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不知名的别院之中。
董挽容已被锁了两天了,不见天日。
她当然得想法子要出去的。她已经在这里待了有两三天了吧……挽容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着数日子才数了一日一夜。
她被人抓走的消息应该传到府上了,也不知道娘和哥哥们急成了什么样子了。
还有律栖沉……
他肯定在找她的。
她要是能想法子传个消息给他就好了。可惜她被看的极严,屋子外全是冷面的暗卫,窗户口也被封的严严实实的。
没有律朝策的命令,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更别提她这么一个大活人了。
董挽容到底有些害怕那个笔下疯起来甚至敢弑父的男二,不敢惹毛了他。丝毫不怀疑她若是闹腾,那男人会把她的嗓子给毒哑。
虽然他不常来见她,但董挽容就是知道,他在这附近,在这方寸之地里。
董挽容对他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是一条蛇,冷血动物,没有哪一处是有温度的。
这日夜里。
董挽容睡的很沉。她前两日晚上不太敢睡,浅眠到一点动静都会被惊醒,连着两日都没睡好。今日当真是,一沾床榻就睡沉了过去。
律朝策冷眼看着呼吸平稳的少女。
他站在她榻前,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张娇俏的面,眸色深邃黑不见底,他盯了良久,咬牙切齿的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许是男人的视线太过灼热,睡熟的董挽容只觉得有人在床头注视着自己,她使劲的想要睁开眼眸,在开出的一小道缝隙里,她瞧见了一抹黑色的高大身影。
董挽容顿时被惊醒了,她张口欲叫出声。
男人却突然俯下身子来,狠狠的捂住了她的口鼻。
他是真的……发了狠的想要捂死她!
董挽容眸中水光不受控制的氤氲出来,她一阵挣扎,男人单膝跪在了榻上,掐着她的脖子狠狠撞到墙壁上,捂她的口鼻更紧了。
董挽容后脑勺狠狠的砸在了墙面上,她的脸颊也被挤的变形。
呼吸渐渐困难,董挽容抵着男人精壮有力的手臂,待抵开一道口子,她猛的张大了嘴巴,狠狠的照律朝策虎口咬了下去!
律朝策吃痛,猛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将手撤了回来。
他盯着虎口那道冒出血珠子的牙印,眸光阴沉,只是冷静了些许。
董挽容将自己锁在床角,警惕的看着他。
像只没有安全感的野猫,随时都会伸出利爪来。
律朝策缓缓放下了那只手。
“董小姐,有人疼爱,还真是不错呢。”
—
全身都无法动弹的那一刻,董挽容懂得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满处都是bug。
点穴术,她原著中压根儿没提到的一挂,原本只存在于金庸大师的武侠小说里……
董挽容无法言语,无法动弹。只能瞪着男人将一件黑色披风披在她身上,再将宽大的帽往头上一遮,挽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瞧见男人的软靴,来到她身侧,下一秒挽容整个人都腾空而起了。律朝策扛着她一路飞驰,她跟着男人起起落落,只瞧得见离地面忽远忽近的,她的隔夜饭几乎都要吐出来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
要换个地方关着她么……
董挽容心中思绪万千。
不知过了多久,律朝策终于踩实在地上了。而这时天空已经蒙蒙亮了。
董挽容猛吸了一口气,要知道方才飞了好久好久,她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个。
律朝策总算是将她放了下来,只是没有摘掉披风上的风帽,挽容被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小巧好看的下颌。
虽然落了地,但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动弹不得又无法开口说话,董挽容的感官被放到了无限大,她眼眸转了又转,只觉得周身的气氛间不容发。
如履薄冰一般。
怎么回事?董挽容甚至觉得眼下情景有些莫名其妙的。
直到她听到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十一弟,人就在这里了。只要你给了你应允的,我现在就让她跟你走。
“如若不然,十一弟方才说的话,本王半字不落的还给你。”
十一弟……律栖沉!
董挽容心头似乎被重锤狠狠的敲击了一下,那感觉沉闷又震撼,她一下子镇住了,比思绪更先涌上来的是鼻尖的酸意,和眸中的水光。
律栖沉……
他做了什么?他应允了盛王爷什么?
只一眼,律栖沉就认出眼前之人是他的姑娘。他眸色稍有松动,嘴上却冷硬道,“让我看看她。”
“本王说过,她若是丢了一根头发丝儿在盛王府,我也会帮她讨回来!”