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拿过来看了眼,公司在深城。
她过去的话,公司会安排住宿,提前签订三年的合约,里面有一条就是不能怀孕生孩子。
违约的话,肯定是要付违约金的。
薪资很高,还给她了广告公司的干股,虽然不多,但公司要是做的好了,她的收入自然会很可观。
“为什么选择我?”
alex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只是选择了你一个呢?”
也对。
alex:“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不着急。这是个大事儿,要想清楚。”
协议不能外泄,所以不能拿走。
南栀回到工位。
过了一会,又有其他人被叫进去。
她改了一整天的策划案,到最后还是被打回来,还质问她到底动不动什么叫做美感。
对方还非常犀利的指出了她策划案的所有缺点,一点情面都没留。
把她批评的一无是处。
要是换做以前,她肯定得暴怒,直接打电话回去跟对方对峙。
但今天,她就像一根霜打的茄子,看着对方一条一条的评价,仔仔细细的回看了一下设计方案。
开始自我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不太行。
看男人不行,做事也真的不行。
其他人陆续下班,她坐在工位上盯着那些批评发呆。
脑子里是应淮序的那些话。
她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傻乎乎就被套了进去。
她就真是一无是处吧。
曾经的任性,是因为南学林总是给足她钱,所以她才能那么潇洒。
挥金如土。
她的底气,从来就不是她自己给的。
曾经总是口口声声的痛斥老南,可她却从未脱离过老南。
因为有老南,所以她才能把工作看的那么轻。
她开始自我否定和打击。
整个人几乎要走进死胡同,她猛然醒过神来,连忙关掉了电脑,将那些负面的信息,屏除在外。
心跳的极快,仿佛回到了过去她患上抑郁症的那年。
她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公司。
刚出了大门,南学林的电话就进来。
她深吸一口气,接了起来,“爸。”
“淮序说你去食味轩买雪花酥,还没买到吗?”
南栀微的皱了下眉。
南学林:“快点吧,快开饭了。少这一口都不行啊,都多大了。”
南栀抿着唇,应了一声,就挂了。
她原本不想去,就把应淮序晾在那边。
但最后,她还是开回了四季云顶。
她在车上坐了一会,才不情不愿的出去。
她刚走到门口,大门应声而来,是应淮序来给她开的门。
南栀刚要扬起的笑容,立刻沉下来,他身后也没别人。
南学林去了洗手间,祝芸则去准备开饭。
南栀与他对视一眼,很快就转开了视线,侧身要从他身侧过去。
被应淮序一把扣住了手臂,拉回了他的面前。
“嘴唇怎么了?”他问,声音比昨天要沙哑一些。
“关你……”
屁事还没说出口,他这嘴就压了下来。
南栀立刻后退,可他几乎料到了她会躲避,迅速的扣紧了她的腰,丝毫不给她躲的机会。
“是南南吗?”南学林的声音传出来。
南栀迅速收敛了挣扎的动作,眼睛瞪得老大,恶狠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要让他好好看清楚,她的讨厌。
应淮序松开了唇,“是的。”
“那快进来吧,开饭了。”
“好。”应淮序看着她,手没有松开,两人的距离还是那么近,鼻尖触在一块,气息交织着。
南栀勉强的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来了。”
仔细听,便能听出来她声线里的颤抖。
心里大骂应淮序是个神经病。
等南学林走开,南栀用力推了他一下,“放开!”
妈的,推不开!
“我的药呢?”
南栀别开头,“扔了。烧死你。”
应淮序轻笑,“你用的什么颜料,你知道我今天是用什么样的脸,去见的客户吗?”
南栀闻声,心里舒服了一点,略得意,“活该。”
“嗯,你爸问了。”
说完,他就松开了手,转身进去了。
南栀一头雾水,她爸问了又怎么?
她跟着进去。
大家落座。
今天这顿饭跟以往没什么不同,可又好像有点不一样。
南栀今天的心绪在应淮序的身上,一下没察觉到祝芸的沉默。
她不但沉默,脸色也很难看。
她捏着筷子的手很紧,眼神总是暗暗的朝着应淮序看。
看着在往嘴里扒饭,却没吃多少进去。
应淮序倒是很往常一样的淡定斯文,吃饭的时候,也还是会给南栀夹菜。
尽显好老公的角色。
他一夹菜,南栀眉头就皱一下,然后立刻夹了一样的放进他碗里。
动作没有应淮序那么温和。
南学林一直默默观察,并未开口。
这一顿饭吃的各怀心思。
饭后,南学林就叫了南栀去书房,说是有东西要给她。
南栀跟着上去。
“你欺负淮序了?”
南栀一愣,“爸,你说什么呢?”
“淮序那脸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打的?”
她刚就没怎么仔细看应淮序的脸。
南学林说:“脸上那么红,都结婚了,收一下脾气。”
“我没打他。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能说什么?他什么都没说,我自己看出来的。你俩今天没一块来,就是闹别扭了是吧?是不是因为周恪?”
“爸!你知不知道……”南栀差一点就要把应淮序骗她的事儿全说出来,可话到了嘴边,看着南学林脸上的老态,头上的白发,一下子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南学林到也没打断她,等着她往下说。
南栀一摆手,“我们夫妻的事儿,你就别管了。你不知道长辈管得多,离得快吗?”
“你想离婚?!当初结婚之前,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你当结婚是儿戏吗?”
南栀确实有想过离婚,就在昨晚上,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
她只是觉得很恐怖。
她以为的人,并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多么恐怖。比他心里有白月光还恐怖。
应淮序说的喜欢你,简直像是在说我是来杀了你的。
一步步算计,设套。
她是个猎物吗?
南栀泄气的坐下来,烦躁的说:“爸,你先认真听我说的话。”
……
楼下。
祝芸重新泡了茶给应淮序。
应淮序瞧着二郎腿,认真的看新闻,余光都没给她一个。
祝芸:“我只是好心,想让你看清楚南栀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