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连比带划地着,元儿顿时哭的更大声了:“五爷,您听见了没有连傻丫都这样了。您看看我家姐,这都被摔成什么样子了?您可要为我们姐做主啊!“
莫宛如虚弱地躺在柳慕容怀中,仍是哀婉地着:“五爷,你别怪玉妹妹,这只是个意外,她也……她也是无心的。”
柳慕容再不曾看过她一眼,只是一直低着头看着莫宛如。
李玉瞧不见他神色如何,只瞧见他放在莫宛如背后的一只手紧握成拳,手背上根根青筋爆起,似乎正竭力隐忍着怒气。
“送玉姨娘回筠竹院,禁足!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筠竹院半步。”
柳慕容沉声吩咐身旁的两个婆子,随后抱着莫宛如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而去。
李玉愣愣地看着他们离去。
莫宛如娇弱若不胜衣地伏在柳慕容的怀中,如蔓藤缠枝的用两只洁白如玉的皓臂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八壹中文網
傻丫抓着头发,满是疑惑不解的喃喃自语:“我没是玉姨娘推的呀,怎么还要罚她禁足她就是手臂这样伸着,然后五少夫人就滚下去了,兴许就是她自己没站稳……”
筠竹院并不大,李玉住的那间房,也不过一间正房连着一间偏房,再加一个厅房。本是彩云跟彩环轮着在偏房守夜,自傻丫来后,便由傻丫住在了偏房里。
那间正房从门口走到床边,是十五步,从窗口走到床边,是十二步。
从窗口探望出去,仅能看到头顶方寸大的。隔着几丛楠竹,靠着院墙左侧的是一排房,筠竹院三位姨娘的使唤丫鬟并几个做粗活的婆子,便住在那排房里。
右侧是一个花园,林林疏疏的种了些花花草草,还有数株高大的梧桐遮阳。
李玉是真正体会到了何为禁足。
白日里,那日送她回来的明德院的两个婆子像是两尊门神,守着院门。晚上,一把大锁直接把院门锁上,她能活动的地方,便也仅只有她自己的房间和那个花园了。
菊儿和萍儿不去明德院的时候,两人便相伴在那个花园里做些绣活。
大多是做给柳慕容跟莫宛如的里衣,也难为她们,里衣上也煞费苦心的在衣摆袖口领口等处,绣上精致又不惹眼的花纹。那些花线甚至和面料同一个颜色,真服了她们的眼神好。
也许当初在别院时,两人曾伺候过李玉一段时日,这让两人深以为辱。
在进柳公府,同成了柳慕容的妾室后,两人在对上李玉时,总是仰着鼻孔看她。
于是,那两人待在花园,李玉便只有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那间房也不大,从门口到床边只有十五步,从窗口到床边只有十二步。
“玉姑娘,不是我老婆子嘴碎爱唠叨,你这性子真的改改。在这深宅大院,咱又没有过硬的家世做靠山,依仗的不过是爷们的那点子宠爱。可这大院里,最不缺的便是一茬又茬年轻貌美的女子,你不能老冷着一张脸对着五爷。”
“玉姑娘,在这深宅大院,有时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五爷能护你一次,护你二次……但五爷还有五爷的事要做,不可能总在府里,总有护你不住的时候。再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闯这样大的祸,总会有一,会把你们那点子情义给耗尽聊。”
钟妈妈仍是,逮住机会,便苦口婆心的劝她。
李玉也知道,钟妈妈是一心为她,可是她的心早在云帆坠崖之时,便已碎了;更在柳慕容娶莫宛如之际,也已灰了。
这已如死灰般的心,又要如何去与一群女人去争那么一点可怜又可笑的宠爱
于是,她只能躲在自己的房里,用脚丈量着那间牢笼。
“五爷了,要我跟着你。”
傻丫把这句话是执行的相当彻底。
李玉待在房里,她便也待在房里,躺在床上打着滚儿哼着不成调的曲儿,也过得乐呵呵的。
“玉姨娘,玉姨娘。”傻丫突然从床上翻起来,凑到她跟前神经兮兮的,“你听,有人吵架耶。”
李玉定神一听,确实隐隐约约传来女子的争执声。
“是彩云跟彩环呢。”傻丫道,“玉姨娘,咱们偷偷去听听,好不好。”
“你自个去吧。”“不嘛,”傻丫扯着她的衣袖,央求道,“咱俩一起去,反正也闲着无事干,走嘛,走嘛。”
李玉见她双眼亮晶晶的,一脸好奇八卦样,不由也有些兴奋。
主要是这禁足的日子实在是太太无聊了。
主仆两人悄悄地出了房门,躲躲闪闪的避开筠竹院的其它人,借着那一丛丛楠竹的掩护,偷偷的摸到彩云二饶房后墙根蹲下。
傻丫还竖起一根食指掩在嘴边对李玉“嘘”了一声,示意她别话。
李玉见她跟一个孩子似的,不禁哑然失笑。
彩云跟彩环确实在争执着什么。
“这对珍珠耳环是我先瞧上的,你凭什么要抢了去?”是彩云的声音。
“我都了,这对耳环跟少夫人赏我的那件鹅黄锦纱裙特别配,肯定是少夫人赏我的。”彩环寸步不让的。
“哼,元儿姐姐送了这包首饰过来时,只是赏给我们俩的,有点明这对珍珠耳环是给你的么”
“那还用明着么,若不是我跟少夫人,玉姨娘有孕了,少夫人能赏这么多东西来么?肯定是得我先挑。”
“哈哈,”彩云一声冷笑,“的就好像就你有功劳似的。要不是我每日让我在月福院专门照看雪珠的姑婆把玉姨娘的衣服都让雪珠滚来滚去的蹭上它自己的味道,又拿给玉姨娘穿上,雪珠有那么容易亲近玉姨娘么又有那么容易把玉姨娘引到那亭子里么”
“是,你行,你行!”彩环嘲讽道,“你有本事怎么倒让人家好好的,反而让少夫人受了伤”
“那你呢你有本事,就去把她肚中那孽种给弄下来。哼!只会暗地告个密什么的,还有脸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