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传信息给三清阁,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说他能不能跟里面的修士搭上话,就是能把消息塞过去,这打点的费用也不是笔小数目。更何况每回去,他还得走传送阵……
这么一算,二顺迟疑了半天没有答话。就算仙师每次给他十个晶石,他也只是勉强不亏。
“这是二十个晶石。之后我还会在二丫那里放一些晶石,你每回传递一次消息,她便给你十个晶石。”
如同二丫一般,慕夕辞不是不能给二顺更多的晶石。但巨大的利益面前,必定会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她不想让二顺最后为了利益而对二丫不利,或是有其他危险的想法。所以她只是在市场价格的基础上高出了一丝。
看着那二十个晶石,二顺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接下来。赚的虽然不多,但能够结交一位三清阁的仙师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二顺愿意为仙师跑腿。”
“好!”慕夕辞高兴的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个装晶石的小包袱递给了二丫,挥挥手让二丫先回去了。
眼看着二丫一步一回头的远去,慕夕辞这才又拿出十张传音符递给了二顺:“这十张传音符,其中五张是给你紧急时刻用来和我联系的,另外五张是送给你的添头。只要你事情办得好,等我再回来时,必定有赏。”
居然是传音符。二顺用手小心的托着那十张传音符,如同捧着什么异常珍贵的宝物一般,两眼放光的盯着符纸不松眼。
看来这传音符比晶石还管用,以后就用传音符打赏好了。慕夕辞看着对方的表情若有所思,这灵符对于她来说要多少有多少,比晶石来的白菜多了。
又将传信的方式和人确定下来,慕夕辞这才在二顺哈腰道谢的热情中回了三清山。
这一趟说来还是有些遗憾,虽然见到了司马医师,却是未能如愿见着灵老,看来只能等有缘再见了。
对于慕夕辞的悄悄离去,慕家却是一无所知。
慕辰南眼瞅着午日在空,斟酌着派了个懂事的心腹去请萧易晨一起喝个下午茶,拉拢拉拢感情。谁知对方才去没多久,就飞奔着回来说是贵客已离开多时。
一拍桌子,慕辰南怒气冲冲的就打算亲自去质问慕夕辞,这么重要的贵客走了居然不通知他。谁知那心腹紧跟着就回报,慕夕辞在那之后不久也离开了松雾城。
看来是修为高了,就翅膀硬了啊。手中的茶杯一捏而碎,慕辰南阴着脸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可发。正巧慕耀光舔着脸来汇报事情,被慕辰南揪住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这才让他多少解了些气。
可他还是咬牙切齿的望向三清阁方向,暗暗决定等着天儿回来后就对那丫头动手。
三清阁,风云殿内。
慕夕辞老老实实的跪坐在软垫上,将头尽量埋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对面高坐的风长老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自家小徒弟,已经数落了有小半个时辰了,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一切主要还是因为慕夕辞神识罢工后,对自己没有清晰的认识。明明掌握不好灵气烧茶的火候,愣是存着讨好师父的小心思,煎坏了风长老费了好些力气弄来的一泡茶叶。
这茶说起来还是风长老从轩辕掌门那威逼利诱,好不容易才给黑到手的。拿到手里还没焐热两天,就碰到小徒弟来献殷勤了。
之前的慕夕辞泡茶方面还确实有两把刷子,跟他后面学到个几分,用来泡这茶也算将就。
风长老自然是笑眯眯的笑纳了。只可惜小徒弟愣是把茶给煮焦了,剩下些叶底把风长老的胡子差点给气飞咯。
慕夕辞自知理亏,跪坐在那一动不动,将脑袋放空,安静的听着师父的抱怨和教育。
说着说着,风长老看对方神游的模样又是一阵气结:“你这丫头,那破神识准备怎么整。”
总算是说上正题了。慕夕辞打点起精神,笑眯眯地看向自家便宜师傅:“徒儿去翻阅了好些玉简,发现如果有恰到好处的刺激,可以激发神识感应。”
“嗯……”风长老知道小徒弟前些日子去了趟藏经楼,便以为对方是从那得到的消息。“算你还有点上心。想到法子了吗。”
“这……徒儿想不出,还请师傅传授。”慕夕辞越发真诚的笑了起来,直把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
可风长老一看这笑就知道小徒儿又打了什么小主意。眉毛抖了抖,他将脸一板喝道:“自你来到老头子门下,可消停过一时半会。每回都让为师给你擦屁股,这都筑基了也不能让师父省点心。”
慕夕辞一听缩了缩脖子,面色跟着一苦:“师父明鉴,这也不是徒儿想的啊。”
“哼!”风长老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客气道:“收拾收拾东西,给你两天时间把你那琴棋书画四位师父摆平,后天一大早来老夫这报道,带你去后山。”
“后山?”慕夕辞惊讶地差点合不拢嘴。不是说只有筑基后期的弟子才可以进入后山么,她这才刚筑基啊,师父也不能因为她折腾,就紧赶着让她去送死啊。
“臭小子刚筑基就给我丢进去稳固修为了,他能进去你还去不得么?都是老头子的徒弟也差不到哪去,就这么定了。”
风长老完全不顾慕夕辞的反对,大手一挥定了下来。不过他这还没完事,只见他随手扔了个乾坤袋过去:“把灵宝法器都交出来。”
慕夕辞还以为师父要给她开小灶呢,谁知不是发放福利居然是收她的东西。一愣之下,她僵直了身子半天没有反应。
“还愣在那干什么呢,动作麻利点。”风长老摸着自个的胡须,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师父……”慕夕辞可怜兮兮的看着便宜师傅,慢吞吞地从乾坤袋中掏出了断纹琴,放入那乾坤袋中。
“别磨蹭,全部上缴,一个不许留。什么鞭子、什么珠子、什么靴子、什么杵的……”风长老看似随意地报着一个个类别,可慕夕辞听得心惊胆战,却是没了侥幸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