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要孟昭配合,北堂赫有足够的把握将事情限定在一个范围之内,灵武城也不会有太大的波动。
“还有,玉京城那边,再过不久,应该会下来一位钦差巡查,是北堂盛专门派来巡视北方的人,虽然大概率会将主要精力放在北堂述那边,但我这里也不是一点风险都没有。 所以,未来一段时间,你和你身后的人,最好消停一些,也不要来见我。”这是之前便向孟昭透露过的消息,此时,也放风给了邪魔道。 大帝派遣的钦差,代表着大帝的意志,若是惹毛了对方,大家都不好过。 北堂赫不愿意上面多一个钦差盯着,邪魔道也不愿意明面上有大帝的亲信压迫。 桃花秀士微微皱眉,有些不悦,这可真是将他们当成夜壶,有用的时候拿出来用一用,没用的时候,就嫌臭,丢到一旁,道, “哦,这位钦差是什么人担任,说不定我们可以搭上关系,继而为世子你多美言几句,得到皇族的栽培和重用也说不定,不知可否透露些许消息?”
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也没有不能收买的人,只要拿得出价钱的话。 桃花秀士以及其背后的势力,野心极大,并不满足于北堂赫区区一个延平郡王世子的身份,如果可能,他们更希望能在朝堂上,有自己的人存在,这样不说能掌握一定的权利,只要在做某些事情时,给他们一定的消息,或是倾向,就足以受益无穷。 就如同现代社会的一些政府官员,随便露出一些风声,便能叫一些商人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这个即将从玉京城到来,极可能是大帝身边的人,就成了他的新目标。 有用没用,打一杆子试试,万一就成了呢。 若能和此人搭上关系,甚至将之发展成自己人,对桃花秀士,以及他背后的罪恶谷来说,都是大有裨益的。 北堂赫冷冷一笑,不屑道, “你们想的倒是挺好,只不过注定不可能实现。”
桃花秀士有些好奇,不解道, “世子此言何意?您都能和我们合作,那朝廷来的钦差也是人,为何不能与我们交好 ?毕竟我背后的势力也不小,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好处。”
“他当然是人,可不是一个正常人,内廷正二品的殿前公公之一,谷大伴。 在内廷当中,乃是最有权力的几人之一,你想要收买他,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桃花秀士表情一怔,却是为整个钦差的身份感到诧异,竟然是一个大太监? 太监当然不是一般人,而且因为没了命根子,也没有子孙后代,往往会对权力,金钱,看得极重,也更容易被收买。 甚至,太监往往也是皇朝动乱的根源之一,遭受到无数的指责和谩骂。 欺上瞒下,倒行逆施等等,都是外界对太监的一个普遍认知。 不过,这些指的都是通常情况下。 这位谷大伴则不一样,乃是北堂盛还是皇子的时候,便跟随在其身边的旧人,几十年来忠心耿耿,从一个小太监,成长为今时今日的殿前大公公,仅次于总管公公和御前公公,堪称是内廷的巨头。 在很多人眼中,包括这样的皇族,如谷大伴这样的人,都是万不能得罪的。 其本身的权力,地位倒还在其次,他所代表的,北堂盛的亲信这一重身份,则是叫外人最顾忌和害怕的。 桃花秀士也知道,若是一般的大臣,或是普通的太监,自己以及罪恶谷之内的人,或许可以和其搭上关系,建立合作,从中获利。 这个谷太监则不同,若是自己贸然找上门,自投罗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故而,也为错失这次机会感到可惜。 不过,桃花秀士虽然对错过这次机会很失望,却又仿佛发现了另一个隐秘,笑道, “既是世子这般说,我便认了,不会不自量力,跑到这位谷大伴的跟前找死。 不过,世子远在灵武城,竟然能知晓大帝钦定的钦差之人,您在玉京城,也不是一点眼线和关系都没有啊!”
在桃花秀士,以及他们罪恶谷的一些人看来,北堂赫,以及延平郡王府,只是一个暂时的合作伙伴,以及用来拓展关系的跳板,早晚会将其抛弃。 在这一点上,竟然和北堂赫一样,有着高度的重合,算是各怀鬼胎。 毕竟北堂昂风评太差,在北堂盛这个哥哥的心中,印象不好,地位不高。 自然而然,延平郡王府的实力也好,地位也罢,都没有那么重要,远不如其他的亲王,郡王。 估计当初北堂盛将北堂昂一家打发到灵武城,也是存着眼不见为净的心思。 而大帝不待见,也就意味着前程堪忧,北堂赫这位能耐不俗的世子,顶天了也就是承继郡王之位,想要有更大成就,可能性微乎其微。 然而,桃花秀士此时却觉得,自己等人,是不是有些小看了这位郡王世子。 他们都认为,这位世子能和邪魔道合作,打交道,做生意,已经是胆大包天了,却没想过,其甚至还在玉京城留有眼线,或者存有关系。 不然,不可能提前得知大帝钦差的具体人选。 北堂赫表情淡漠,有意向桃花秀士,以及其背后之人施加压力,道, “我毕竟是在玉京城长大的,我父王再不成器,那也是大帝的亲弟弟。 皇族的身份,底蕴,关系,你们这些邪魔道中人,又能知道多少?”
“我今日和你说了这么多,就是在告诉你,合作,就安心的合作,不要想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更不要妄想要将我绑在你们的船上,任你们摆布。”
这话算是相当不客气,不能说撕破脸皮,但也挑明双方的关系,底气很足。 事实上,在以往合作的时候,北堂赫才是上赶着的那一方,如今之所以这般作态,无非是有了孟昭的存在,让他多了一重底牌,不至于被邪魔道的人拿捏。 桃花秀士勉强笑了笑,缓和道, “世子多虑了,我们从没有这样想过,您是天潢贵胄,我们怎么可能威胁您呢? 罢了,想来您今日心情不好,我便不打搅了,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