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奴忍着疼,轻声说道:“无妨,我回去包扎一下就是。”
见翁雪和沈乐宁都没有大碍,她便放心了。“师父,左右已经到我家了,便进去坐一坐吧,徒儿替你包扎?”
沈星奴拒绝了翁雪的提议,又转过头看向面前这位满脸愧疚的男子,说道:“是路太滑了,不全怪你,阁下别往心里去。”
见沈星奴转身要走,男子再次抱歉的行了个礼,“在下实在是内疚至极!不知姑娘家住何处,芳名叫什么,在下改日定当替你送去最好的药——保证不留伤疤!”
不等沈星奴说话,沈乐宁鼓着腮帮子,不满的说道:“最好的药有什么用?你伤的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医士!”
男子呆愣在原地,见他这副模样,沈星奴笑了笑,自顾自的往回走了。男子立即追了过来,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雀跃着问道:“莫非……莫非阁下就是名动京城的女医士,沈、沈星奴?”
沈星奴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既然公子不是故意的,我这点小伤也没有大碍,你真的不必放在心上。倒是翁家的院墙被你的马儿撞出一个大坑,你若不好好善后,翁伯母怕是不会轻易饶恕你!”
男子这才注意到了了地上散落的砖头,翁家人听到动静后全都跑了出来,此刻正拉着马车夫吵架。男子见状赶紧上前道歉,只是等再回过头来时,沈星奴已经走远了。天色将晚的时候,季逢安终于回到了家中。颜泰和驾着马车往后院走去,双手冻得通红。阿禄接过药匣子,顺便问道:“师父今日为何回来得如此晚?”
季逢安借着炭火烤着冻僵的双手,脸色不太好看,“遇到一个古怪的病人。星奴呢?你把她叫来。”
“不用叫了,我也正有事同师叔讲呢,”沈星奴端着一杯热茶,笑吟吟的放到了季逢安身边的小茶几上。季逢安端起来吹了吹,喝了一大口,眯着眼睛说道:“舒服……欸,你的手怎么了?”
沈星奴看了一眼裹着厚厚的纱布的手,毫不在意的说道:“手倒无碍,只是,今日有几件事,我要同师叔商议一下。”
她将今日里简平家中发生的事,以及夏祖尤等人的话都一一同他讲了。季逢安夸她在简平一事上处理得当,随即又问她对于夏祖尤的话是怎么打算的。沈星奴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师叔,星奴仔细的想过了,咱们医行别看现在光鲜,但实则全是一盘散沙。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想要长久,咱们必须定下一定的规矩。”
季逢安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沈星奴接着说道:“我想着,咱们把门下的医士们进行一次公正的考核,分为两等。上等是医术上佳的一级医士,下等为尚欠火候的二级医士。咱们把这些人分门别类,登记在册。一等医士按次序每日择一人来医药铺随师叔您坐诊,这样既可全了他们研习医术的心思,也可借咱们的名头给他们提升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