。大概也没料到会比前面两杯相差这么多。
富贵看着她皱起的眉梢,又心疼又好笑。
第三杯比前两杯厉害多了,仅仅一小盃,就让两人有些发晕,头脑变得迟钝起来,感觉像是不断收缩着令人难受。
这杯酒算是难忘了,两人都喝得格外艰难,刚入口便是使人难以忍受的暴躁,加上那一抹苦涩,却又不愿吐出,甘愿使其在口中躁动,带着泪水也要细品其中滋味。
第四杯像是刻意来解上一杯酒的,比前几杯都要凉些,没有丝毫酒味,反倒像反复泡过数遍的茶,寡淡无味。
这一下便洗净了刚才品尝的的所有味道。冲散了口中所有,失去那清甜,苦涩与辛辣后,又在心底生出一抹怪异的渴望……
第五杯酒,在忐忑不安下轻轻抿吸一点,确定没什么怪异,在安心喝下。
如同春雷细雨,清风微露,携来明媚与生机。略带清香不觉无味。
偶然看到南迁候鸟,轻叹一声。双眸光芒暗藏,不曾想在平静之下波涛依旧汹涌,目光交会,瞳孔微颤,相对而行才肯蓦然回首。
良久,富贵才缓过来,仍在回想刚才的味道。
影宝的眉间舒展,看来也在享受这杯酒的味道,也对,可怜的影宝就知道个团子牛奶。
等到影宝喝完,已过了多时,却不见最后一杯茶。
“最后一杯,你们已经喝过了。”神子一脸坏笑,让钟离胡桃进行下一项。
“钟,钟离,你说。”
胡桃脸色红得像熟透了一般,推脱着让钟离说。
下一项是,接吻。
钟离深深看了胡桃一眼,鬼怪都不怕的人还会因为简单的几个字感到难以启齿吗?终究是还没长大。
“巴尔泽布,请亲吻你的爱人。”
这一句话直接让在场气氛变得安静下来———所有人期待的情节出现了。
四周投来焦灼的目光,影宝有些呆呆的,兴许是酒意未散尽。
富贵弯了弯腰,直接吻在她嘴上,唇瓣相碰的触感,让人难以忍受的燥热,影宝紧张地紧闭嘴唇。
看着她有些抗拒的样子,大概是旁人太多,还是难以接受……带着温暖与湿润之物,笨拙地探了进来。
他把腰又弯了弯,两只手捧住影宝发烫的脸颊,刚好挡住两人脸部,顿时如临佳境。
一众巫女眼神躲闪,仿佛台上的是自己的婚礼般紧张,璃月三a更是害羞地低头。
这也难怪,璃月的婚礼不比其它地方,璃月对女子名节十分看中,这个拜堂时间段盖头都没掀……而且讲究门当户对,明媒正娶。
许久过去,还是同一个姿势,看着如此忘我的两人,神子对着胡桃使了使眼色,再不停下时间都不够用了……
胡桃现在也沉浸在幻想中,根本无视了神子。
神子又想对钟离使眼色,却发现钟离在闭眼念诗。
“明明说有酒喝,现在确一直这样……唉,好过分呐!”
在场女性只有老司机神子和五百岁小朋友以及两位神明还抱着看正常心态。
裟罗不见踪影,一斗阿守几人也在不久前被托马叫走。
大概是夜有些深了,晚风也不再温柔,凉飕飕地扎进那些缝隙,躲进众人的脖颈间。
“下,下一项!”反应过来的胡桃立即叫停,神樱树前两人也恋恋不舍地停了下来。
几位巫女抬上一把紫色长刀,递给了影。
影宝脸上绯红一片,眼角噙着泪光,夜幕下灯光交错,更加动人。
“这是我使用千年的武器‘薙草之稻光’,我在今日把它送给你,我希望你能用它,保护我。”
影的话说到后面几句已经细弱蚊蝇,难以听见,但当事人还是清楚听清。
富贵也明白,这把刀交到自己手上意味什么。
他单膝跪地,双手伸开,那把薙刀带着她,慢慢交到自己手上。
他托起刀,站了起来,这一刻,狩衣上的金甲也与这薙刀有了契合感,配上那张面容,翻飞的发丝,还真有俊逸将军之感。
“王权……”她轻声呢喃一句,眼睛再也挪不开这张脸。
两人相识,相知,再相视,短短三年,谁也未曾聊到会有今天。他处处与自己透露着违和感,做事毫无章法,但却能事事符合自己的意愿。
她一度觉得,他是自己缺失的一块,有了如今。
这场婚礼有些仓促,却早已在她心中演练无数次。
“听到了,阿影。”
浅浅一笑,如逆水行舟,彻底撞破了一层障碍,在她心间泛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