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家菜馆内,一股火药味弥漫!
“你离我远点!”
独眼王似乎酒醒大半,错愕的他,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与之对视的不是别人,正是跟苍龙村村长相像的秦老怪。
“你以为我愿意离你近吗?德性…”
秦老怪感觉自讨没趣,也就作罢,其实他有着自己的小心思,毕竟青绿山水的价格,不在田黄石之下。
因此他撩拨几句,想要坐下攀谈,用高于行市的价格,把青绿山水收入囊中。
虽然会多花些银两,但却可以铲除一位劲敌,毕竟赢下赌局,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您老的菜上齐啦,请慢用?”
小伙计满脸堆笑的把酒菜摆放好,还用衣袖擦了擦桌面的油渍。
想必看人下菜碟,就是从这来的……
酒香胜过菜香,独眼王也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毕竟五粮液配上红烧海参,也算是上等席面。
秦老怪抿了一口酒,眼珠乱转,暗自思忖,一切要以大局为重,毕竟是破烂张的老乡,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老哥,咱俩这般年纪的人,相逢便是缘分,没有解不开的心结,古玩就是你争我夺的行业,用不着动气,我小您几岁,想请您喝一杯如何?自当赔礼啦……”
酒过三巡的独眼王,平时嗜酒如命,尤其是好白酒,既然对方话已至此。
“哎!都不容易,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古玩行其实就是这样,面红耳赤,也能瞬间摒弃前嫌。
暗藏玄机的背后,实则充满了利益……
“尼玛什么鬼?”坐在马扎上的小伙计,望着上一秒还针锋相对的两人,下一秒却像久违的老友,不由蹙眉道。
老怪斟满了酒杯:“还不知老哥如何称呼?”
“老叟姓王,人送雅号独眼。”
“来!咱老哥俩先干一杯。”
独眼王也不矫情,举起杯仰头而尽。
寒暄几句过后,又碰了两杯,秦老怪道:“听说老哥跟破烂张是老乡?”
“别提他,一提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此话怎讲?”
“他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偷鸡摸狗,这么说吧,街溜子一个。”
老怪望着独眼王,眼底不由闪过一抹窃喜,打败敌人的最佳选择,就是利用他的敌人去击垮他……
“不瞒您说,破烂张这小子,绝对的龟孙一枚,街对面的墨香斋是我开的,早年我与他临街做生意,没少背后打我黑枪……”
两人越说越投机,越说越感觉相见恨晚。
“老哥我自罚一杯,原本的言语冲突,别往心里去……!”秦怀古讪模讪样的喝了一大口。
“老弟我陪你,哥哥也有过激的行为!”独眼王一扫阴霾,性情道。
“对了,老哥您看这幅青绿山水是何年代?”
“以我的眼光,明末无疑!”
“明末?”秦怀古佯装诧异:“我怎么感觉是晚清呐?”
话音未落,急三火四的财神爷,拽着月生的胳膊夺门而入。
他俩的对话,早就传入了月生的耳中。
“别听他的,那是一幅明代晚期的佳作。”
二人同时抬头,秦怀古面色一怔,望向来人气的差点骂娘,把筷子用力一摔。
“我说你咋阴魂不散呐?买画你横插一杠,买印章你也搅合,我老哥俩说点悄悄话你也插嘴,龟孙你是不想活了吧……”
龙有逆鳞,触及则死,月生看了一眼时钟,比赛马上临近结束,他索性虎目圆睁,举起了板凳。
“大爷的,小爷忍你很久啦……”
店面经理发现气氛不对,剑拔弩张,两拨人跃跃欲试,随时都有可能人仰马翻,急忙起身安抚道。
“诸位诸位…大家都是求财的,别动气,一会我给几位爷赠送几道小菜……”
此时大有堂内氛围诡异,气压冰至零点,小伙计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陈有志脸色阴沉,用力一拍桌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毕竟身为会长,要是传出去吃药打眼,那就好比杀了他一样。
“你不信可以自己看,看看玉器的末端跟器身的包浆是否一致?”
陈有志接过放大镜,反驳道:“这他妈是高古玉,沁色皮壳有差异很正常。”
“那你在看看连接处的刀痕,明显有跳刀崩口的败笔,很显然是现代机工所为,因为刀头转速太快,致使玉器豁口……”
道了去不依不饶,他的目光如刀,既然大白话做初一,那就别怪自己做十五。
宋得财不想见到这样的局面:“就算玉器有修补,毕竟历史价值还在,我说不至于伤了和气,这样吧,咱先放一放再说,马上五点了,你们不是还要比赛斗宝吗?”
陈有志是何等的机智,他思忖片刻道:“见解不同,存在争议,在古玩行司空见惯,你认为的问题,也许就是佐证价值所在!
既然宋老弟说了,那咱就先比赛……”
马向西瞅了瞅,打岔道:“比完赛再说,也不迟。”
“走吧,我请几位喝一杯,就去震家老菜馆。”话锋一转的陈有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