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谁呐,你比不比能咋地…”
财神爷擦了一把鼻涕,神情不屑的瞪向了秦老怪。
“臭要饭的,你也敢跟我叫板!就连玉帝也不敢跟老子这么说话。”秦老怪满脸涨红,撸起了袖子。
话音未落
疾风骤起……
惊天彻地的雷声,夹杂着北风呼嚎,暴雨倾盆而下,宛如瓢泼般的砸向大地!
顷刻间,古玩地摊内人声嘈杂,有一些卖假货的摊贩,根本就顾不上自己的货物,一溜烟儿的狂奔。
“你他妈看着点,那可是乾隆爷的裤衩。”
赵本六急忙整理着地上的物件,他指着二秃子的背影啐骂道。
“你家乾隆爷穿皮毛内裤啊,也不怕把鸟捂熟了……”
慌不择路的二秃子,跟在瞎三身后,哥俩朝避雨的方向急奔。
“别跑,把印章还我。”
妇人紧追不舍,一边跑一边喊。
“我他妈是墨香斋的老掌柜,能差你的事吗?”
秦老怪本来就腿脚不好,老寒腿的他,一个没注意,“吧唧”摔了个四仰八叉。
“你丫的给我拿来吧!”
妇人趁机夺过老怪手中的印章,临走前还不忘啐了一口。
“哈哈哈……活该……”
大笑不止的月生,幸灾乐祸的原地咆哮。
“你丫的疯啦?还不跑……”
饥寒交迫的财神爷,以为月生经不住考验,神经错乱,毕竟现在能请他吃饭的,也只有破烂张。
与此同时,偌大的古玩集市内,眨眼间,空无一人……
善于逢迎拍马的陈小伟,领着客人,搀扶着陈有志,几人朝小卒斋跑去。
“您慢点会长,手里的物件我给您拿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陈有志甩开了他的手臂,把虎牙天珠放进怀里,生怕“道了去”发现端倪。
斗宝讲究秘不示人,在没有掀开谜底前,谁也不愿意把自己淘到的东西拿出来。
毕竟这是比赛,谁也不愿意输,这就应了那句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原地打转的独眼王,失声尖叫道:“我的眼镜呐,没有眼镜我啥也看不见啊……”
既然如此,他也顾不上收拾摊位了,在他眼中,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闪电仿佛把苍穹一分为二,震耳欲聋的炸雷,好似能劈开混沌。
斗大的雨点砸向地面,泛起一层上泡泡,连人影都看不清……
“二大爷,你去把那葫芦拿来。”月生指向了独眼王的摊位。
“最少两顿涮羊肉!”趁火打劫的财神爷挑了挑眉毛。
独眼王害怕有什么闪失,早就没影啦,他用衣服把青绿山水包裹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跑。
“你小子真鸡贼,这跟偷有啥区别?”
财神爷把葫芦递给了月生。
“区别大了……”
月生接过蝈蝈葫芦,冷哼道。
满身是泥的秦老怪,擦了一把脸:“我不好,谁他妈也别想好过。”
“谭局您没浇着吧?”
李秘书递给了谭锦松一根特供烟。
“李秘书,你认为这场赌局谁能赢?”
谭锦松望向电闪雷鸣的天空,喜欢研究易经的他,预感突如其来的大雨,定有所征兆。
“这个不好说,但我看好破烂张。”
虽然雨大风急,但却阻碍不了月生的透视法眼,他发现妇人跑向了一处烂尾楼。
“走吧二大爷,咱俩去会会她。”
满身湿漉漉的财神爷,不耐烦道:“大侄子,我说还是先吃涮羊肉吧。”
“小宝,看茶……”
陈小伟寒暄了几句,把三人请进了内阁。
“宋总,马总,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古玩商会的陈会长。”
刚说完,陈小伟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他瞅了一眼来电号码:“我接个电话,你们先聊。”便急忙的讪笑离去。
“久仰久仰,陈会长您好。”宋得财伸出了右手。
“都是一家人,相逢便是缘,如果有什么地方能用到陈某的,绝无二话。”
陈有志那是老油条,当他发现小卒斋生意越来越好,便猜到了是眼前的二位做出了贡献,因此他客气至极。
然而,马向西却不屑一顾,自顾自的品着茶。
身为煤矿老板的他,压根就没看起猥琐的陈会长。
在他眼中,一个区区古玩商会的破会长,能有啥能量,因此他头不抬眼不睁。
宋得财也算是一位小老板,经营着数十家的连锁商店,附庸风雅的他,唯独嗜好古玩收藏。
他与马总是发小,自己的发迹,跟马总也脱不了关系,近年来收藏大热,所以他拉着发小,买入了收藏大军。
但他在马向西面前,却显得小巫见大巫,微不足道,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上的人。
“四海之内皆兄弟,难免遇见相互帮衬的地方,我在古玩方面还是学生,还望会长多多提携。”
“哼……!”马向西不咸不淡的冷哼道,与之宋得财的八面玲珑,他却不以为然。
在这个财可通神的世道,有钱才是王道,作为矿业会长的他,到哪去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陈有志也不傻,发现马总对自己爱答不理,转头笑道。
“想必马总也是好古之人,不知道您对哪方面感兴趣。”
“谈不上好古,就是喜欢高古玉!”
马向西点燃一根雪茄。
“高古玉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为政策所限,拍卖行也有顾虑,致使高古的玉器,还未达到真实的价值所在。”
大白话挺了挺身板,气场也强了几分。
“无所谓,在涨价也涨不哪去,一个物件罢了。”
高手间的谈话,虽然不动一兵一卒,但言语间,却满是杀伐气息。
“此话不假,但收藏毕竟要讲究一个真与伪,钱财再多,佩戴一件高仿的东西,那也不好不是……”
马向西瞅了一眼胸前佩戴的商代凤形玉佩,又抬头看了看陈有志。
“你的意思?我的玉佩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