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说完后,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两口。
摊布边上的一件蝈蝈葫芦,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苦笑的他,眼角不禁闪过一抹喜色!
独眼王面对月生的询问,自知理亏,也只能将错就错……
想当年,他混的风生水起,三间大瓦房,村中第一辆小汽车,又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媳妇,日子过得可说有滋有味。
老夫少妻的组合,刚开始还算不错,但日子一久,夫妻间的矛盾便越来越多…
“你说你,一天到晚就知道不着家,钱是赚了,但我也需要有人陪不是…”
山杏自从嫁给独眼王后,口气越来越大,本就有些姿色,又仗着年轻,不免被别有用心的人惦记,因此说起话来,不管不顾。
她算下嫁王家,要不是因为独眼王有些本事,能赚钱,以她的身段,怎会委曲求全,找了一个又矮又瘦又其貌不扬的糟老头做丈夫。
“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谁不愿意老婆孩子热炕头…!”反唇相讥的独眼王,委屈涕零的抱怨道。
依旧不依不饶的山杏,啐了一口:“你老有借口,我嫁给你不是来守活寡的,早出晚归也就算了。脚不洗,牙不刷,被窝里放屁打呼噜,你扪心自问,谁能忍受得了像你这样的怪咖……”
每当独眼王想起这些生活中的琐事,气的就火冒三丈,只因碍于面子,山杏的咄咄逼人,他只能选择隐忍。
村中同时传出一些闲话,说山杏要出墙,背着他有了相好的。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独眼王,就等着山杏露出马脚,以往家里的经济大权,都在山杏手里,只能一方违背道德,分财产时,才能占据上风。
山杏仗着村长的淫威,惺惺作态,背地里不知道给独眼王戴了多少次绿帽子。
这便是他,此次负气离家的原因所在。
月生仔细的瞅了一眼,发现独眼王摊位上的货物并不算多…
小半盆的铜钱,一对浅洚彩帽筒,玳瑁的镜框,还有一些赝品夹杂其中!
唯独一个蝈蝈葫芦,映入了月生的眼帘,他声东击西道:“帽筒不错,咋卖啊?”
独眼王有些茫然,被这反转的剧情,弄得五迷三道:“这对帽筒有伤!”
“有伤不也有价吗?”月生追问着。
“三千八!”独眼王搪塞了一声。
三十八都没有的月生,气的差点要骂娘,这就是囊中羞涩的无奈,哪怕你发现了大漏。
而地摊另一头的好戏,也正在上演,秘书委屈的掏出了三十万现金:“谭局,我认为还是谨慎一些好。”
谭锦松并未理睬,他有他的打算:“自当交个朋友,钱的真假你可看好!”
“没问题,肯定没问题!”瞎三乐的喜不自胜:“您一看就是位不差钱的主,这点钱对您来说,那就是九牛一毛。”
他说完转头又看向了猪队友:“二秃子,把鸡缸杯给客人包好。”
二秃子高兴的差点背过气,应声道:“三哥我办事您放心,保证客人满意。”
瞎三恨的牙根子痒痒,暗暗啐骂道:“傻逼,再他妈墨迹客人都反悔啦……”
“且慢!”
谭锦松突然伸手制止:“三十万你认我能买件潘家园的仿品吗?”
瞎三闻声一怔,暗叫不妙……
二秃子手指一抖,差点把鸡缸杯扔到地上……
“啥意思?”瞎三颤音道。
“哼哼…,啥意思你自己清楚,买一件送一件这是行规。”
谭锦松指了指右手边的三彩镇墓兽道。
长长松了一口气的瞎三,以为客人要反悔,但当听完诉求后,瞬间面露难色:
“这个…!那个…!镇墓兽的价格可不低啊,这不是让我赔本赚吆喝吗。”
“行不行一句话,不行就算了,鸡缸杯对面也有,指定比你的便宜。”
“这位老哥说的对,您也看看我的货,我保证您满意。”
邻摊的小伙子,嬉皮笑脸的差了一句嘴。
瞎三眉头一挑,目露凶光:“你小子是新入行的吗?一点规矩都不懂!我告诉你,吃饭靠嘴,说话要靠脑。”
“啪——!”
二秃子上前一步就是一记耳光:“活腻歪啦,你小子也不看看这是谁,这是你三爷。”
“你们要干嘛?我要报警!”小伙子捂着脸,被打的晕头转向。
月生咧嘴一笑,他却发现了商机,急忙的跑了过去:“这是咋啦三哥!”
瞎三愣了一下:“是你啊,别来无恙啊张老板。”
月生讪笑道:“谈生意,咋改动武啦?”
谭锦松瞅了他一眼,不由上下打量,感觉似曾相识,但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不懂规矩就得让他长长记性,我说兄弟,这事你可不要管。”瞎三摆出了恶霸的嘴脸。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破烂张自打落魄后,坏事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我要是管呐?”月生眼中蒸腾起一丝霸气。
瞎三了解破烂张的手段,虽然他现在没钱,但武力值依旧在线。
他秉承息事宁人的态度道:“既然你非要插手,那我就卖给你一个人情,这事就算啦……”
“算啦?”月生撇了一眼小伙子:“三哥,人被你打了,说算了就算了,这事可说不过,弟弟给你一句忠告,掏钱免灾,日后好相见。”
二秃子吓得一句话也没敢说,灰溜溜的退到了瞎三身后:“三哥,要不就算了,掏点钱咱认了,买卖重要。”
此时围观的群众,越聚越多,你一嘴他一句的嘀咕道:“恶人就的恶人磨,我看瞎三是蹦跶到头啦。”
谭锦松看戏的态度,眼睛始终盯着镇墓兽不放。
小伙子怕多生事端,走到月生身边道:“胜德,我也没事,也怪我多嘴,家里还有事,那我先走了。”
“走你麻痹走,打了人就得赔钱!”
瞎三的眉头锁成了一条直线,思忖片刻道:“行,你说个价吧。”
“三千八!”月生不假思索,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