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野也看到了两人。
心咯噔了一下，可很快，他就坦荡下来。
他又没做什么，有什么不敢面对这些人的，且昨晚在背后说他自私自利的人是他们。
既然在他们心中，他是这样的人，连和他们打招呼这件事都可以省了。
“秦知青，你的包。”张泽野将背包递给秦梦娇。
“谢谢。”
“我先走了。”
张泽野走得很干脆。
“哟，梦娇，又多一个护花使者啊。”陈军见张泽野离开，阴阳怪气的开口，“你这是当真不嫌多。”
秦梦娇抬眸，眸光清冷瞥了他一眼，道，“陈军，你喝海水长大的吗？”
“……”
“我的事，有半毛线关系吗？”秦梦娇下巴微抬，眸眼中尽是冷意的问。
“……”以前他骂她拖后腿，她从来不会回怼他，只会卑微小心的说，你们不要生气了，我会改的，一定会改的，你们相信我。
那可怜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蹂躏她，于是更想骂。
昨天晚上开始，他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说话阴阳怪气的，骂他们一群是乞丐。
今天更是直接骂他。
“梦娇，这是找了一个野汉子，说话底气都足了？”
“陈军，你说谁是野汉子？自己尽干偷人的事，就看别人也都和你一样了？”秦梦娇眸底满是看透一切的眼神，嘲讽问道。
陈军气急败坏，“秦梦娇，你说话要讲证据！”
“陈军，只要干过坏事，总会有痕迹。你别找我要证据，我若是你的话，应该先反省，然后再去赎罪！”
正如上辈子她和陈喆发生关系后，陈喆安慰他的，很多男人，都不当这些事是一回事的。
干那些所谓增加同志之间革命友谊的事，陈军就有一份。
他找的女人不止一个。
后来被他们知道的就有两个。
一个是村头徐大爷家的儿媳徐寡妇，一个是村尾的十八岁的姑娘肖晓英。
一个多月后，徐寡妇和肖晓英会同时怀孕。
陈军这边哄徐寡妇堕胎，徐寡妇听人说喝一点点农药孩子会掉，自己偷偷喝了一些，差点死掉。
那边和肖晓英说，自己一定会对她负责。但若自己和她结婚，以后就只能留在农村，这辈子都没法出人头地。
哄肖晓英说，等她稍微长大点，他一定会带她回城，过好日子，可现在真不能结婚，孩子只能打掉，千万不要在这件事上拖回城的后腿。
那可怜的姑娘，舍不得孩子，又不忍给他拖后腿。
且又无法面对自己父母和家族，自己沉河自杀了。
更讽刺的是，因为两个女人都没揭发他，在回城浪潮中，他以品行优秀、接受农村教育良好的理由第一批回城。
回城就立马结婚，将在公社的女人全部抛之脑后。
徐寡妇等他多年没等到，最后精神失常疯掉了。
“秦梦娇，你给我说话小心点！”陈军的理直气壮在秦梦娇的直视下，软了下来。
心头不断打鼓，秦梦娇是知道些什么吗？
不可能啊！
他和公社女人搞的时候，没被任何人看见。
且这两女子，嘴巴都很紧，很听话，对他言听计从。
他也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这些事，包括陈喆。
秦梦娇每天傻乎乎的，眼里只有陈喆，怎么可能会关注到其他的事。
“喆哥，你看看梦娇吧。她去张泽野家草垛里呆一个晚上后，人都变了。你若不看紧点，墙角都被人撬光了！”陈军吃不准秦梦娇知道的事到底有多少，赶紧转移话题。
陈喆一直注视着秦梦娇。
秦梦娇确实变了，变得有棱角了，也变得对他很疏冷，好像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梦娇，我送你宿舍。”陈喆走到秦梦娇身边。
秦梦娇往边上侧了个身，完美躲开陈喆，冷淡道，“不用。我已经到宿舍了。”
而后，背着背包径直回宿舍。
“……”看着秦梦娇走得笔直的背影，陈喆突然笑了。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
洪爱莲见秦梦娇回来。
坐床头，头偏一边，故意不理她。
秦梦娇觉得很好笑，完全没理她。
洪爱莲更气恼，倏地站起来，动静搞老大。
拎着桶子就往外跑。
秦梦娇坐自己桌边没动，静静看着她走。
待她走后，完全不受影响的继续看书。
昨晚知青们没抓到泥鳅，今晚继续。
洪爱莲和几个女知青也跟着男知青们一起。
“哎，陈军呢？怎么没看到？”有人发现队伍中少了人。
“他说今晚不想来，回宿舍睡觉去了。”
“这货竟然偷懒，万一我们捉很多泥鳅，他别想吃一条。”
此刻，陈军已经走到徐寡妇家门口，装猫叫了几声后，穿着花布内衣裳的年轻女子从屋子里偷偷摸摸走出来。
“陈知青，这大晚上的，我公公今天在家呢。”徐寡妇用手揽着披在自己身上外套，娇羞的道。
陈军瞥了一眼，她胸前丰满的春光，问，“你有没有和别人说我们之间的事？”
“你说啥呢？这事，咱会自己说出去的吗？”徐寡妇反问。
“真没说？”
“没说。”徐寡妇肯定道。
陈军微微松了一口气，往徐寡妇手里塞了一块钱，道，“那就好。这钱你随便买点吃的吧。你公公在家，我先走了。”
徐寡妇看着手里的钱，心头瞬间灌蜜一样甜，目送陈军离开的背影，哼着歌儿回了屋。
找完徐寡妇后，陈军又去村尾找了肖晓英，得到肯定答案后，他给了肖晓英一块钱，将人哄好了后，浑身轻松的回了宿舍。
走过女生宿舍的时候，看到秦梦娇屋子亮着煤油灯，陈喆走过去，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秦梦娇坐得端正、认真写字的身影。
身体纤瘦且笔挺，坐姿端正，侧脸清秀迷人，他甚至可以看到煤油灯下秦梦娇脸上细细的绒毛。
真美！
秦梦娇的美是整个知青点男生都公认的，只碍于她和陈喆之间的关系，谁都不敢动她。
一想到这么美的人儿，不和他们亲，反而和张泽野亲，陈军突然愤怒极了。
恨不得一把推开门，然后将她狠狠压在身下。
可碍于陈喆的威严，这个想法被他狠狠压了下去。
陈喆的女人，他不能动。
可瞬间，他脑海中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若秦梦娇和陈喆闹掰，与其便宜农村的文盲野汉，还不如便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