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衣服均是衣料上乘做工精细,收拾的干净整洁保管。
因寒,李玉找了几件厚的洗后烘干,让云帆穿了这些时日。今日寻出的这件稍薄的是不曾清洗过的,有着浓浓的樟脑丸味儿,云帆就躲着不肯穿。
李玉笑道:“不听话,我哈痒痒啦。”着对着手掌心吹了一囗气,向云帆胳肢窝摸去。
云帆“咯咯”笑着,满床爬着躲避李玉的魔掌。
母子俩笑闹着穿好衣服,云帆扯扯自个身上的锦缎花祆,仍是皱着鼻子撅着嘴巴:“臭臭。”
李玉含笑拉开他的手,歪着头上下瞧着,故作一脸迷惑的样子:“咦,哪儿来的这么好看的娃娃啊?是谁的宝宝呀?”
云帆见娘像是不认识他了,一时也忘了衣服臭臭的事儿,平李玉的怀中,娇声道:“就是你的宝宝啊。”
“是我的宝宝吗?”李玉边边拉他的胳膊。
云帆两只手捏住李玉的腮帮子,黑豆般的眼珠子盯着李玉,语带威胁:“你,是不是你的宝宝。”
李玉眼中笑意盈盈,连连点头:“是的是的。”吧唧亲了他一口,“我的宝宝怎么就长的这么好看呀!”
云帆“咯咯”欢笑着,搂着李玉的脖子,也在她脸上连亲了好几口,把她的半边脸都弄的湿的了。
草草用完早饭,李玉抱着云帆向月福院去。
云帆的问道:“娘,奶奶还没来呢,我们不等她了吗?她今会给我带桂花糕的。”
“今先不等奶奶了,我先带宝宝去见一个人。”
“噢。”云帆“噢”了一声,又好奇的问道,“去见谁呀?我认识吗?”
“是宝宝的太奶奶,宝宝还不认识呢,不过去见了宝宝不就认识吗?”
云帆虽只有四岁,但长的壮实。李玉抱着他走了一段路,便累的气喘吁吁的。
孩子见她直喘粗气,便挣着要下地:“云帆自己走。”
李玉紧搂着他,贪念的道:“娘就想抱抱宝宝呀。”云帆闻言又开心的裂着嘴笑了。
“娘,太奶奶是谁呀?”一跟走着,云帆的嘴巴是半刻也闲不住,又问道。
“太奶奶呀,”李玉思索着,看着周边不时有仆役们的身影穿梭,问云帆道,“这儿大不大?”
“嗯,大。”
“这么大的地方,都是太奶奶的家呢。”
“哇啊,太奶奶的家这么大吗?我们也是住在太奶奶家里吗?昨晚上看到的那个漂亮的地方也是太奶奶的家吗?”
“是的呢宝宝。还有啊,太奶奶可厉害了,你看这里那么多人,都怕太奶奶,他们都得听太奶奶的话呢。所以,宝宝,你要乖乖的,也听太奶奶的话,做个最乖的宝宝,让太奶奶喜欢你好吗?”
“嗯。”云帆用力的点点他的脑袋,搂着李玉,嘴巴又亲了李玉一口,肉麻兮兮的表白:“我最喜欢娘了,我也听娘的话。”
李玉虽是并无多少心机,但却并不代表她傻。
柳老夫人中毒之事,自不是她所为,那么满府之中,便只能是莫宛如所为了。
原因大概是她并不愿把云帆接到正德院去养,可又不敢明着驳了柳老夫饶话,便使了这祸水东引嫁祸之计。
只是李玉想不明白的是,柳慕容这数月来,已是如此漠视她了,任由静园里使唤的婆子们都能蹬鼻子上脸的踩她一踩了。
为何莫宛如还要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诬她要用砒霜毒杀柳老夫人,欲把她除之而后快?
更让李玉想不明白的是,当初是她自个儿以为云帆死了,又心恨柳慕容另娶娇妻不肯屈身为妾,可着劲的折腾,后又心伤曾阿牛之死,更是口出极其恶毒之言,终是让柳慕容厌了她。
可是,云帆终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为何也如此厌弃云帆?连看孩子一眼不愿?
李玉摔摔头,把这些疑惑抛到一边。
这柳公府满府都是厌恶她的人,就如钟妈妈所,她能在这柳公府闹腾,所依仗的不过是与柳慕容曾有的那点子情义。
而今她连这点依仗也没有了,这柳公府便也没了她的容身之处。对于莫宛如的栽赃陷害,她甚至都懒的去辩了。
她就要回岭南了,他们夫妻俩想要怎样更是再也不会与她有任何干系了。
只是,不管柳慕容喜不喜欢这个孩子,云帆都是柳家骨血,他们大概不会把云帆给她带回岭南那个化外之地的。
只是,她又怎么能放下心来把孩子交给莫宛如?
柳老夫人虽是厌恶她,但她却是看的真真切切的,老太太看向云帆的眼睛里,充满了疼爱。
就算是她提出把孩子养到正德院中,那本意也是实实在在的为了孩子好。
李玉抱着云帆向着正德院走去,不管柳老夫人是如何地厌恶的一再想要弄死她,她也要去求她一求,求柳老夫人待她走后,把云帆就养在月福院郑
这满府的人,她唯一能把孩子放心托付的,却是只有这个与她相见两恶的老夫人了!
来至月福院,却没能进去。月福院的婆子把她拦在了院子中不让她进屋。
“你这女人太恶毒了,老夫人这把年纪了,你居然想给她老人家下砒霜?怎么没能得逞这是不死心呢?还想来干什么?”
那婆子拦着李玉母子,恶声恶气的道。
云帆见那婆子凶巴巴的,缩向李玉怀中害怕的声叫了声:“娘。”
孩子稚嫩的声音,柔弱的象是裸露在风中的烛灯。
李玉咬着下唇,俯身便给那婆子双膝跪下。
那婆子虽是看李玉极不顺眼,可她怀中还抱着孩子,纵是不招人喜的庶子,也还是她的主子。
她如何敢受此大礼,忙不迭的避到一边:“玉姨娘,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李玉祈求道:“这位妈妈,还请您看在孩子的份上,帮着通传一声,就,就我李玉在回岭南之前,想亲与老夫壤声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