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清微的愣了下,低头去看她,陈念直接埋他怀里,不抬头。
他埋头下去,亲了亲她的耳朵,学她的话,说:“我真喜欢你,陈念。”
他是在她右耳边上说的,陈念是第一次听到,她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但没出声,也没叫他看到。
之后,两人便休息。
徐晏清睡不着,他得想办法,先了解这艘游轮的结构,最起码得知道怎么出去。
然后,再想怎么样能够不发生冲突的离开。
他知道廖秋平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救他,以廖秋平的实力,应该很快就能查到他的位置。
只是这艘船猫腻多,廖秋平未必能够用和平的方式,把他们两个救出去。
他现在对廖秋平有用,他去m国,就是为了廖珂的事儿。
现在耽搁了。
廖珂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坏,还不知道能熬多久。
廖秋平很在乎那个孙女,他原本都已经半隐退了,为了这个孙女,一直没有退。
确实,廖秋平心里着急。
他们已经锁定了徐晏清和陈念所在的这艘船,也对这艘船的船主进行了调查,要把这艘船拿下不容易,这里头交织着的权势,是廖秋平这边够不到的。
他的手还没那么长,能管到这艘船上的问题。
但廖秋平能够管的是,能把徐晏清他们卖到这艘船上去的人,这船主也不是什么人都肯收的。
廖秋平动不了整艘船,但不代表他不能派人进去,把他们给弄出来。
既然船要在金,三角停留,那就是个机会。
……
戚静姝透露了一点消息给徐汉义。
徐晏清的行动轨迹被刻意修正过,为的是不给徐振生麻烦。
但戚静姝让人匿名给徐汉义一段,徐晏清从徐振生家里离开的视频,很短,但也足够证明,徐晏清失踪之前,只见过徐振生。
徐汉义收到之后,过了足足一天,没带林伯,只自己一个人,先去了一趟傅家。
他想去看看傅慧芳。
毕竟是相处了那么多年,一个人可以装作贤惠几个月,可要装作贤惠几十年,这很难的。
他始终是不相信傅慧芳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可如果傅慧芳不会做这种事,那么就只有他自己的儿子,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傅家老夫妻看到徐汉义,有点诧异。
两老也没什么脸面见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您怎么有空过来?”傅父道。
徐汉义:“我来看看慧芳。”
老夫妻迎他进去,傅慧芳最近的生活方式仿佛回到了之前,做什么都井井有条,照顾父母,每天做饭,打扫卫生。
徐汉义来的时候,傅慧芳正在做饭。
屋子里充斥着饭菜的香味。
傅慧芳端着菜出来,看到徐汉义,微微愣了一下,一下也不知道该叫什么,只问:“您一个人?林伯没有跟着吗?”
“哦,老林有事儿,我自己出来走走。顺道过来看看你。”
“那……那您要留下吃饭吗?”
“不用。”
徐汉义也没多留,甚至只在门口站了一会,就走了。
随后,徐汉义去了一趟九院心外科,跟刘博仁聊了聊,傅维康也从国外回来,知道徐晏清失踪,同样是焦急。
刘博仁给徐汉义看了这几年徐晏清的出勤率,手术的数量,成功率等等。
一直到傍晚,徐汉义才去了徐振生家里。
他过去的时候,徐振生还没回家。
他就在屋子里坐着。
徐振生的屋子,处处透着他的节俭,这都是他一直以来对他的告诫。
林伯打了一次电话问候。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徐振生才回来。
一进门,看到徐汉义,惊了一下。
“爸,您怎么来了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徐汉义说:“我只是路过,在家里带着有些心烦,就四处去走了走。”
他挥了挥手,示意徐振生坐下来。
“怎么没让林伯跟着?您一个人在外面,万一出点事儿,怎么办?”
徐汉义看着他,没有说话。
徐振生先烧水,回到客厅,开了电视,问:“您吃过饭了吗?”
“在九院吃过了。”
“您去九院了?”
“嗯。我还去看了看傅慧芳。”
徐振生眼神略微变了变,可面色依然平静,说:“她怎么样?我让律师跟她联系过,经济方面,我准备跟她对半分。我自己反思了一下,在这段婚姻里,我确实做的也不够好。女人要出轨,必然是男人的问题,这一点我不会逃避。如今又因为名誉的问题,还要把事情曝光出去,我更应该补偿她。”
“我相信,她是个好女人。”
徐汉义看着他,并没有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就提起了徐晏清,“今天刘博仁给我看了看晏清这些年在医院的记录,他一直都很认真的工作,也很认真的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很有我们徐家人的风范,不过因为徐仁的事儿,我心里总有膈应,所以很少关注他。一直是把他交给你来管教。”
“你说,他这么自律又努力,是不是你的功劳?”
徐振生垂着眼,说:“不敢当。晏清一直以来都很自律,以前念书的时候,就从来也没有让我操过心。最主要,他也不同我们交心,他跟着老二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去管过他,我想他对我们心里也会有些怨恨。”
“爸,您已经决定好,让他来接替您了吗?”
徐汉义的目光沉静,一转不转的看着他,仔仔细细的看着他。
他坐在这里等的时候,不免再回想,回想自己三个儿子,他管教徐振生是最多最多的,甚至他觉得自己都花费了很多心思。
曾经,他一直认为,徐振生是最听话的,也最服管教。
他想了太多太多。
想到以前的徐开畅,想到之前徐开畅发疯做的事儿。
所以,其实他这个儿子,并不听话。
徐汉义笑了笑,拿了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屋子里一下子变得极其的安静冷清,徐汉义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来,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问:“晏清失踪之前见过你,是吗?”
徐振生面色不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坐着。
“你还有这个能耐,刻意抹掉了晏清的这条行踪。我是不是一直以来,有点小看你了?”
徐振生唇边泛起一丝很淡的笑,他摘下眼镜,说:“您一直以来,不是也不放心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