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的出现,令场面瞬间得到控制……
一声低沉的断喝后,社会小光头们都被吓得手足无措!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然而!
这是一个人心浮躁,社会动荡的时代,什么都会向“钱”看。
没有钱,你就是一个小瘪三,哪怕你腹有诗书,哪怕你才高八斗……
乔三爷是地下的霸主,教父一样的存在。
他并未理会一众鱼鳖虾蟹,淡淡的一瞥,冷如冰霜的目光环顾四周。
原本喧嚣的局面,一时间鸦雀无声……
“都他妈的傻啦?给我上啊!”
虽然陈世楣陡然而富,但他并不认识传说中的乔三爷,因此气焰依旧嚣张。
为首的光头退到了他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你要不想活了,你就接住喊……”
陈世楣一时不明就里,斜眼儿掉泡道:
“我喊咋啦,我他妈就喊,堂堂的光头帮,居然怕一个小老头
哼
真是天大的笑话!”
其实他也并不傻,知道此人来头不小,奈何顾及自己的颜面,说啥也不能在破烂张的面前露怯。
“我算仁至义尽了,陈掌柜您自求多福吧!兄弟们撤……”
带头人一声令下,十来个小光头齐刷刷的朝向三爷深施一礼,转头跑了。
“三哥!”
醒过神来的月生,激动道。
日渐消瘦的乔三爷,虎威之气似乎暗淡了许多:“老弟,别来无恙啊!”
许久未见的二人,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三哥您瘦了!还好吗?弟弟想您啦。”
月生是真的高兴,言词间流露出的都是真情实感。
久别重逢,百感交集,曾经的故交旧友,似乎勾起了满满的回忆。
人心都是肉长的,混社会靠的是好勇斗狠,但要想立足于不败,有知心的兄弟,那是必不可少的。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去你那坐坐!”
三爷也是性情中人,话语中渗透着千言万语。
二逼倒槽的陈世楣,不依不饶道:“破烂张,有种你别走,找一个半百的糟老头撑腰,算什么英雄。”
三爷也被逗笑了,转头言道:
“呵呵…
我确实是一个糟老头,但你记住,我可以让你看见日出,也能让你看不见日落……”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百里吃屎,食草的动物,跟食肉的野兽相比,区别就在于此。
冷淡的目光中,充满的都是过往的狰狞,三爷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
阴狠中存在着智慧,想当年,他负责征迁工作,唯独一栋楼的居民死活不肯走,动迁的价格始终谈不拢。
三爷就把大家叫到一起,当着居民的面剁馅包饺子。
七嘴八舌的民众,不知缘由的嗤之以鼻:“哼…!扯什么犊子,不过年,不过节的,就算你包龙肉馅的饺子,我们也搬。”
“对…!老李说的对,价格不到位,说啥我们也不走。”
“我们都在这生活半辈子啦,你想三瓜俩枣的打发我们,我呸…休想!”
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倚老卖老的,年轻气盛的,大姑娘小媳妇,反正一个字,不搬!
“老东西,你丫的是喝了马尿吗?我们三爷是给您们面子,别不知好歹,给脸不要。”
三爷的得力助手龙二,怒不可遏的啐道。
反观三爷却挑了挑眉,微笑的安抚道:
“我说诸位,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有话好好说吗,我乔三不是不讲理的人,
动迁安置,那是大势所趋,也是为民造福,换一个环境,何乐而不为呢……”
“放你丫的狗臭屁,为民造福,真是笑话,我们住的是市中心,你给的那俩钱,只能够去郊区,想让我们搬走,除非我死了!”
领头的大老李,指着三爷的鼻子骂道。
“哼!你死不死,那是你的事。看来大家都喜欢荤腥,菜馅的饺子想必不合大家的胃口,那好……”
“啪!”
只见三爷高高的举起菜刀,手起刀落,献血喷涌而出,三爷的一根食指应声落地。
都是一些乌合之众,老弱病兵,他们哪见过这种阵仗。
而三爷依旧谈笑风生,感觉砍掉的不是自己的手指。
饺子还在包着,拆迁合同却纷至沓来……
至此以后,乔三爷的名号渐渐响起!
陈世楣被他的目光所震慑,不由倒退了一步,而三爷言罢,一股无名之火烧起。
“我看你的面相,就不是善类,除了你,也算为民除害了……”
“你要干嘛?”
节节后退的陈世楣,颤音道。
“我要你看不见日落!”
近前一步的三爷呵斥道。
大战一触即发,心狠手辣的乔三爷,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血红的双眼,散发着野兽的气息。
“且慢……”
一个苍老的声音,慢慢传来。
早就被吓尿了的陈世楣,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被人用轮椅推着,来到了几人面前。
月生看向来者,也是面色一怔,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暗思忖道:“怎么会是他?”
生如芥子,心藏须弥的月生,虽然沦落,但他心中始终不安。
哪怕面前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还是无法跨越鸿沟,即便出身卑微,也不甘示眼前的苟且,内心充满了对诗和远方的向往。
守住胜德堂,是他此时唯一的愿望!
三爷也紧锁着眉头,望向了来者,他点燃手中的烟道:
“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新朋旧友都聚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