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柳氏整个人的昏昏沉沉的,一直回到自己屋子里,夫妻俩才对视一眼,眼中都有光亮闪过。
看模样,娘(婆婆)是真的发了呀!
“以后记住了,得对娘要千万恭谨着。收敛你的脾气,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宁有福想到之前娘说的那番话,心中一片火热,打算着明天就去问问娘,说的话还算数不?
若是算数,他不过是从岳丈家的铺子转到自家亲娘的铺子里干活罢了!
以今天亲娘招待的这些饭菜,便知道到时娘肯定是不会亏待他的。
“知道了,若是你娘早些说,我也不用这般斤斤计较不是。看把你三弟妹给美的,仿佛现在宁家的家业以后都是老三得了似的。”
柳氏连忙应了下来,但是,一想到刚才煮饭时,汪氏在她面前炫耀的模样,让柳氏倒胃口的很,忍不住下意识的出口埋怨道。
“你给我闭嘴吧!若你有三弟妹的一半聪明,咱们一家也不用像现在这般。
你爹那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若你还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不用我娘说,你就自己回娘家去吧!”
若不是看在岳母的份上,再加上柳氏虽然有些蠢笨,但是对自己确实是一心一意的份上,宁有福是真的很想休了这个老是搞不清状况的婆娘。
柳氏被丈夫训的顿时低头瘪嘴,小声的应了下来。
等到第二天天还未亮,柳氏便起来去了厨房。
她以为自己够早了,却没想到汪氏居然比她更早。
“大嫂,你才回来,咋不多睡一会儿呢?”
汪氏看到柳氏进厨房,连忙把手中的锅盖盖上,挡住了锅里面的情况。
柳氏抽了抽嘴角,心中暗恨,狡猾的女人,感觉自己落了下风。
“三弟妹真是贤惠,这般大着肚子,居然这么早就起来做早饭,会不会太辛苦了呀?”
听到柳氏这话,汪氏的警惕心啪一下竖了起来。
“不过是怀个孕而已,又不是怀了啥了不起的宝贝。当年下地都能,做个饭又怎么会辛苦呢!”
她给做三餐饭,可是收了二哥和婆婆给的工钱的。
这柳氏,不会仗着自己是大嫂,一回来就想抢她的活干吧?
“对了,大嫂,虽然你才回来,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昨天你们一家子才回来,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娘也没反对,让你们一同吃了!
可今天开始,若是大嫂还想吃饭,要么自己煮,要么就得掏钱,让我帮你煮。”
“啥?自己煮?”
柳氏傻了眼,合计着昨天吃的饭菜,今天就没了?
“对啊,咱们不是已经分家了么?”
汪氏见柳氏一脸大惊小怪的模样,撇了撇嘴,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直接回道。
“可……可你们,还有二弟,不是都跟娘一起吃饭的么?”
“那是因为二哥和娘一样,出了饭菜钱请我帮忙做的呗!我刚才不是说了么,若是大嫂不想自己做饭,也可以掏钱,我帮你做。”
汪氏理直气壮的拉生意。
柳氏气的连脸都顾不上洗,扭头就出了厨房。
“切,一回来就想摘桃,美的你。”
汪氏见柳氏出去了,对着柳氏背影的方向啐了一口,扭过头来,又把锅盖给掀了开来,用勺子慢慢地搅拌着!
她得熬浓浓的白粥,再配上一碟婆婆做的泡菜,还有煮上十几个水煮蛋放着。
等下不光要给起来的婆婆送去这些饭菜,还有绵儿她们和自家几个孩子都有份。
至于大哥一家,大嫂都没说给钱让她帮忙做,她自然就当做不知道了呗!
“你那三弟妹,居然让我掏钱给她,她才给咱们家做饭,真是气死我了!”
柳氏气冲冲的回屋,对着刚刚起来穿衣裳的宁有福吼道。
宁有福皱了皱眉头,随后又松了开去。
“咱们出钱也是正常的,毕竟咱们已经分家了!
你既不想出钱给三弟妹,那就自己做便是了,哪来那么多的话?”
宁有福瞪了柳氏一眼,走了出去。
柳氏在屋子里憋了好一会儿,想到就算自己不吃,自家男人和孩子还得吃了!
只能憋着气,又重新去了厨房。
这时的汪氏,已经把早上熬的白粥给盛到了瓦罐里,然后又把白煮蛋放在簸箕里,跟泡菜一起,拿到客厅,喊着已经起床刷牙的众人吃饭,吃完他们还得去帮忙盖房子呢!
“姑母,姑母,那苏掌柜实在是太厚道了,卖给咱们的那块祭田,是成片的。”
宁芃芃正端着碗就着泡菜喝稀粥,就听到宁有智大步的从院子外跑进来,嘴角快裂到耳根了!
“那便好,你记住了,去耕种祭田的,必须是家里确实困难的人家。”
宁芃芃听到宁有智这般说,点了点头后,又对着宁有智叮嘱道。
“放心吧,若有那丧良心的惦记上这祭田的出息,我第一个便饶不了他们。”
“你有心便可,还有那学堂的砖瓦,拉来后,直接把账记在我的名下就行。”
听到宁有智斩钉截铁的话,宁芃芃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他吩咐道。
“多谢姑母!”
宁芃芃这话,让宁有智的嘴角又忍不住咧了开来。
“这学堂和姑母您家的新房子,应该在这个月底便能盖好!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先生的人选,实在有些难办。”
虽说他们出的银子比那镇上要高,可同样的,先生得住到这乡下来。
光是这一点,恐怕就会让许多人产生顾虑。
宁有智说到这,眼光忍不住的朝姑母身上瞟过来。
“有话就说,做这副怪样做什么?”
宁芃芃瞪了他一眼,直接说道。
“嘿嘿,姑母,这不是侄儿想着,一事不烦二主。能不能麻烦姑母跟那苏掌柜说说,帮咱们村子寻摸一个先生来呢?”
宁有智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宁芃芃说道。
好家伙,这小子是逮着苏掌柜这一只羊薅毛啊,也不怕把苏掌柜给薅秃了!
“祖母,我知道哪有先生可请。”
就在宁芃芃想着到底是再去薅苏掌柜的羊毛呢,还是另想办法,就听到客厅门口一个小脑袋伸出来,怯生生的对着宁芃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