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古城,乌云压境,似天兵天将列阵,目视众生……。
破烂张与王满江酒逢正酣,白酒两瓶见底,所谓酒逢知酒千杯少,将遇良才可攻城。
“胜德啊!老夫欣赏你的身上的一股劲头,亦正亦邪,正邪之间,正在上方。”
“王老!此话何意?”
王满江淡淡一笑:
“你做局来,他做局,局局见血!”
“他做局来,你做局,局局为新!”
破烂张淡淡一笑:
“我做局来,心怀天下!”
“他做局来,叵测局心!”
小伙计又给两人端上来两盘小菜,拍黄瓜,盐焗鸡胗!
“嗯不错,你小子可以当厨子了,哈哈。”破烂张手撕鸡胗叫好道。
“大爷您算猜着了,我原来真是烤串的,王老就是吃了我的手艺,才把我收于麾下。”小伙计自得道。
“我靠…!你小子还真不禁夸,夸你两句你丫的找不到北了,哈哈!但是你照顾王老有功,这就得赏。”
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大大的红包,递给他。
小伙计喜笑颜开:“还是爷您局气,小的谢过啦……!”乐呵的扭头数钱去了。
王老则佯装嗔怒:“我过生日,你给伙计打赏,你小子也不惦记我啊?”
“那能呐!我给您老准备了大礼,您老请上眼。”
他从包里拿出来了一个锦盒,慢慢取出盒中物。
王满江不禁一怔:“你小子有心啦,不错,不错,老夫我喜欢…!”
这是一件和田玉山子,形自天成,可谓占据小形大样,一则高一侧底,表面布满坑洼,红色的原皮,宛如彩霞,与白玉相得益彰,巧趣盎然!
再配上原木底托,远远望去,小山应景。
王满江把玩着白玉山子,喜不自胜:“胜德啊,这个生日老夫过的开心,来!咱爷俩在干一杯!”
“只要您老开心比什么都强”破烂张咧嘴一笑:“老爷子说句心里话,我能有今天,离不开您老的抬爱,我敬你一杯!”
“孩子啊!老夫这一生可谓跌宕起伏,祖上蒙恩,得以继承祖业,未愁过钱财,唯独未有子嗣,可谓憾事……!”
“早年我心思正盛,沉迷古玩奇珍,进而错失情缘,前些年还未感到落寞,近些年则不然,总想找个人说说话…!”
此时的王满江好似落单的孤雁,眼里写满了忧伤与惆怅…!
叱诧风云的古玩行泰斗,此刻只是一位古稀的老人,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破烂张进而急转话题,不想在老人整寿之际,令他不悦,进而没有再追问佛手事宜,谄媚一笑道:
“您哪是孤单一人啊,您有满屋子古董珍玩,还有小破烂陪着您,哪来的落寞,只要有我在,您老就是荣华不尽,富贵绵长。”
王满江由阴转晴,佯嗔道:“你小子只会说好听的,连个人影也看不见,我可指望不上你。”
一老一小,举杯畅饮,不知不觉,已近子时!
两人憨憨睡去………!
梦中的他:“遨游九州,脚踏东海正中,脚下就是海眼,他向下望去,只见“归墟”深处,有一道幻影,从归墟中缓缓而出!”
“似有似无的幻影,海天一色,但那股威压令人窒息,他的眼眸空洞变幻,让人不敢直视…!”
“梦中的破烂张,疾步而逃,但被虚无缥缈的老者,死死的锁住喉咙…!”
当他再次醒来,天边已泛起一道霞光!
见王老依旧沉睡,并未惊扰,轻轻推开店门,缓步而出…!
古街的清晨,偶尔鸟鸣,清脆悦耳。
他在路边小吃摊,打了几碗豆腐脑,带着油条大果子走向了瞎眼赵的集珍阁。
早早开门营业的陈有志唤道:“胜德老弟,这么早啊?这是去哪?”
“陈哥早啊,我去看望赵老!”
“老弟你来…!”陈有志蹙眉道。
来到大有堂内,“大白话”紧闭店门:“你听说了吗?“道了去”那小子在为冈本做事,还纠集了“耗子”一伙亡命徒,听说在商议“佛手”之事!”
“老弟你可要当心,哥哥我怕他们对你不利,你平时谨慎些,别一个人落单,你看我这颗门牙就是例子…!”
他与陈有志已经化干戈为玉帛,进而放下了戒心,“大白话”也是句句肺腑,所以他微微一笑道:
“陈哥您放心,冈本老贼不能奈我何,唯一担心的还是佛手之事,我看过照片,以照片为论,确实有一眼,无论造型,与皮壳,还是材质,都能入眼!”
“您也帮我留心一下动静,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您就知会我一声,我与“耗子”有仇,他不会站在我这一边,我暂时也定不下来,佛手是否在他手中?”
破烂张全然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未有任何隐瞒。
陈有志一声叹息道:“老弟你还是谨慎些为妙,现在造假技术颇高,没准这就是冈本老贼做的一个局,就等你进来,老哥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要能用上我,你就言语。”
假话说真了,真话就是假,大白话一番言论,句句引经据典,诚意十足,破烂张拎着一大包早餐,走进集珍阁。
觉少的瞎眼赵见他,瞬间拍案而起:“你个龟孙,说一会来看看爷爷,这尼玛一会就是一天呗?姥姥的,小伙计,关门打狗。”
他这一句可把睡梦中的陈世楣吓了一跳,日渐变心的他,做贼心虚,谨小慎微之余,更加胆怯!
不禁一惊:“什么狗?狗在哪那?”他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
“唉…!这不是胜德哥吗?老爷子您太逗了。”
破烂张望了他一眼,他却眼神闪躲:“胜哥进来啦,我给您沏茶去。”
望着他的背影,破烂张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未在意,转头把早点放在桌上:“老爷子,您老消消气,我昨晚喝多啦,这不怕您老生气吗?我就带着礼物来啦!”
“我靠!这尼玛叫礼物?”瞎眼赵嗔怒道:“你泡你大爷呐?”
“闺女!你看谁来啦?”
赵一笑穿着睡衣拖鞋从二楼缓步而下,揉了揉眼睛:“我靠!小破烂,姑奶奶可想死你啦……!”
一个箭步,衣衫不整的扑进他的怀里,贴身依偎细语呢喃…!
在角落中的陈世楣,望着他俩,眼底闪过一道寒芒,暗暗发誓:“破烂张,这一切都应属于我,你给我等着…!”
执念至深的陈世楣,目露凶光,可谓情敌,是最令人心悸的,因为那份恨意是隐藏在心底的,此时的他,多少有些忌惮,因他见识过破烂张虎威之时,进而隐藏的极深:
“胜德哥,茶好了…!”
他急忙端过一壶茶,就是想打断两人的纠缠。
“陈世美,你给我闭嘴,没看我跟小破烂依偎呐吗!”赵一笑嗔怒道。
瞎眼赵急忙上了二楼:“成何体统,你快点把衣服穿好再下来。”
“大爷的,来了情郎,连老子都忘啦……!我辛辛苦苦养大的花,小破烂这是要连盆都端走啊。”絮絮叨叨的上了二楼。
也不是破烂张存心要占便宜,他左手拎着豆腐脑,右手拎着煎饼谷子还有豆浆,根本不敢动弹,更何况一动怕引起误会,因为他此时已经了有了躁动!
隆起老高,羞的他满脸通红…:“我说小姑奶奶,您可饶了我吧,我这可拎着热豆腐脑呐?再烫了您,我可赔不起!”
“哼…!这次先放过你小子,你就是姑奶奶我的掌中物,你丫的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狠狠的掐了一把他的大腿内侧。”
破烂张眼泪差点没流出来…!
一旁的陈世楣恨的牙痒痒,恨不得一个飞脚,因“冈本”给他的账户转了二十万,进而他的底气足了一些,二十万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学子来说,可不是小数,加上这几年他的积攒,和瞎眼赵的打赏,账户内,四十万有余…!
“胜哥,喝茶吧,要不该凉了…!”
赵一笑此时才悻悻的松开了手,因她也察觉到了“小破烂”一丝的异样,不知什么在碰触,进而脸颊微红,转身离去…!
破烂张犹如脱离魔爪,一脑门子冷汗,把早点放在一旁,端起茶杯大喝了一口!瞬间喷了陈世楣一脸:“我靠!太尼玛烫了…!”
但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他的腰带,不禁一怔:“哎呦!不错嘛?菲拉格慕!”
陈世楣急忙解释道:“地摊货,地摊货,我下夜市买的!”
破烂张又瞅了一眼,似乎感觉做工精良:“多少钱买的?”
“一百多?”陈世楣支支吾吾道。
“给我也来一条?”破烂张不以为意道。
“来一条啥啊?我的贤婿。”瞎眼赵从二楼缓步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