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云号靠岸,洛伊先生的人在码头接人。
徐晏清在下船之前,又跟乔主谈了一次,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徐晏清:“你是在意,我是廖秋平手里出来的人,是吗?”
乔主笑了笑,说:“我不是这艘船的第一任船主,登云号可以有很多船主,但它必然会一直存在。作为船主的职责,便是要维护登云号的安全,这跟我的生死也有关系。那药剂确实吸引人,但也存在风险,我反倒觉得尉邢给的那种半成品,对我来说更有用一点。”
“起码不必担心,那些人在注射了药物,各方面变强之后,会开始反叛。”
徐晏清的神情没有任何波动,冷冷道:“好。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勉强,我相信会有其他人愿意跟我合作。届时,你和你的登云号,也将不复存在。”
“你在威胁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到现在为止,你的手里也没有成品。”
徐晏清:“很快就会有。”
“你还在我的船上。”
“所以,你还有机会做决定。还有你的身体情况,也许你可以跟我说说。”
乔主微的一顿,眸中闪过一丝警惕,看向他的眼神略微变了变。
那天之后。
又过了三天,登云号靠岸。
曦月没有下船,但李岸浦和戚静姝跟着她的人一起下了船。
徐晏清回到洛伊先生的别墅,由洛伊先生的医疗团队接受,查看伤势情况。
南栀看到回来的只有徐晏清,忍不住上前询问:“陈念呢?陈念不是跟你一块走的吗?怎么她没回来。”
徐晏清此刻坐在轮椅上,由人推着去诊疗室。
洛伊先生连忙把人拉住,“这件事稍后再提。徐受了伤,你先不要打扰他修养。”
“可是陈念呢?陈念为什么没有回来?”
洛伊先生已经问过跟着两人的保镖,等徐晏清被推进去之后,才告诉南栀实情。
南栀一脸的不可思议,“不可能!陈念怎么可能会这样做?!”
“她确实这样做了。”
保镖没有必要说谎。
南栀咬了咬唇,“那……那徐晏清就让她跟着那么危险的人走了?”
“是她坚持要走。”
南栀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这才出去几天功夫,这就把人给整丢了?而且,徐晏清还受了伤。
她焦急的原地转了一圈,“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有没有人去找陈念的下落?那就由着她这么走了,不管她的死活了?”
洛伊先生这会心里也有些愧疚,也许当时他就不该让陈念跟着一块去。
不管用什么法子,把人绑在屋子里也行。
若是没把人送过去,也许这些就不会发生。
洛伊先生道:“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找。这都是我们没有想到的,等徐好一点,再看看他怎么说。”
现在的情况也只能是这样。
周恪已经动过手术,如今还没醒来。
洛伊先生这边的医生都很专业,南栀也没法一直守在这边,不然对谁都交代不过去。
这晚上。
她去跟徐晏清聊了聊。
徐晏清瘦了些,整个人透着阴沉。
连带着房间里的气氛也十分的压抑。
南栀现在多少了解到陈念对徐晏清的重要性,陈念在的时候,徐晏清整个人都是温和的,虽然心眼极小,但确实是真的在意陈念。
他在陈念跟前乖顺的样子,已经让她忘了以前他对陈念的那些伤害。
她以为一切尘埃落定。
两人在诸塞州,能过上平静安宁的日子。
陈念的创伤后遗症,也会慢慢的好起来。
徐晏清抬了眼帘,声线冷沉,“有事?”
“陈念……我觉得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不用你来替她解释。”
“那周恪……”
“周恪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治疗,至于你要做什么,随便。”
南栀看着他,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但看到他脖子上还挂着刻着念念的小乖乖的牌子时,又有些了然了。
南栀:“那你好好休养,我先出去了。”
徐晏清沉默以对。
南栀看了他一会后,才起身出去。
隔天,南栀留了周恪的主治医生的电话,就先走了。
……
徐晏清遇袭受伤,陈念失踪的事儿,传到了北城徐家人的耳朵里。
徐汉义重新回到学校和研究中心,每天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得知消息后,给徐晏清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
“你怎么又上了登云号?”
徐晏清:“有点事。”
徐汉义的言语带着一丝关切,“又是为了陈念?”
徐晏清不置可否。
徐汉义默了一会,问:“伤势如何?身体是你自己的,再这么折腾下去,伤了根本就得不偿失。你总该更顾着点你自己。”
“差一点死了。”他简明扼要。
徐汉义能听出来,他这话说的别有深意。
徐晏清又倏地笑了笑,说:“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时间养伤,您放心,我还死不了。就是陈念跑了,你帮我同二哥说一声,让他帮个忙,让他跟之前救了陈念的人说一声,希望可以帮忙找一找她的下落。”
“好。你好好顾着自己的身体。”
“嗯。”
徐汉义又关切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徐汉义认真想了想徐晏清的话。
隔天。
徐汉义亲自去徐庭办公室走了一趟。
过去的时候,他正跟几个学生交代这个学期要研究的课题。
月底,他自己还有一个讲座。
事情就比较多。
徐京墨还住在他那边,孟安筠在几次催眠之后,已经将那段不快的记忆全部都封闭。
肚子里的孩子还留着,并且在徐庭的催眠下,甚至让她接受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只是让她以为孩子是徐晏清的。
徐庭看到徐汉义,就先把人请了进来。
他已经交代的差不多,最后嘱咐了几句。
徐汉义坐在旁边看着。
“好了,之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在微信上问我,或者来办公室找我。”
等学生们离开。
徐庭给徐汉义泡了茶。
徐汉义:“我最近跟校长聊天,问了一些你的事儿。还看了你的讲座,和一些研究课题。我看到一个项目,说是给人植入潜意识思想的概念。看着还挺玄乎,这种事真的能做到吗?”
徐庭微微一笑,“我一直在研究,现在还不能回答您这个问题。”
“晏清受伤,陈念失踪了。你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