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紫色的光芒闪烁着,而这头巨龙终于苏醒了。(八(一中[[〔文[[w]w]w}.)
以肉眼可见的度,【尼德霍格】正生惊人的变化。如果说一开始它还只是一头半人半龙的怪物的话,现在站在波兰人面前的就是一头真正的巨龙。那种只在传说中的东西,此时却化身为机械之躯出现。
【尼德霍格】张开了血盆大口,可以看见它那锋利无比的獠牙,即便是钢铁也可以轻易撕碎。
德克拉的机甲此时就剩下了那残破的身躯,那那可是波兰王国最顶尖的机甲,即便是连射火炮也轻易难以摧毁它的,可是它的装甲却像是纸糊的一般被粉碎。
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制造出来的东西!
“是古机甲!是古机甲!”德克拉终于醒悟了过来,对,只能是这样。这种从前根本没有看过的怪物根本不属于任何一种机甲的序列。即便是教廷的顶级机甲都不可能有这种力量的。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古机甲。虽然他们早就听闻康士但丁可以驾驶古机甲。但是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传闻而已,毕竟这太荒谬了。古机甲的存在太过于稀少了。自从教廷控制了圣地,古机甲便一直掌控在罗马手上,更重要的是,谁也不敢相信古机甲能够被人类掌控。如果古机甲这种东西能够被人类掌控的话,教廷恐怕早就已经征服了东方了。但是现在事实是,康士但丁驾驭的东西,除非用古机甲来解释,但是能够驾驶古机甲的人类,那是虎更加让人难以置信。教廷早就宣称,连神经接驳根本承受不住古机甲的精神污染。
“不,这绝对不可能!”德克拉的精神完全被击垮了,他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一幕,他几乎就要将康士但丁杀死了,可是却功亏一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康士但丁被巨龙吞噬的那一刻,他也明白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我的主人,你已经准备好承受我赐予的加冕了吗?”幽暗中,那个声音在康士但丁耳边响起,那里面似乎透着难以名状的魔力,让人无法自拔,似乎随时会沉溺于其中。
此时的康士但丁已经不复当初那般恐惧,他已经逐渐可以掌握这股力量了。
“我已经归来……”康士但丁抬起了头颅低声呢喃,而电极管锋利的尖端也随即刺入了他的背脊中。狂暴的电流冲入了康士但丁的体内,而强烈的精神污染让他最终还是不得不痛苦地出了咆哮。
那种痛苦是难以用语言去形容的,神经污染带来的异变让康士但丁的眼前都出现了幻觉。那些幽灵一样的东西在自己的身旁穿梭不息。而耳边也似乎有魔鬼在低语。
有那些曾经和自己奋战的友人,也有那些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即便是知道那些是幻觉,但是康士但丁也难以压抑着那种沉重感。他必须摆脱沉沦,否则就无法得到力量。
“把力量交给我!”康士但丁挣脱开幻觉用沙哑的声音大声吼道,古机甲的精神污染是难以消灭的,他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克服。这不是康士但丁第一次驾驭它了,但是这一次,【尼德霍格】给康士但丁的影响却非常不同。
“康士但丁!”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犹如教堂的钟声一般,令康士但丁在沉沦中睁开了双眼。
“汝没有资格会成为王。”男人宣言在康士但丁的耳边不断回响,犹如皇帝的谕令一般。
这个声音本来并没有什么,可是在康士但丁的耳中,确实比任何都要令他恐惧。
“那是……”康士但丁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不敢想象眼前的这个满身血污的中年男人竟然会以这种形象出现。
西庇厄皇帝,新罗马帝国的末代君王,当初和十字军领袖同归于尽的悲情人物。但是康士但丁却知道那个男人身前的罪孽。为了镇压南方的暴动,他不惜摧毁了一座座古老的城市,正因如此,当君士坦丁堡面临着十字军的威胁的时候,他成为了孤家寡人。
康士但丁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什么鬼魂,但是他还是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你……”一股寒冷刺骨的感觉让康士但丁无法喘息。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但是他眼前的光影却在飞的变化,而一幕幕都如同烙印一般打在了脑海里。
康士但丁看到了他又经过了那些古老无比的战场,那些死去的战士再度从夕阳下爬起身来,那是十字军屠杀了的人,在君士坦丁堡为国捐躯的他们不能够魂归故里,而康士但丁却忽然现了自己手上沾满了血腥。那些尸体站在夕阳下,歪着脑袋,而同为厉鬼的西庇厄皇帝则带领着他们缓缓地向康士但丁走来。
“背叛者永远将被钉在耻辱的十字架上!你为何要做出背叛!为什么要将我们抛弃!”
恶灵们咬牙切齿,恐惧犹如潮水一般要将康士但丁淹没,这是什么感觉?!康士但丁想要向后逃跑,可是却觉得自己像是被浇筑了一般根本动不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康士但丁怒吼着,即便知道这是幻境,但是康士但丁还是无法改变。他知道一定是这架古机甲在搞什么鬼,这种拥有智慧的怪物要比想象的还具有危险性!
而与此同时,【尼德霍格】幽幽的叹息声却在四下里回响着。
“我的主人啊,看来您的心中还有很大的缺漏没有弥补,我没想到和您这一次的融合居然这么困难!”
“什么意思?”
“您刻意忘了什么东西,或者说您的记忆受到了篡改,正因为如此,你无法承受更强大的神经电流的污染。真是可惜,然而十一年前的事情如果您不想起来的话弥补起那个漏洞达到完美的话,我的力量将永远无法解放。”【尼德霍格】冷冷地说道。
“这样的话,我为什么要借给您力量呢?”绝望的潮水汹涌而来,而康士但丁来不及喊出声来便被淹没,刺骨的寒冷如同尖刀一般刺进了肺中,康士但丁几乎窒息。
……
眼前的巨龙散出前所未有的威压,所有人都看着它不敢轻举妄动。然而神奇的是,生了这样的剧变之后,原本绝望的他们却现,黑色的龙型机甲却一动也没有动,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
每一个人都吃了一惊,明明刚才那还是杀戮的机器,可现在它却一动也不动了。
“快,快,所有人趁现在!”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所有的波兰人还有诺夫哥罗德人以及从海上游回到岸边的瑞典人都撒足狂奔,有这样的机会他们怎么能够放过。
可是德克拉却没有,他盯着一动不动的古机甲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是上帝赐予他的机会!
“那是怎么回事?”贝尔希斯和薇薇安也吃了一惊,他们亲眼看到康士但丁被那头巨龙“吞噬”,但是这架古机甲现在却纹丝未动。
“你见过这样吗?”
“不知道——或者说你想起在君士坦丁堡……”薇薇安呢喃自语,她回忆起再芬德尔区时,时隔十年之久的康士但丁再一次驾驶机甲时候的样子。
“精神污染?!”
这个词语十分抽象,一直以来,对于高等机甲来说这是对骑士致命的威胁。神经电流造成的伤害有的可以恢复,而有的则截然不同,尤其是精神污染,最坏的结果就是将整个骑士变成活死人,你的每一处器官都是活着的,你的大脑还在运转,但唯独你自己像是关机了一样再也无法有任何的意识。这种情况基本会出现在骑士第一次驾驶机甲时,因此天赋骑士才会如此稀有,每一个天赋骑士都是靠鲜血来堆积的——即便是教廷那样依靠药物。康士但丁当时就造成了身体上的伤害,那几乎毁了它。而上次驾驶古机甲还是一年多前,此时康士但丁似乎再一次陷入了那个魔咒里。
“应该是……”贝尔希斯神情凝重地说道。
“可是这不应该是第一次驾驶机甲才会出现的问题吗?”薇薇安不能理解,康士但丁可是天赋骑士,真正的骑士之王,他怎么会出现这种问题,他应该完全驾驭住了这台古机甲才对的。
“但是这是古机甲,那可不是什么单纯的机械,我不知道那个时代的先民为什么要制造出这种怪物,但是那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掌握的。康士但丁驾驭它,果然是在寻求魔鬼的力量。”一开始,贝尔希斯和薇薇安一样,认为康士但丁驾驶着古机甲是一个惊喜,但是今天他终于不得不做出改观,贝尔希斯明白了康士但丁的恐惧。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必须唤醒他!”
而就在这时,贝尔希斯和薇薇安都感觉到了明显的震感,像是地震一般。
“那是——”
一个黑影出现,居然又是一架机甲。
“果然呢!古机甲终究不是人类可以掌握的东西,妄图寻求魔鬼的帮助势必将会被魔鬼吞噬。康士但丁,是该结束这一切了。”
这架机甲和之前的有了很大的不同,很难想象,波兰人居然会拥有这样强大的机甲,巨大的金属羽翼展开,犹如雄鹰一般。通体银白色的机甲爆出惊人的轰鸣声!
坐在机甲驾驶舱里的德克拉出了审判,突然出现的机甲固然出乎贝尔希斯和薇薇安的预料,可更让他们吃了一惊的是那具机甲手中的武器。那是一柄长柄铁斧,机甲中使用这种武器的并不算少,尽管武器上已经有了很大革新,但是机甲和机甲之间的战斗往往是钢铁的碰撞要更加有效。但是这并不是两人关注的。
“那是【提风】!”
“神创具怎么会到他们手里!”
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那架机甲手中的武器的确是当初新罗马帝国引以为傲的十二件神创具之一的【提风战斧】,由帝国机关所研制,风金属赋予了其轻便的重量使得操纵者挥舞着轻便的战斧却依然可以造成强有力的破甲伤害。可以说,这件武器是所有重型装甲机体的噩梦!
但是波兰人怎么会拥有这种武器?
只见德克拉拖着战斧缓缓向【尼德霍格】走去,他不知道康士但丁会不会突然夺取机甲的控制权,因此小心翼翼地接近。这架龙型机甲的装甲并不是坚不可摧真正的特性在与再生,正因为如此,德克拉有把握只要一击击破胸口杀死康士但丁便可以彻底消灭这架古机甲。
贝尔希斯和薇薇安也立即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们必须阻止他!”
薇薇安想要冲上去,却被贝尔希斯拦了下来。
“我们怎么阻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康士但丁醒来,否则绝无可能!”贝尔希斯看着一动不动的古机甲默默地说道,而德克拉的机甲也越来越近。
……
康士但丁觉得自己就要死了,他精疲力尽了,也许这就是他的结局吧,他曾向恶魔借力,终究被恶魔吞噬。也许在很多年以前他就不应该苟活下来,那些用生命换回他的人根本不值得这么做,康士但丁知道自己根本对不起那些期望,他这是一年以来仅仅依靠着微不足道的理由生存。
如果不是索菲亚,他根本没有借口活下去。
在潮水中,康士但丁觉得自己在不断下沉,而自己的四肢根本没有力量游动带他上浮。
而四周一个个恐怖狰狞的恶鬼也在拽着他游向深渊,可就在这时一只手却突然伸了出来,牢牢拽住了康士但丁……忽然间世界安静了,金色的光芒透了进来驱散了黑暗、寒冷和绝望,尖叫着恶灵松开了手四散而逃。
而康士但丁这才得以回过神来,他如同一个冻僵的人再一次感受到了火焰的温暖,一个饥渴的人再一次品尝到了葡萄酒的甘甜。
而睁开眼睛,康士但丁却看到,一个金色光芒笼罩的女人正抓住他的手,一种难以说出的感觉在康士但丁绝望的心里播种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