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恙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我怕想来学笛的孩童不多,到时……”
“也不一定只局限于孩童嘛,但凡是对笛子感兴趣的人,都可以来。八一中文网w√ww√.”对于这一点,楚青珞倒是不怎么担心。“别忘了,你可是彦城的灵笛之音,又是宫里专门请去的笛师,你若要开私塾办学,还怕没人来么?”
这广告随便那么一打,就不信会没人来。
“青珞说有,就必定有。”无恙腼腆的笑了笑,听到楚青珞这么支持自己,他还是相当开心的。
童铃悄无声息的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由于距离不够近,所以他们的对话她听得不是很清楚。
但是看无恙对楚青珞的态度,并没有像见到其他十品阶女官那样行礼和谦卑,反而还有一种自然而然地熟悉感。
而且,一向寡言慎行的无恙,好像一直在试图搭话。童铃偶尔得见他说话的侧脸,却意外的现,他笑得很自内心,特别真切。
莫非,之前无恙口中所提的那个入门的主子,那个非常好的人……就是楚青珞吗?!
这个假设让童铃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她实在没想到无恙的主子会是宫里的人,而且还是身居高位的正六品大人,自己最欣赏的女官!
她继续悄悄的跟着他们,直到看着两人的身影一同上了楚家的马车,她才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多么的正确。
最近宫里出了这么多大事,就算不用刻意打听,她也清楚六公主和楚青珞在月支国的归途中所遭遇的祸事。
目前这个阶段,无论是对楚青珞还是对无恙而言,想来都是特别难熬的吧……
童铃不由的心生怜惜。
……
休沐日。
楚青珞房间的桌上摆着她要送给公孙予的玉杆紫毫笔,而她自己,则拎着酒杯,静静的望着它呆。
回来这么久,公孙予的房间是她一直都不敢去的禁地。只吩咐桐木要记得每日都去打扫,保持原样。
‘咚咚——’有人很温柔的敲了两声门,打断了她的独思。
“进来。”正好,她也需要再添壶酒了。
“青珞……”无恙来到楚青珞跟前,余光扫了一眼桌上放着的笔盒,这才现,原来她没有偏心,为他和公孙予买的礼物是一样的东西。
“有事?”楚青珞问。
“我是来跟青珞道谢的,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无恙说完,将自己藏在背后的手伸到她面前,说:“这个……送给你。”
楚青珞抬眼一看,瞧见他手中拿着一只精美的竹笛。这个距离,她还能闻见新鲜的竹子味。
“谢谢。”她接过来,用手触摸上面那一排小孔。竹笛被打磨得十分光滑,完全没有刺手的感觉。她的视线下意识的转到无恙的手上,现他纤长的手指上竟然多了许多道细小的划痕。
“这是你做的?”她不由瞪大眼睛问道。
“嗯……”无恙点点头道:“好久没做过了,相当手生,做得不好,还望青珞不要嫌弃。”他只是想要亲手制一样东西送给她,但想来想去,自己也就只有这个手艺了。八壹中文網
“做得真好!”楚青珞将笛子轻轻放下,一把将他的手拉过来仔细检查。“只是你的手……天生就是用来吹笛的,怎么能弄伤呢?”
“这点不碍事。”无恙耳根有些微红,欲要将手抽回来,结果楚青珞拽得很紧,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待会儿让九尾拿些药给你擦擦。”说完这句,又等他点头,她才将他的手松开。
“那个……”无恙盯着桌上的空酒壶,小心翼翼的问道:“让我陪你喝吧。”
“额……”楚青珞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鉴于无恙之前的表现,酒量好像并不是太好,而且自己也想独处,便婉言道:“这点小酒都不够我喝的,你就别与我争了吧。”
见她无意,无恙也不好意思再多言什么,只说了句:“……那你少喝一点。”便黯然无光的走开了。
这时候,九尾正好进来,他说:“小姐,罗丽菲和芍药大人来了。”
“噢?”楚青珞微微一愣,又说:“那就请她们进来,顺便再多上两壶酒好了。”
九尾显得有点迟疑道:“只是二公子和言律公子也一块来了,是要请他们一同进来吗?”
这么多人?
楚青珞轻舒了一口气,说:“请她们到院子里吧。”说完,她自己也站了起来。
“好的。”九尾立刻就去安排……
四人被带到凝香院的院子里,就是那个曾经一大帮人一块吃着烧烤,吟诗作乐的地方。可如今,完全没有了当时的热闹,只有一个寂寥的秋千,形单影只的随着微风在树下荡阿荡……
“快坐吧。”楚青珞正坐在石桌边,邀请她们几人坐下。“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好酒刚开。”
“喂喂喂——”楚一林用力的吸了几口气,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桌前,急道:“这不会是我藏在竹青院里的陈年佳酿吧?!”
楚青珞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没否认:“反正你人都走了,我就替你喝了。”
“强盗啊——!我只是暂时留在这儿封存,还想着以后慢慢喝的,三妹你这行为太不可取了!”楚一林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被开封的佳酿,欲哭无泪。
旁边的罗丽菲一直用手肘戳他的手臂,示意他说话悠着点,她压低声音道:“别这么没心没肺的啊。”
不过楚一林可不这么想,他认为,就是要激一下楚青珞,让她活得像个正常人,而不是做个只会绷着脸,不哭不笑的木头。“我就是要让她有心有肺,有血有肉啊。”
“……”楚青珞干巴巴的瞪着他,说:“开都开了,你现在到底要不要喝?”
“当然得喝!”楚一林毫不客气的坐下,将自己的酒杯满上。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入座。
楚青珞看着另外三个一脸无所适从的人,说:“今日不是什么庆功宴,大家既然来了,想怎么喝就怎么喝,随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