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王听后,神情骤变!
他面对双倍退钱的质疑,审视病人的目光望向了眼镜男啐骂道:“古玩行的规矩买定离手,真假自辨!”
眼镜男气急败坏,反驳道:“老登,卖残次品你还振振有词啦!今天必须退双倍,倘若不然……”
“倘若不然能怎么滴?”
自知理亏的独眼王,冷冷的反问一句,他始终不理解月生是如何发现帽筒有伤的。
既没上手,也没仔细观察,却能一语中的,不免令人生疑?
“砸了你的摊位,把你卖假货的消息传到网上,然后再打折你丫的的狗腿!”站在一旁的月生帮腔道。
此时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逛古玩地摊的多数都是盲流子,秉承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原则,以闲逛为主。
七嘴八舌的围观者,窃窃私语道:“有热闹看啦,听说要砸摊?”
“不用说,肯定是卖了假货……!”
闲来无事的冯瘸子眉毛一挑:“屁话,这行有真货吗?”
“哼哼!”
许久没有出现的秦老怪恰巧经过,冷哼两声:“瞎子买,瞎子卖,还有瞎子在等待!”
“你他妈骂谁瞎呐?”
一只眼的独眼王,误认为秦老怪在讽刺自己,怒目而视的他,破口大骂道。
“我说这位老哥,古玩行有捡钱、捡漏,还有捡骂的?”
“就你那熊样,捡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镇定下来的独眼王,突然发现秦老怪跟苍龙村的村长有些相像,不由怒气更盛。
秦老怪说完面色一怔,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不经意间,发现了角落里的破烂张:“哎呦喂!这是谁啊?这不是传说中的破烂张吗?”
举棋不定的眼镜男,有些懵逼,一心想退钱的他,发现平白无故的冒出了好几个不相干的人,他不由怕被牵驴,急忙看向独眼王:“老东西,别扯东扯西的,先把钱退给我再说……”
帽筒确实有毛病,一道不被察觉的缝隙,隐藏的树杆上,进而独眼王想要息事宁人:“行啦———!今天算我倒霉!”
其实原本这对浅绛彩帽筒是完整的,是他下乡掏的漏,发现是名家所作后,独眼王难掩激动:“咋卖啊老大姐!”
“唉…给点钱就中,放着也没用。”
自从妇人的丈夫过世后,老头留下的破东烂西,在妇人眼中,都是难以抚平的伤疤,也许是怕睹物思人,也许是牵绊过往!
“五百吧,多给老大姐一点,我看您过的也是紧紧巴巴。”
老妇人满眼泪水,抚平了褶皱的衣衫:“我家那口子酷爱好收藏,以前还有不少东西,现在都卖了,唯独剩下这一对物件!
我也是看你有眼缘…行啦,五百就五百!”
独眼王麻溜地掏出五百现金,生怕老人反悔,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家。
也许是捡漏心切,也许是大意使然,没有包装好的两只帽筒,轻微的撞击声传来,大叫不妙的独眼王,预感到了乐极生悲。
眼镜男接过钱,不领情道:“看你年纪大,今天的事就算啦。”
躲在树下的月生,瞅向墨香斋的秦老怪:“原来是秦老啊,我当是谁呐?您老还活着?”
秦老怪听出了话外音,淡淡道:“凑活活着呗,想死没勇气,想活没骨气,年纪也大了,活一天算一天吧……”
“哼哼!”月生鄙视的嘴角上扬:“我们是活着,您老那是生活,两千万卖给我一堆假画就是勇气,打死也不承认画作有假,那就是骨气。”
独眼王右眼皮一直跳,他越看秦老怪越像自己村子的村长,山杏的闲言,始终萦绕在他心头。
被月生扇的那一记耳光,他早就忘记了疼痛:“麻烦诸位都让让!”
“老东西,卖了假货你就想跑,你知道方才那个眼镜男是谁吗?那是我的小舅子……”
被月生拦住去路的独眼王,恨不得咬死满嘴跑火车的破烂张:“我说小月生,怎么说咱俩也是老乡,你用不着公报私仇,还他妈小舅子,那岁数都快撵上我了。”
秦老怪也感觉有戏可看,讥讽道:“这一点您老说的没错,人家张老板是夜夜笙歌,老少通吃,满街都是小舅子……”
月生也不理睬插科打诨的秦老怪,他站在独眼王的面前道:“咱俩没有私仇,我就想问问你,当初我卖给你的定窑盘还在吗?”
“在又如何?不在又怎么讲?”
独眼王早就知道月生是因为定窑龙纹盘,才跟自己过不去的,因此他含糊其词,不说在,也不说不在。
“在的话我想看看!“月生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不在我想知道下落……”
自从透视法眼失而复得,月生体内的真气也被启动,进而他的手臂力大无穷。
龇牙咧嘴的独眼王,哪能招架住年轻力壮的月生,他恳求道:“哎呦喂,哎哟喂,我的骨头架子都散啦……”
“说还是不说?”
月生看他猥琐的嘴脸,不禁火气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