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我没钱……”
瞎三喝下一大杯白酒,羞愧难当,用力的挠了挠头,眼底写满了不甘与落寞。
他也算是古玩行的老人,只不过没混起来而已,要是他走正道,练眼力,三十万足够开一家店面。
“三哥!咱倒驴不倒架,用不着低三下四的。”
“啪……”
“你明白个毛线,给我把嘴闭上。”
二秃子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被瞎三打的晕头转向,但碍于哥俩的情份,只能忍气吞声。
月生看向瞎三,眼睛眯成一条直线。
“三啊!周瑜打黄盖的那些小把戏,跟我就别演了…”
“三千五千的我不在乎,这可是四十万,愿赌服输是咱们这行的规矩,我不说,你也能懂!”
“亲哥俩,明算账,丑话说在前头,没有钱可以拿物来抵。”
都是人精,三流的演技怎能糊弄了之,月生对他又爱又恨,但咸鱼翻身的机会,说啥也不能错过。
二秃子一脸委屈,捂着腮帮子,哽咽地碎碎念道。
“一分没赚不说,还他妈欠了四十万,我说啥来的,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汝窑三足洗要真是墓里出的,他能三十万就卖!”
应了那句老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你疯啦,大白天的说什么鬼话呐,明明四千买的三足洗,哪来的三十万!”
瞎三见他把老底掀开,用力一摔杯子,暴躁咆哮,愤怒得口不择言。
“行啦三哥,别演了,二秃子说得也在理,他有资格这么说,那三十万是他拿天铁换的。”
二秃子见月生替他说话,眼底不由一酸,毕竟那是他母亲留下的信物。
“破烂张你说句公道话,那天铁是不是一件宝贝。”
“哼,这都是命!”财神爷站了出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陈有志气的怒不可遏,原地踏步,佛珠捻的咯吱三响。
“冈本先生,您就这么看着破烂张装逼……”
冈本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浓浓的讥讽,他的计划正在慢慢上演。
“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刘豆豆却泰然处之,在周一诺的陪同下来到月生面前。
“张老板果然好眼力,马扎里都能发现佛家圣物,看来赌涨千亿红翡,也绝非偶然…”
“冤家宜解不宜结,路宽通海,想要成就一番伟业,不计前嫌才是格局,舍利我出一千万,你看如何?”
这就是格局,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思维,只要能完成目的,一定会不择手段。
月生掏出一盒大前门,低头点着一颗,深深吸了两口,把玩着手里的咸丰通宝,凝视着刘豆豆。
“唉…”
“说得真好,比唱歌都好听,小爷像是缺一千万的主吗?笑话,你给再多,我也不卖。”
刘豆豆用同样的目光回望,嘴角微微上扬。
“宋家的案子还没结束,宋一鸣虽然紧咬牙关,但是,纸终归包不住火,怎么定性,都得看看我舅舅一句话。”
华夏的语言奥妙无穷,简短的一句阐述,道尽了心酸与无奈。
“风水轮流转,你别太得意!”
月生也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仕途是朦胧不清的,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说你不是,是也不是。
“哈哈…哈哈…”
刘豆豆瞅了一眼月生,笑得狂放不羁。
“你充其量就是一介莽夫,走点狗屎运罢了,天有多大,你还看不清,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咱们就走着瞧。”
他说完冷哼一声,便扬长而去……
围观的人群依旧不少,震云听到一千万的出价后,就是一怔,同时他也感慨,原本还一穷二白,囊中羞涩的破烂张,眨眼间日入百万,这不禁令人咋舌。
“胜德老弟,你令哥哥自叹不如,马扎我不在乎,那是你的眼力,但其中的玄妙,你能讲讲吗?”
说归说,笑归笑,三千在自己手里买的破马扎,瞬间变成了一千万,换做谁,内心都难以平复。
“不破不立,就是其中的玄妙。”
月生没有正面回答,选择模凌两可,他也不能说自己有透视眼,要是那样,还不得被国安抓走当作小白鼠啊。
“高人,说话都高。”
震云有自知之明,既然人家不愿意说,他也就不问。
趁着月色尿遁的独眼王,紧了紧衣服,回头啐了一口。
“大爷的,小犊子你给我等着,此仇必报非君子。”
“嘿嘿!你说谁是君子呐?”
独眼王闻声四处环顾,漆黑的夜里,路上不见行人,冷不防传来的诡异笑声,吓得他撒丫子就跑。
呈现真身的黄皮仙,站在角落里,望着独眼王远去的背影,哧哧傻笑。
陈有志跟着冈本屁后推门而出,舔狗一样的围前围后。
“路黑,您慢点冈本先生。”
路灯忽闪忽灭,顷刻间诡异的冷风嗖嗖。
“咋这么冷呐?”
冈本瞅了瞅四周,未见异样,不由摇了摇头。
夜色中的黄皮仙暗暗念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要让岛国海水倒灌。
“嘛呢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